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皇帝_07承欢乾隆皇帝笑分享贡物春筵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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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承欢乾隆皇帝笑分享贡物春筵和 (第3/5页)

女婿,当年登极之初巡访河南,曾和王家女儿王汀芒有过一段旖旎风流情结,后来微服太原又与汀芷邂逅相逢。屈指算来,汀芷举家迁出北京已越七年,国事冗杂政务繁丛中,已几乎忘掉了她。想起茅店周济,镇河庙染病借宿王家,汀芷侍疾时那份温情,烟含黛眉红巾翠袖,端着汤药的纤纤素手如徇十指,汀芷盯着自己时那种脉脉柔情,那眉尖上的一点朱砂红痣…乾隆不禁痴了,打心底里叹息一声:不知还有缘再见一面不能——但此时决无接见姓许的道理。乾隆轻咳一声,已从悠远的情思中回过神来,说道:“你去传旨:陈世倌留下陪筵,其余的人回去候旨。嗯…凡来扬州接驾官员眷属,明日恩许陪太后、皇后銮驾同往观花——去吧!”说着,转身向军机房走去,纪昀、刘统勋、范时捷早已隔窗眺见,都迎了出来。见他们要跪,乾隆远远就笑着摇手,道:“兔了——这门口人踩来踩去不少泥浆…”走近了,又看着刘统勋说道:“气色不相干的。只怕道儿不好走,你又是个急性子,听着朕叫,不管哪里就急得救火似地赶来。刘墉出去办差,朕赏了几个太监官女过去侍候,他们奉差了没有?”

    “臣何德何能,当得圣上如此关心!”刘统勋被乾隆抚慰得心里烘热,张起眼盯着乾隆,苍老的眼睑中瞳仁晶莹闪烁,说道“臣已经上了谢恩表,太监留下,宫女求圣上收回。”

    乾隆听了一笑,踅身便进房,一头向中间椅上坐下,又命三人坐了,闪眼看见陈世倌皓首白发龙龙踵踵由太监掺着过来,王八耻指挥着抬桌子上席面,因转脸问纪昀:“朕打算也赏你几个侍候人,你看如何?”纪昀怔了一下,随即知道是和自己取笑,身子一躬说道:“君有赐,臣焉得辞?臣照单收下,努力报恩——要退,臣退太监,留下宫女!”乾隆听了不禁大笑,见陈世倌进来要行礼,摇手道:“有年纪的人了。你是奉过旨的,就是朝会廷对也不必行大礼——退太监留宫女也是不妥的,‘君赐不辞’,不单有个‘礼’,也有个信而不疑的意思在里头。有个同德同心的意思在其中。圣人设教,真是一字千金不能更移。”

    “这个——臣在谢恩折里奏明了的。”刘统勋道“共是赐了臣六个宫女,问了问,都是入宫五六年了。她们盼家,再过一二年循例也就放回去了。在臣那里就是清白一夜,回去就嫁不出个好人家,岂不误了人家一世?因此,臣门也没许她们进门,在尼庵里安置了,皇上批了臣的折子再送回宫里。”

    “这真是仁者之言!”乾隆听了不禁惊然动容,叹道:“——不是楷悌君子,想不到这些也作不出来…不过,针线缝补浆洗治厨更衣灯火这些事,毕竟太监不及宫女。你夫人过世,又没有纳妾,身边还该有女人照料。这样吧,你自己选两个,就开脸作妾,算是朕赏你的——不要再辞了,刘统勋一品当朝,人间大丈夫,收两个妾算甚么?”

    当下膳食已经摆好,乾隆摘掉台冠居中而坐,陈世倌和刘统勋左右相陪,纪昀和范时捷坐乾隆对面下首,王八耻站在桌角执中侍候。乾隆看那席面,中间一尊热锅翻花大滚,是燕窝鸡糕酒炖鸭子,旁边略小一个火锅,取过明黄标签看,叫炒鸡大炒rou酸菜热锅,对称一锅是红白鸭子炖杂脸,还有羊西占尔、收鸡汤、蒸肥鸡、鹿尾攒盘、烧狍rou诸种,都是宫菜,周匝象眼小馒首、攒丝春卷、饽饽、咸rou、野鸡爪种种名目,填漆花膳桌四角摆着四个银葵盒小菜,四个银碟小菜,却都是扬州本地风味,林林总总高低错落,颜色搭配得也好。顷刻之间,满屋里热香四溢盖倒了原来的墨香味儿。乾隆用著点着菜道:“这点膳也倒罢了,进膳的人有意思,陈世倌是个惜福养命的,每餐定量极小;范时捷是个饕餮的,食量如虎;纪昀除了rou甚么也不进,刘统勋的病却又不能多进rou!还是随意儿些的好,这锅子狍子rou、炒鸡大炒rou纪晓岚放开量用——把晓岚跟前那碟子青芹拌苦瓜换过延清公这边。延清公,这是点硝rou,朕用过,虽是荤菜也很清淡的,觉得能进就进一点,别为是朕说的就特意进。自出北京朕还没有让大臣陪过进膳,你们办事在外都是辛苦人,今日不要拘泥,都进饱了,没的剩下也是暴殓天物。来来,进进!朕也放开,不讲究‘食不语’,可以聊聊天儿…”说着夹了一著酸菜慢慢嚼着,笑道“朕用过山西酸菜,以为天下无对;扬州酸菜又是一绝好风味!”

    乾隆想“随意”但这种场面上,谁也随意不起来,且是“食不语”养成习惯,谁也没有边吃边聊天过,倒是他几句话说得众人不再如对大宾般诚惶诚恐。纪昀笑吟吟将大块肥漉漉的狍子腿rou捞出自己碗里,说道:“臣奉旨吃rou,定必不敢藏量。”手撕口拽一顿吃得津津有味。范时捷起先不敢,也就跟着大嚼鹿rou,无论荤素一捞食之,眨眼之间几条鹿尾已经进肚,辗目看时纪昀襟前肴骸杂错,鸡rou大块炖鸭子已经了账,便伸手提了勺子捞汤锅里的红炖猪肘,两个人都吃得满头大汗双手淋淋漓漓都是汤汁子。乾隆见他吃得香,笑着命王八耻将自己跟前一盘羊西占尔送过范时捷面前。范时捷鞠躬一笑,只是闷头大吃。旁边刘统勋吃饭极快,老米饭浇了芹菜苦瓜早吃完了,因乾隆特指硝rou,也夹了两片就饭吃掉。乾隆下午进过点心,只是随心点染。陈世倌只乾隆动著,也跟着夹一点菜慢嚼。一桌五人,只纪范两个尽情发挥,一时吃饱,除了菜汤,竟是一鼓荡尽。

    “虽然没说话,也算尽兴。君子食不语,朕也不勉强。”乾隆笑着起身命撤席,笑指着残汤剩羹道:“天下富贵人家,要能如此惜物,就是享用些也无妨的。”又转脸问刘统勋:“你好象有心事?”说着摆手命坐。

    刘统勋在乾隆旁边挨身坐下,抚了一下有点发烫的脑门子,说道:“臣是个放不住事的人。一枝花案子虽然破了,首匪和几个要匪焚死。但据刘墉查报,尚有几个要紧人犯没有拿获,一个叫胡印中,还有一个女的叫雷剑,虽然和易瑛分伙,还是应该稽拿归案。易瑛去南京前还见了一个台湾人叫林爽文,也没有拿到。按臣给刑部定的规矩,还不能结案。可是目下皇上南巡,原有共庆天下太平极盛,藻饰盛世抚定人心的宗旨。不结案,有些过去曾经误入白莲教的愚夫愚妇信民稚子心里不免忐忑。这是大局,又不能不更加慎虑…两端权衡,全局为要,因为毕竟还有些了遗余孽漏网的,在下面造作流言蜚语。皇上前脚回京,这边后脚出一点小乱子,就得不偿失了…”

    “晤!你虑得是。”乾隆听得极专注,一口漱口水含着听完,竟咽了,说道:“可以结案。你写个奏折,刘墉是首功,以下黄天霸,原许他以军功保记的,叙上来朱批下去。嗯…还可再给刘墉旨意,暗地加紧访查,务期拿到漏网要匪,也就里外周全了。”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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