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风萧萧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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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9/12页)

,正好来到那石xue之前,双臂轻振,不着丝毫痕迹,已跃身在石洞当前站定。

    寇英杰强提着真气,鼓起最后余力,以八步凌波的轻功绝技,向着水面上纵起,湖面上飘浮着许多干枯的枝叶,他就借着这些枝叶供为踏脚之用。

    那人注视着他。

    寇英杰身子扑向洞前时,双膝以下,已完全水湿,他实在一点力量也没有,连说话的力量也没有了,只管扶着石壁,牛也似的喘着。

    那人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把手中的鲤鱼,取下一尾来,余下的三条则随手抛入湖水之内。他拿着那条鱼,向着洞内步入。

    寇英杰喘息了半天,才算松过一口气来。

    只见洞内忽然现出了一点灯光,站在门口,可把石洞内看得一清二楚。

    那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居处,地上铺着一块大大的熊皮,有一个象是自己编成的草垫,那人背向着寇英杰在一边工作,寇英杰才得以从容的打量着洞xue里的一切。

    灯光是由一个白玉碗内散发出来的,可能燃烧的是松子油,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香。

    在耸耸欲熄的灯光里,这洞内的一切,可以看得极为清晰。

    有两样东西,吸引住寇英杰的注意力——一口长剑,一件衣裳。

    一口修长古雅式样的长剑,一件金银线参合编织而成的战袍,这两样东西,都高高的悬在洞壁上。

    只一眼,即可看出主人对这两样东西极其偏爱。

    尤其是那件象是战袍的长衣,特别是用衣架支衬着内部,生怕它弄皱了,高高的悬在壁上,乍然一见之下,几乎象是一个人被钉在墙上一般。由这件衣服的式样长短看起来,几乎可以断定必然就是眼前这个汉子所穿的衣着。

    那汉子已经燃着了火,鱼已经下锅了。遂见他转过身子来,指了一下洞内的一张石鼓,意似在让寇英杰坐下。

    寇英杰抱拳称了声谢谢,便坐下身来。

    那汉子盘着双脚,方在草垫上坐下,却又站起来,只见他自壁角石架上拿起了一样酒器,走向暗处,那里立置着一尊石鼎,鼎盖是一方看来甚重的石板,那汉子推开了石板,探手舀起了一杯酒来,顿时,整个石洞里洋溢起一阵芬芳的酒香。

    寇英杰方自疑惑着对方是否以此待客,那汉子已持酒来到了他面前,把满满的一盏酒送到了他脸前。

    寇英杰欠身道:“不敢当!”双手把酒盏接过来。那酒器方一接到手里,顿时使得他暗吃一惊。

    原因是那只用以载酒的杯盏,绝非是寻常之物,由它的重量与光泽上判来,寇英杰几乎马上可以认定出那是一盏纯金的杯盏。金杯上还镶配着大如猫眼的几颗宝石,更非常见。寇英杰心内希罕,外表却不曾现出,当时道了声谢,随即饮了一口。

    酒质呈碧,饮在嘴里味醇而芬,微有甜的感觉,只是性子颇烈,也不知是什么事物所酿造成的。放下了酒杯,寇英杰十分礼貌的抱了一下拳,说道:“未曾请教过兄台贵姓——大名。”

    那人手上拿起一截长枝,聆听之下,信手在地上写了一个朱字。

    寇英杰抱拳道:“原来是朱兄。失敬,失敬!”

    那人随即用脚把地上那个朱字践踏干净。

    寇英杰这时灯下近看这个姓朱的,越觉其面相魁梧,眉目间英气逼人。他的年岁,很可能已经不轻了,因为在那些黑发的最前梢处,稀稀的可以看出一些灰白的颜色,其他大部分的颜色,还是如同漆染过一般的黑。

    这个人方面大耳,脸色赤红,前额处,有一道很深的纹路,显示出他的前半生,必然有很深切的人生阅历。

    那人手持树枝,在地上写了两个字——贵姓?

    寇英杰心中一惊,暗忖道:“啊!莫非这个人是个哑巴,怎地口不言语?”一惊之后,他随即抱拳道:“在下姓寇,寇英杰。”

    那人仍在注视着他,似乎猜测着是哪三个字。

    寇英杰由他手里接过树枝,在地上写下了寇英杰三个字。

    那人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

    寇英杰打量着他道:“朱兄,你怎地单身落身于此?这里尚有亲人么?”

    那汉子摇了下头,脸上十分平静的样子。

    寇英杰心里实在是说不出的纳闷,他原有很多话想刺问对方,只是在这种情形下,势将不能畅所欲言。

    姓朱的那人,由他手里接过树枝来,振腕在地上写了几个字。他力透枝梢,石质地面上立刻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寇英杰细看下,那字迹写的是:“此处人迹罕至,除我以外,别无居民,看你情形,莫非要图在此久居不成?”

    见那人不语,寇英杰忍不住抱拳道:“朱兄莫非不方便谈吐么?”

    姓朱的汉子聆听之下,凝了一下神,未曾作答,寇英杰心里方自后悔有此一问,突见对方蓦地向着自己张开了一张大嘴。

    寇英杰一眼之下,禁不住大吃一惊!原来那张嘴里少了一根舌头。

    舌头是有的,只是齐中折断。断处如同刀割,切口处干净利落,丝毫不见牵挂。

    这一惊,使得寇英杰半天说不出话来。

    姓朱的脸上似乎罩起了一片阴霾,可是那只是极为短暂的刹那,转瞬间他脸上又恢复了从容的神态,只见他略一迟顿,随即振腕,运动树枝,在地上写下几个字:“花如解语偏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脸上浮现着一种悠然出世的神态。他的脚,用力的把地上的字又涂抹干净。

    舌头是生在人口之内,怎么会无故折断?这么一想下去,寇英杰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反观那个姓朱的伟丈夫,并不曾现出一点不自在,似乎这个创痛,对他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也许对于这件事,他早已淡忘了,也许他并没有忘记,如果是属于后者的话,可就显现出这个人大异常人的胸襟与抱负了。

    寇英杰脸上现出了深挚的同情,也有说不出的遗憾,因为这么一来,他与他之间,无形中已划出了一道鸿沟。语言的障碍,自然是人与人之间感情进展的最大隔阂。

    姓朱的仍然瞠目盯视着他,寇英杰忽然想到了还没有答复他的问题。

    “哦,”他说“是的,我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时候。”

    姓朱的又写:“为什么?”

    “因为…”寇英杰冷吟了一下。

    对方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象是两把锋利的剑锋,寇英杰忽然体会到此人直率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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