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维多利奥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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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5/5页)

就好象未被切断一般。她把被我砍下的胳膊放回原处。我看着她。我看着她把胳膊放回去,转动,调整到合适的位置,我大惊失色,我看到我所造成的伤口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完全愈合了。

    然后她华贵天鹅绒长袍的宽松钟型袖再次落下,覆盖了她的手腕。

    她闪身走出小教堂,遥远塔窗的火光照出了她的侧影。我听到她的低喃:

    “维托利奥。”

    然后她消失了。

    我知道去追她也是徒劳,但我还是跑了出去,绕着圈子挥舞我的剑,在愤怒和痛苦中哭喊,疯狂的诅咒这个世界。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哽咽几乎让我窒息。

    万物一片死寂。每个人都死了。死了。我知道。院子里全是尸体。

    我跑回小教堂。我抓起芭尔托拉和玛蒂奥的头抱在怀里。我坐下来,把他们抱在我的腿上,哭泣。

    他们看上去好像还活着,这些切断的头颅,他们的眼睛眨动着,他们的嘴唇无助地嗡张,试图说出什么。上帝啊,有谁可以忍受如此惨剧?我哽咽着。

    我诅咒。

    我把那两个头并排摆在我腿上,抚摩他们的头发和脸颊,低声安慰着他们,上帝就在附近,上帝和我们在一起,上帝会永远照顾我们,我们在天堂里。哦,我乞求您,上帝啊,我在用我的灵魂祈祷,不要让他们像现在这样保有感觉和意识。不,不,不要这样。我受不了,我忍受不了。求求您,让他们安息吧。

    黎明的时候,当狂妄的阳光透过小教堂的门喷薄而出,当火焰熄灭,当禽鸟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歌唱,芭尔托拉和玛蒂奥无辜的小脑袋终于失去了生命,静止了,明显的死亡,他们永恒的灵魂,如果没有在身首分开的时候飞走,此时也已离开了他们的躯体。

    母亲在院子里被杀害。父亲手掌和胳膊上全是伤,就好像他抓住了刺过来的剑,倒在了高塔的楼梯间。

    迅速的杀戮。咽喉被切断,各处都一样,就像我的父亲,经历了痛苦的挣扎之后死去。

    没有东西被掠夺。我的姨妈们,两个死在小礼拜堂对面的角落里,两个死在院子中,戒指、围巾和发间的饰环仍然穿戴在她们身上。

    没有一个镶有宝石的纽扣被剥下。四处都如此。

    马匹跑了,牛群在森林里漫步,家禽飞走了。我打开饲养猎鹰的小屋子,掀开罩子,让它们飞到树上。

    没有人帮我掩埋尸体。

    中午的时候,我拖着我的家人,一个接一个,带他们下楼来到地窖,尽力让他们肩并肩的躺在一起。

    我在做一件非常辛劳的工作,当我拼凑起他们每一个人的肢体,最终完成我父亲的时候,我几乎昏厥了。

    在我们这片土地上,我知道自己不能为任何人做任何事,这完全不可能。然而,来过的人还会再次前来,因为我被留下了一条命,一个戴兜帽的魔鬼看到了我,邪恶的兜帽凶手屠杀了两个可怜的孩子。

    这个有着毫无血色的雪白面靥,长颈溜肩的美丽的厄休拉,无论这死亡天使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她一定会回来向我复仇。

    我不得不离开山区。

    通过我的心和温暖爱意的阳光,我本能感觉这些家伙现在并不在周围,也因为我亲眼看到他们离去,听到他们互传的哨音,也听到那个魔鬼恐吓她说,厄休拉,她必须赶快。

    他们不会出现,他们是夜的生灵。

    所以我有时间攀上最高的塔顶,俯瞰四周的乡村。

    我去了。我确认没有一个人看到我们烧着的木制地板和家具冒出的浓烟。我说过最近的城堡只余一座废墟。山下的村落则长时间废弃了。

    任何一个近旁的村子都要花一天的路程,如果我想在黄昏之前找到避难所,现在必须下去了。

    无数的思绪折磨着我。有太多的事要去做。我是一个男孩,还未曾被看作是一个男人!我在佛罗伦萨银行存有大笔的财富,但路程足足要骑马走上一个星期!这里有魔鬼。他们甚至可以进入教堂。戴蒙特修士已经被打死了。

    但我最终只能想一件事。

    血海深仇。我要抓住他们。我要去找他们抓住他们。如果他们不能在白天出来,那就意味着我可以抓住他们!我要去。为了芭尔托拉,为了玛蒂奥,为了我的父母,为了我们山区中被夺走的奴隶小孩。

    他们带走了孩子们。是的,那就是他们干的。在临走之前我确认,从种种迹象中渐渐意识到这一点,但确是他们干的。这里没有一个孩子的尸体,只有那些和我同龄的男孩被杀害,但其他更小的孩子都被掠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几乎要发狂了。

    我站在塔窗前,紧握拳头,如果没什么干扰我的视线,我会耗尽在怒火与复仇的誓约中。就在眼前的山谷里,我看到自己的三匹马游荡其中,漫无目的,似乎在等待着被召唤回家。

    至少我还可以骑上我最好的一匹马,我不得不走了。我可以骑马尽量在黄昏时分赶到市镇,我不熟悉北方的土地。这里是山区,但我知道一个中等的市镇离这里不远。我不得不赶去那里,为了避难,去思考,再和一位头脑里知晓这些恶魔的神甫商讨对策。

    我最后的任务是可耻的,它让我反感,但我做了。我搜集了我可以带走的全部财富。

    我先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好像是个普通的日子,穿上我最好的深色猎绿绸和天鹅绒,蹬上高筒靴,戴上手套,然后拿走了挂在我马鞍上的皮包,我走下地窖,拿走父母,叔叔和姨妈们身上最贵重的戒指,项链和胸针,来自圣地的金和银的带扣。请主宽恕我。

    我把在父亲保险箱里找到的达克特金币和佛罗林装满钱包,就好像我是一个贼,从死人身上偷东西的贼,然后我拎起这些沉重的皮包,找到我的马,上鞍,拉缰,出发。一个有阶级的男人,带着他的武器,穿着貂边的斗篷和一顶佛罗伦萨绿天鹅绒的帽子,走入森林。

    (请在此参与讨论及给予译者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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