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古船_第09篇南美风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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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篇南美风暴 (第1/12页)

    第09篇 南美风暴

    嘉嘉美丽的面容变得有些凄惨。我看着这一切,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们的目光紧紧地交织在一起,她的眼神中又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她的神态像看一个将要远行的亲人。

    【一、失踪的火车】

    记得在那个时候,也就是20世纪末,我是一名足球运动员。

    在那个时候,这是一个倒霉的职业。但越是倒霉的事情,就越是有人要去做。

    这天,我又觉得自己一起跑,脚下的草皮就生出一股往上的弹力。

    我轻轻松松跨出一串快步,像一阵疾风冲向接球的位置。

    “很干净!唐。快!还要快!”教练桑多斯在场边挥舞着胳膊大喊。

    这是在巴西圣保罗青年队俱乐部训练场。我们是来巴西接受训练的第三支中国健力宝足球队。

    且说我带着球,向前奔跑。在距球门15米开外,我起脚传中。

    奔跑中的队友郑敏鹰猛地跃起,歪斜着身子凌空打门。球带着风声从球门栏上飞出,直飞向场外空空的观众席“砰”的一声打在台阶的棱角上,转向天空飞腾起来。

    球惊动了一群在台阶上歇脚的小鸟,它们扑啦啦地一跃而起,飞进蓝得刺眼的南美天空。

    那里充满了未知。我一下看呆了。

    这是1999年12月9日的事情。

    “好啦好啦,今天上午就到这里了。”

    我们一个个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球场外边的草地上,坐下来休息。

    韩栋从运动挎包里掏出一个崭新的足球,又摸出一枝笔,在球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他把球双手举过头顶,向我扔过来。

    我伸手接住球,一看,上面已经签满了20个队友的名字。我咧开嘴“嘿”地笑出声来。

    “你搞什么鬼?”我朝他嚷。

    “老幺,你也签个名吧。”韩栋说着,朝我挤挤眼。15岁的我在队里年龄最小,大家都管我叫“老幺”

    “就要分手了,这是给你的礼物呀!”广东来的梁小荆接过话茬。“等到健力宝中国队得了世界杯或奥运会冠军,你把这个球拿到球迷中间拍卖,挣的钱够你花一辈子的了。”

    我在球上签下了我的名字。想到就要离开朝夕相处的伙伴了,心里一阵惆怅。

    吃午饭时,蒋振发教练来找我。

    蒋教练是一个40出头的汉子,身体很敦实,只是头发略微有些过早地出现花白。

    “小龙,当年你爸爸和我一起踢球时,你妈在排球队。”蒋教练单独和我在一起时,总爱提起和父母的友谊。“后来他们做生意,忙起来了,就把你托付给我了。”

    “我辜负了您的栽培。”

    “小龙,我知道现在说也不管用了。不过如果你决定留下,还来得及。你们可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才来到巴西的呀。”

    “…”“你父母和我看到你这样半途而废都会很伤心。”

    “教练,我就是觉得踢球没劲。”

    “那你觉得干什么才有劲?”蒋教练有些被激怒了,忽然提高了嗓门。

    “我最近经常做一些内容一模一样的梦。我梦到有一天我能当上宇航员,开着飞船参加太空战。有时我还梦到我成了大科学家。真的,怎么说呢,好像、好像踢球不是我命中注定的事儿。这就是我决定退出球队的原因。”

    “我一点都不明白你的想法。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天训练完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吃过饭只想睡觉,累得连梦都没力气去做,哪里会想这么多!90年代的孩子真奇怪。”

    蒋教练很有些不高兴。但他拿我也没有办法。中国足协知我去意已定,认为我已失去培养前途,也同意了让我离开巴西。

    就要回国了。下午,我准备到附近的阿普亚镇去一趟,去把两个游戏卡还给朋友。

    除了足球,我生活中最亲密的伙伴就是游戏机。

    两个月前,我偷偷地在一家中国人开的电器铺买到了一台本年度“任天堂”最新版的手持游戏机,在和老板的儿子彼得罗?陈切磋一番以后,陈老板答应把最新进货的游戏卡给我试用。

    我踩上一对一字旱冰鞋——我管它叫“风火轮”动身离开圣保罗城区。

    南美民族在午后炽热的阳光中惟一的爱好就是午睡。这时不仅俱乐部外的街上看不见行人和汽车来往,远在几百公里外的亚马孙河好像都在蔚蓝的天空下睡着了,凝固了。丛林里的狒狒这时可以跑到河边渔人的凉棚里,用尾巴钩住木梁倒吊下来打盹,一动不动。

    上公路后,我猛蹬几下把速度加上去,耳边的风呼呼作响。路旁的电杆和棕榈树纷纷向身后退去。

    滑过一片碧绿的香蕉林,我来到了一条公路和铁路交叉的道口。我看见在那条狭窄的公路上远远地有一个政府设置的哨卡,大前年开始,山后那座核电站一开工,警察就把这条公路封锁了。

    这座核电站的修建,曾使这个道口一度成了巴西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到这里来抗议的人和车一直从岔路口挤到远处那个路卡,最多的时候有好几千人。

    我和队友曾亲眼目睹一次示威的场面。黑压压的人群坐在香蕉林和铁路边上吃喝、唱歌、跳舞。有的人在轿车顶上演讲。

    但是,今天这里却没有抗议的人,也没有跳舞的女孩。

    我正准备通过铁道,忽然听见一声汽笛响。火车过来了。

    就在这里,我的眼角里出现了几道黑影,它们从路边的香蕉林里跳起来,直向车顶扑去。那是几只被惊飞的乌鸦。我浑身一惊懔。

    “啪!”我耳中传来一声巨响,眼前一片闪电般的白亮。

    我觉得这声爆响和闪电被一阵飓风裹着向我奔袭过来。“火车翻了!”我一闪念,本能地用双臂护住头。

    来不及了,我一下被一股力量举到了空中。我觉得自己翻滚着飞行了好一段距离,又一下被摔到地上。

    我惊恐万状地等待着火车车厢砸过来。

    什么东西也没有砸到我的身上。我趴在地上,耳朵里一直轰轰地作响。

    过了一阵,我才呆呆地把头抬起来,但什么也看不见。

    我的眼前只有一个很亮的光团,不断地变幻着颜色和轮廓。我看哪里,光团就移到哪里。我不敢动弹。

    【2】

    慢慢地,又过了好一阵,我的眼睛能透过光团看到东西了。我这才站起身来,发现自己离铁路并不远,只是被气狼推出去了20多米。

    可是,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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