焦尾桐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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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3页)

明白了八九分:“可是抱琴那丫头?”

    “可不是?!”萧继容擦了擦眼泪,转过身来看着抱琴,以眼神问她:这下还肯不肯去?

    谁知抱琴竟还是摇头。

    萧继容此生怕还未被人这样忤逆过,狠狠一跺脚,掉头便冲回了院里,不一会儿便听见里面丫环婆子们劝慰声泛滥一片。

    抱琴静静的立在院外,纹丝不动。

    萧继安却也不急着进院看看妹子,反饶有兴味的盯着她,良久,方道:“此时可后悔了?”微笑着:“若是早先跟了我,断不会受如此委屈。”

    抱琴不语。

    “此时反悔仍不算晚。”萧二公子当真是生得好,软语相询时更添几分儒雅风流。

    抱琴却仍不语。

    萧继安端详她良久,终于又笑:“很好,很好,果然独特。咱们走着瞧。”说罢,便进院去了。

    抱琴不识抬举,得到的惩罚便是在折栀院外罚跪。从清早直跪到日落,也没有人叫她起来。幸好那日老天开恩,一直阴晴不定,而她平日里人缘也算不错,时常有几个相熟的下人递她碗清水润喉,否则,这般跪法,非得中暑不可。

    抱琴昏昏沉沉跪到天黑,只见一轮皎月冉冉东升,挂于天边,清光淡撒,身上竟也凉快了一些。转眸望向院里,小姐房中灯光仍亮,想必也并不能安然就寝。也是自己顶撞得过了些,她苦笑着,闭上眼睛,倦意不由袭上身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身旁有人相问:“可好?”

    这时还怎能好?她以为是梦,不由失笑,却听那声又起:“可是我问得晚了?”

    她这才知道并非梦幻,急忙睁开双眼,眼底映出对面深静的眸,眸间深刻的痕,一时竟有千言要诉,却又无从说起,沉默许久,方能勉强一笑:“只要问了,便不晚。”

    他伸手要拉她站起,她却摇头:“小姐不允的。”

    他又皱眉,仿佛即使是将那道皱痕刻到心坎上去,他也甘愿,叹道:“你怎生受得了?”

    “有什么受不了?”她苦笑“我一体一命皆是小姐所给,即便跪死在这里也是情愿。”话虽这样说着,忽然望见月华镂出他愁眉深锁,心坎上竟然顿生酸楚隐隐泛滥。

    他默然不语,背过身去,她抬眼望他背影,竟比之前更添了几分寂寞,越发的萧索起来,正要出言叫他离去,却见他忽然转过了身来,不由分说,忽的拉起了她。

    她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他拉进了院门。“不!不可!”她忙叫,他却充耳不闻,只顾往前走去。

    她跟在他身后,见他步履从容,径直前行,院中迎面行来几个丫环,见他前来竟都怔怔站住,而年长的仆妇们都已纷纷的垂下了头去。她只恨自己腿酸脚麻跟不上他步伐,却又隐隐觉得即使跟上也无可阻挡。

    就这样,她跟着他进了萧继容的闺房,然后看见萧继容惊讶的迎出,再然后听见她清清楚楚的叫了声:“大哥?!”

    萧三小姐,叫他,大哥!

    抱琴怔在那里,恍惚置身梦境,又似如梦方醒。

    长公子萧继宁望了眼屋中的两个女子,然后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萧继容已从瞬间惊愕中回过神来,巧笑着走到她哥身前去,道:“大哥,你怎有空过来?”

    萧继宁望着他的亲妹,淡淡道:“出去好久,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过来看看,怕妹子你责怪。”

    他的玩笑显然开得并不高明,只听萧继容冷笑着:“说得好听,大哥几时怕过我?”说着,瞥了眼抱琴:“只怕是听到了什么,专来教训我的吧?”

    抱琴低下头去,看着对面深蓝袍脚,沉默。

    她看不见萧继宁望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萧继容:“教训倒是没有。”眼见妹子撇了撇嘴,便道:“难道你二哥平日里教训你少了?难道我说了就一定管用?”

    萧继容听他如此说,倒是好奇起来:“这么说大哥当真不是来说我的?”

    萧继宁摇摇头。

    萧继容欢快起来,撒娇的挽住她哥臂膀:“那大哥是来作啥的?”

    萧继宁勾了勾唇角:“帮你。”

    “帮我?”萧继容疑惑的望他“帮我什么?”

    “帮你修琴。”萧继宁静静的吐出几个字来。

    抱琴心念一动,不自禁的抬起眼来,只见萧三小姐竟像被针扎了似的猛的松了手,呆呆的看着那安坐椅中的蓝衣人:“不,我不要!”

    蓝衫未动分毫,映出其上那双更加深静的眼眸,以及那眉间解不开的深刻:“不要?这倒是奇了,你不是一大清早的就嚷嚷着要修?”

    “我…我…闹着玩的,其实,其实并没有坏。”

    “闹着玩的?”萧继宁笑了一笑“连下人都罚了,还说是闹着玩的?”

    “我…”

    抱琴眼见萧继容手足无措,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

    萧继宁依然温和的看着他的meimei,温和的笑:“跟大哥闹什么生分?还是已经信不过大哥的技艺?”

    “不,大哥。”萧继容垂下了头去。

    萧继宁终于第一次正视着抱琴,他对她说:“你去,去将小姐的琴取来。”

    抱琴看了眼垂首的萧继容,看见她使劲的绞着自己的衣袖,又看了眼萧继宁,看见他微微的凝着展不开的眉头,依然是那句:“去。”

    于是,她不得不将琴取了出来。

    萧继宁接过,置于膝上,淡淡道了句:“好琴。”便信手一拨。当下便是丝弦鸣动,玉柱流声,他侧耳听了听,颔首道:“果然是坏了。”

    抱琴看见萧继容面色已如白纸。

    萧继宁却像未见似的,仿佛全副注意都只放在了琴上,又拨了两拨,弹出清音一串。

    抱琴耳濡目染惯了,只觉声音中正平和,只是稍稍发闷,却见萧继容的颜色已越发苍白了去,竟是全身发颤,忽然一扭身,便似要冲出门去。抱琴忙也转身跟随,却听身后的琴声就在那一瞬泠泠而起。

    只听那琴声此时已然毫无滞涩,顺畅直下,飞流千尺,抱琴闻此方知:小姐不但是武功,就连瑶琴,也是根本算不得会的。

    只因他的琴声竟能令人想起:秋深雾浓,苍梧宿雨,一夕风来,寒鸦尽散,枝摇叶落,触地生烟…

    琴声久久绕耳难去,甚至停歇时也无人察觉。

    不知多久以后,抱琴回过神来,发觉那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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