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故事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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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2/3页)

不是在骂我,将来百灵一定会去骂另外一个女人。

    我站在楼下好一会儿。

    他的宾利抹得雪亮,我还以为这是我的运气,我的汽车。

    我打电话到青年会去订一个房间,然后到一间小咖啡店去喝一杯咖啡。

    我喝了很久,一小时有多。

    我永远不会做一个好的情妇,我没有受过这种训练,你别说,每一个行业都得受训,我看不开,我会生气,我会悲哀,我尚有自尊,最坏的是,我即使不做一只宠物,我也不至于饿死。

    我做一只野生动物太久了,猎食的时候无异是辛苦的,但是却不必听人吆喝使唤,我为什么要忍受一个这样的男人?当然他不爱我,他不过是要证明他终于说服了我:女人都是一样的。

    有一段时间我愿意做他的家畜,因为我懒,张汉彪说得对。

    张汉彪!

    我打电话结他。

    “你在什么地方?”他兴奋的问。

    “咖啡店。”我说。

    “我来接你。”

    “不用,我早习惯了,”我说“我什么都搬得动。”

    “可是你的东西很多。”

    “不多,新屋子里的东西没有一件是我的。”我说“一件也不想动,旧居也有限。”

    “你这样子的决定,是不是…因为我的说话?”

    “不是,”我很坦白“你的话使我痛苦,但是另外还有些事发生了。”我说“于是我决定做回原来的我。”

    “什么事?”他问“告诉我行吗?”

    “我迟些告诉你,等我找到房子和职业之后才对你说。”

    “我的天!”

    “不会太难的,我以前做过,我们开头的时候都是没有地方住与没有工作做的,我可以从头开始,我是一个强壮的女人,男人恨我是因为我太壮,我才不要他们的帮助!”我说。

    “说得好!”他在那边鼓掌“请打电话给我,我会到青年会来找你。”

    “好的,再见。”我说“别退缩。”

    我付了帐,踱步到旧居去。

    他的宾利不在了。

    我打电话上去,没人接听,隔了很久,百灵拿话筒。

    “我现在要上来拿一点东西,请替我开门。”我说“谢谢你。”我的声音很平静。

    百灵不是应被责怪的人,只有我自己才是可恨的。

    我按铃,百灵来开门。

    她穿一件晨褛,缀满了花边,这种晨褛是很贵的,一定是件礼物。

    我微笑。

    她说:“…这么晚。”

    “是的。”我说。

    我取出旧的行李袋,把我的衣物塞进去,我整理得很仔细,大大小小的东西都要。

    百灵的神色阴晴不定,她笑问:“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些都带走?”

    “是的,有纪念价值的,像这件大衣,是我念书的第二年买的,走了十家店才找到这件好货。”

    我想问她:喂,你是几时勾搭上他的?是那次在电梯门口吗?

    是他先约你,还是你先约他?

    他答应了你什么?你要他什么代价?

    “我那个吹风呢?”

    “在我房中。”

    我跟她进去取,闻到了他烟丝的香味。这种香味是历久不散的。

    我想说:百灵,至少我认识他有好几年了,而且曾经一度我很爱他,但是你,你简直是离谱了,但是生客与熟客是一样的。

    百灵非常心虚,她不住的笑,不住的挡在我面前。

    我说:“我付了钟点女佣的帐。”

    “是吗?我要不要还给你?”

    “不用了。”我说。

    我把两只大皮箱抱在手中,背上扛一个大帆布袋。那种可以藏一个小孩的袋子。

    “让我帮你。”百灵说。

    “不用。”我说“这就是我搬进来的样子了。”

    她替我开门。

    “再见。”我说。

    “再见,你行吗?”

    “当然。”我说。

    我恨她,也恨自己。人怎么可以这么虚伪,我其实想咬她,咬死全世界的人,为什么没有胆量?如果吞声忍气是一门学问,我早已取得博士学位。

    我叹口气。

    百灵说:“明天我再与你联络。”

    “好的。”我说。

    我走了。

    在街上我等了很久的车于,一部好心的街车停下来,我挣扎着把箱子往里塞,然后自己上车。

    “青年会。”我说。

    人到了非常时期会有一种奇异的镇静与麻木,事不关己。非到事后才懂得震惊,然后那时候再淌泪抹泪也没用了,因为那些都已经过去。

    我一夜没睡,细节不用叙述。

    第二天一清早便去租房子,找到纪,很快看中一层,但要粉刷,马上雇人动手。

    然后找工人,分类广告被我圈得密密的,再托熟人介绍。

    张汉彪常来看我。

    两星期之后忽然想起:“喂!张,你不是说要回老家的吗?”

    他笑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我要留下来看好戏…一个职业女性的挣扎史。”

    我照例的叫他去死。

    他当然没死,我也没有。

    张帮我迁入新居。我“失踪”已经两星期,没有再回旧居,也没有去那层“金屋”

    我摊摊手“人战不胜命运,看,厕所又对了客厅!”

    我们出去吃云吞面当晚餐。

    “后天我去见工。”我说。

    “祝你成功。”

    我去了。搭四十分钟的公路车,还没把化妆梳头的时间算进去。

    到了人家写字楼,把身分证交上去,人家说:“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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