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块钱的forever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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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2/4页)


    张膺麒愕然,以不可思议的目光逼向语出惊人的朱采韵。

    “别用那种眼神瞪我嘛,你早该知道我会猜到的。”朱采韵眨眼送秋波。

    上次偶然听楚夜羽提起张膺麒最近变得很诡异的事,她稍微想一下酒明白了。这个惟我独尊的家伙啊,终于也有为别人心烦意乱的时候,孰不知是喜还是悲喔…

    张膺麒并没有否认朱采韵的“猜测”也许…他是知道的,毕竟有那个八卦公楚夜羽坐镇,朱采韵不想猜到都不行。

    “总之,我先招了。”她双手摆出投降状,说:“那一天是个意外,我大学室友不巧是林荫的弟媳,她看我和林荫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嫌自己吃饱没事干,特别安排了那场…呃,相亲。”

    “…你到底想说什么?”

    朱采韵平日话虽多,可素来秉持废话不多说的原则--刚才那段话绕了一大圈,他仍是搞不懂她到底想告诉他什么东西。

    “反正,就是--我、林荫,纯粹就是出来吃个饭,没别的了。”

    看,多清楚、多明白啊。

    “…喔,然后呢?”他摊摊手掌,一脸“还有什么要说”的表情。

    “没了。”她不爽地咋舌。这小子还是这么爱装模作样。“林荫是个不错的人。”她附加一句。

    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林荫给她的感觉意外地舒服,无论在说话或是不说话的时候亦然。林荫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周身营造了一种恰然的氛围…那是无关乎皮相,由内而发的,她不相信张膺麒毫无知觉。

    “…我知道。”

    张膺麒的反应很平淡。平淡得有些…不若平常。

    好极了,他知道。“既然如此,你在这里发什么呆?”

    他揽起眉头,不解地觑著她染上薄怒的脸。“跟那有什么关系?”

    “很好,再装嘛。”这死要面子的家伙,从高中到现在简直是一个样儿,一点进步也没有!“我不是第一次看你这个样子…算了,其实你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感觉,不是吗?”

    张膺麒缄默。他无法否认,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她无力地垮下肩膀。她是没想过张膺麒跟林荫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发展,后来乍听楚夜羽提起,加上当日张膺麒极其古怪的行径…只是这一切完全出乎她的预料,除了林荫的脸真的是不太及格之外,张膺麒接受林荫的程度,的确远远超过了她所了解的他。

    以前不是没有这样的人,但是都在他若有似无的疏远中淡掉了。

    她不是不懂,张膺麒是故意的。

    “膺麒,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句。”朱采韵念念有词,最后以张膺麒听得清楚的语调,清晰地、缓慢地咬出下面的语句:“你选择让他进入你的生活,就别妄想把自己撇得一乾二净。”

    也许,她是多管闲事吧。

    她微微敛眸,甩掉脑中多余的忧愁,留下张膺麒一个人慢慢思考。

    张膺麒惘然想起了一个月前,他们的淡水之行。

    他从未去过淡水,活在台北接近二十余年,淡水在他的记忆之中大都是什么红-树林而已。那一次林荫忽然跑来找他,不由分说便领著他搭捷运。沿途圆山、剑潭、士林…的景色不断跃过眼前,他的眼光却凝在林荫不甚出色的五官之上,好久好久,他才找到方法让自己移开视线。

    既然到了淡水,他们自是不忘参观各式古迹和老街。他记得自己摸著红毛城斑驳的墙,嘴唇含著恶作剧的弧形朝林荫问:“如果我一拳揍下去,你说这历史已有两百年的墙会不会突然垮掉?”的样子。

    林荫闻言一楞,随即笑道:“到时受伤的不是红毛城,而是你的手。”

    他的话隐隐有一丝不舍的味道…张膺麒垂下手,终究没有打下去。

    然后,他们一同逛了淡水最有名的各式小吃,从阿妈的酸梅汤开始,到许义鱼酥、淡水虾卷,又吃了渡船头鱼丸汤、阿给,也没有错过淡水最著名的海鲜,最后买了一些铁蛋和菊花茶,两个人跑到淡水河边看夕阳…说有多惬意便有多惬意。

    一派橘色染红了眼前的河道,张膺麒呆呆望着,不禁想到自己最后一次看夕阳是什

    么时候的事了…就有一件外套罩上了他的肩膀。

    他怔了一下,抬头觑望林荫,但见林荫冲他笑着…

    “天气冷了,穿著比较好。”

    好恬适的笑脸…仿佛眼前的夕阳都比不上其千分之一的温暖。

    “…谢谢。”

    四周都是双双对对的情侣,他们两个大男人窝在这里看夕阳显得格格不入,林荫却一派不在意的神情,目不转睛地盯著似远似近的夕阳渐渐地失去光辉,接著沉没在河水的另一端…

    “我也好久没来淡水了。”他募地这么说。

    “嗯?”

    “好像在大学的时候和学弟来过几次,之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又觉得一个人来这里太寂寞,还好这一次有你陪我。”

    他说著,一双眸子眨也不眨地注视著他…带著笑意的,张膺麒只觉得整个脑袋乱轰轰的,只能淡淡地撇过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朱采韵说的话他不是不能理解,而是…他拒绝理解。

    现在他必须面对现实了,有些事情一旦戳破了表面的假象,最后必然会弄得什么也不剩…他和林荫便是如此。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惜张膺麒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迟钝。

    他以为林荫是朋友--他们也确实是朋友,林荫的关心和体贴都是属于朋友的,他却不满足那一点,反而歇斯底里地更加贴近、更加渴求林荫的好…那个晚上,他和随意搭上的男人**的时候,脑中不断浮现的都是林荫的影子。

    想到林荫和朱采韵,或者和其他的女人…他想着想着,浑然把眼前的男人当成了林荫。他觉得不够,以往可以满足他的一切行为,他却昏昏然什么也感觉不到,只剩下一种被人掏空了似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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