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_三在空审判荡的审讯室里mdas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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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在空审判荡的审讯室里mdas (第3/6页)

烦了,对他说:“如果你等得不耐烦了,你可以走嘛。你早就该走啦,谁也没拽住你,谁也不会想念你的。其实,我一进来,你就应该赶快走开。”学生讲这几句话时怒气冲冲,专横傲慢,俨然是一个正在向讨厌的囚徒训话的未来的法官。K走到学生身旁笑着说:“我等得不耐烦了,这是真的;然而,消除我的不耐烦情绪的最简便的方法是你离开我们。当然,如果你万一是到这里来看书的——我听说你是学生——我将很乐意带着这个女人离开,给你腾出个地方。我想,你在成为法官之前,在学习中还有漫长的道路要走。我承认,我不大熟悉法学训练的细节,但是我想,法学训练不会只教学生出言不逊——看来你在这方面已经精通到恬不知耻的程度了。”“不能让他在外面乱窜,”学生说,好像试图向那女人解释刚才K说的那番侮辱性的话“这样做是错误的,我曾经跟预审法官讲过。在非审讯期间,起码应该把他软禁在自己的房间里。有的时候,我简直无法理解预审法官。”“光说话有什么用?”K说,并朝那女人伸出手“来吧!”“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学生说“不,不,你不能得到她。”他随即伸出一只手把她举起,谁都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力气;他一面温情脉脉地凝视着她,一面朝门口跑去,由于手上的分量而微微弯着腰。学生的这个举动清楚地表明他对K有些畏惧;但他仍然冒着进一步激怒K的危险,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抚摸或紧捏着那女人的胳臂。K追了他几步,准备揪住他,必要的话还要掐住他的脖子;正在这时,那女人却说道:“这没用处,预审法官派他来找我,我不敢和你走;这个小魔鬼,”她拍拍学生的脸说“这个小魔鬼不会让我走的。”“你自己也不想得到自由,”K嚷道;他伸出手,按在学生肩上,学生用牙齿咬他的手。“不,”那女人嚷道;她伸出两只手,把K推开“不,不,你不能这样做,你想干什么?这样会毁了我的。让他去吧,唉,让他去吧!他只不过是听从预审法官的命令,把我带到预审法官那儿去罢了。”“好吧,我放他走,至于你,我永远也不想再看见你了,”K说;他由于失望而怒火中烧,便朝着学生的后背猛推一把。学生一时跌跌撞撞,但没有摔倒,他着实松了一口气,以更加敏捷的步子一蹦一跳地走了。K跟在他们后面慢慢走着,他承认这是第一次明白无误地败在这些人手中。当然,他没有理由因此懊丧,他受挫了,是他自找的,因为他想先发制人。他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的时候,以及出门干正事的时候,比这些人都强,他们中如果有人挡了他的道,他就可以把那人一脚踢开。他脑中设想着一个可能出现的十分可笑的场面,比如说,这个讨厌的学生,这个趾高气扬、妄自尊大的年轻人,这个长着罗圈腿的丑八怪,有那么一天会跪在艾尔莎床前,痛苦地搓着手,乞求她的垂青。他想到这种场面甚为开心,于是决定一有机会就带学生去拜访艾尔莎。

    K被好奇心所驱使,匆匆走到门口,想看看那女人被带到哪儿去了,因为那学生绝不可能抱着她穿过街道。他们其实没走多远,一出门就是一道狭窄的木楼梯,好像是通到阁楼上去的;楼梯拐了一个弯,那一头看不见。学生抱着那女人上了这道楼梯,他走得很慢,一面哼哼,一面“呼哧呼哧”直喘气,因为他的力气快用完了。那女人朝站在下面的K摆摆手,耸耸肩,表明她在这次劫持中不应该受到指责;然而她却几乎没有反抗,任凭这场哑剧演下去。K毫无表情地看着她,好像她是一个陌生人;他决定不在她面前流露出自己的失望情绪,也不让她知道他能轻而易举地克服自己可能感到的任何失望情绪。

    那两个人已经消失了,然而K还站在门口。他不得不作出这样的结论:那女人不但背叛了他,而且还欺骗了他,她说是被带到预审法官那儿去的。预审法官肯定不会坐在阁楼上等着。这道狭窄的木楼梯不会使人产生什么联想,不管看它多久也枉然。可是K却发现,楼梯旁边钉着一张小小的硬纸片。他走过去,看见上面有一行似乎是没有练过字的小孩子写的字:“法院办公室在楼上”这么说来,法院办公室就设在这座房子的阁楼上-?这种安排好像不能使人产生崇敬的心情;房客都是些穷愁潦倒的人,但连他们也只在阁楼里堆放些没用的废旧家具,可是法院却把自己的办公室设在这里;当一个被告想到,这个法院手头只有这么点钱,他的心里就会坦然不少。当然也不能无视这种可能性:钱是够多的,但是法官们把它塞进了自己的腰包,而没有用到司法业务上去。根据K迄今为止积累的经验判断,这是绝对可能的;如果真的如此,这种不光彩的行径虽然会让被告瞧不起,但却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好处;在一个确实是贫穷的法院里,这点是很难做到的。K现在也明白,当初他们为什么不好意思把他带到阁楼上来,而选择在他的家里折磨他。K和法官一比,条件多优越啊:法官只能在阁楼里将就着,而K却在银行里有一间宽敞的办公室,旁边还有一间会客室,他可以透过大玻璃窗,欣赏都市的繁华景象。不错,他没有额外收入,不受贿,不贪污,也不能命令下属去找个女人带到他的房间里来。然而K却心甘情愿地放弃这些特权,至少这辈子不想得到这些特权。

    K正伫立在那张硬纸片旁边,一个男人从下面走上来。他透过开着的门看看屋内,从这里也能看见更里面的那间审讯室。他问K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一个女人。“你是门房,对不对?”K问。“对,”那人说。“啊,你是被告K,我认出你来了,欢迎,欢迎。”他出乎意料地朝K伸出手来。“可是,没有宣布今天要开庭,”门房见K不说话,便接着说下去。“我知道,”K说,一面注视着那人身上穿的便服,上面除了普通扣子外,还有两颗像是从旧军装上扯下来的镀金钮扣,这是表明他职务的惟一标志。“我刚才还跟你妻子讲过话。现在她不在这儿,学生把她带到楼上预审法官那儿去了。”“又来了,”门房说“他们老是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今天是星期日,我本来用不着于任何活,可是他们为了支开我,却派我到外面去白白跑了一趟。他们存着心眼,不把我支使得太远,让我怀着要是抓紧时间,就可以及时赶回来的希望。正因为如此,我尽可能快点走,刚跑到那个办公室门口,就朝半开着的门大喊几声,把口信传了进去。我喊得气都快透不过来了,他们很难听懂我喊话的意思。然后我又全速往回跑,可是那个学生还是比我先到。当然,他到这儿来的路不远,只需沿着那一小段木楼梯从阁楼上走下来就行了。如果我的工作不至于受到影响的话,我早就把那个学生逼到这堵墙跟前,把他揍成个rou过了。就把他揍死在这张硬纸片旁边。我每天连做梦都想着这件事。我看见他在这里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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