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衫花满楼_第四十回泸山幽蓝衫花满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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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回泸山幽蓝衫花满楼 (第4/4页)

得地上殷红点点。

    忽听脑后金刃劈风,秦怀德忙施一招“苏秦背剑”化解“铮”的一响,长剑与铁拐交个正着,他只觉右臂麻痛,长剑险些脱手。就在此刻,又见一杆大枪劈面刺到,情急中,侧身斜扑出去,一式“懒龙卧道”滚出丈外。

    总算他逃得块,右肋仍被敌人青铜棍扫中,登时气血攻心,虽已滚出丈外,却再也爬不起来了。

    黑头陀大喝一声,发招“五鬼投叉”单刀倏的脱手,一道寒光挟啸飞出,眼见要把秦怀德钉在地上。

    正在这时,忽听“嗤”的一阵尖啸,一件暗器从远处飞来,堪堪击在那柄单刀上;“铛”的声响,单刀失去准头,斜斜插入秦怀德身旁的地上。

    几乎同时,但听得蹄声急促,一匹马宛如风卷雪团,飞奔而来,刚闻蹄声,马已近身;马上骑者猛地勒缰,那匹马纵声长嘶、嘎然止步,前蹄人立起来。

    是一匹全身雪白、高大英骏的大宛良种马。

    马上一个少年,剑眉朗目,穿了身月白长衫,腰系翠绿丝绦,肋下悬剑,鲨鱼皮鞘,铜饰斑斓。

    那少年并不下马,大声喝道:“你们几人以众敌寡,还讲江湖规矩吗!”

    黑头陀心中有气,却仰仗自己人多,立目叫道:“喂,小哥,只管走你自己的路,休管闲事!”

    “天下人管天下事,我怎管不得!”那少年淡淡笑道:“听我相劝,大家就散了吧。”

    曹昆接过话头,喝道;“你小哥真想趟这场浑水吗?”

    “浑水我不想趟,这闲事却要管。”

    “只怕你还没这份资格。”

    “看样子,阁下是想试试在下手头上的玩意儿了。”

    曹昆向几人使了个眼色,青面兽高庆便向秦怀德扑去。

    那少年道:“也罢,在下也只有献丑了。”

    他说完话,发声清啸,突地由马背上凌空飞起,谁也没看见他什么时候拔的剑,却见银虹一道,径向高庆头顶飞掠而下;高庆刚听到衣袂飘风,已觉一股凛凛剑气侵肌蚀肤,忙挥舞双拐,一式“举火烧天”招架,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剑拐相交,火星进溅。

    那少年巧借反震之力,腾身再起,长剑划过一道匹练也似的光华,径向高庆肩头劈下,高庆吓得退了两步“双凤朝阳”双拐一格敌剑,一扫敌人中路,却都走空。

    但见银虹匝绕,一件黑乎乎的东西随着银虹滚落地上。

    那少年足尖点地,身形再起,凌空一个倒翻,堪堪稳落马背上,身法干净利落,姿势优美。

    高庆情不自禁喝了声彩,但觉肩头沁凉,吃了一惊——原来他肩头的衣衫已被对方剑锋削去了一幅。

    少年叫道:“诸位,在下的剑并非只配切衣衫,适才点到为止,尚望诸位自爱!”

    江湖道上最讲究用拳头说话——拳头硬的便有理。

    神枪将曹昆眼见不是路,叫了声“咱们走!”话音未落,已先行奔去。

    眨眼间,五人跑得无影无踪。

    西门吹雪听到这儿,情不自禁地问:“前辈,这少年便是素梅晓月楚冠英?”

    “不是他还有哪个?”邋遢僧叹了口气,道:“如果事情到此为止,江湖道上该省多少事,偏偏那个秦怀德已经昏迷过去,而那个素梅晓月又是个好事之徒…”

    西门吹雪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道:“前辈,您这话可有些不妥。听您的语音,想是那位楚大侠又为秦怀德医伤、救治,这原本是江湖侠义道人物的本质,即使是晚辈遇上这样的事,也是要救人救彻的。”

    邋遢僧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于是乎,你也极有可能步邋遢僧的后尘,你确应将这件事引为前车之鉴。”

    西门吹雪一怔,倏地眼睛睁得者大,问道:“怎么,那位素梅晓月楚大侠便是前辈?…”

    邋遢僧苦笑道:“怎么,不象吗?”

    江湖道上虽多是胸无点墨之徒,但,为人起绰号也不是信口胡诌“素梅晓月”这绰号高雅脱俗,假若人如其名,那么,他除却气质高雅、武功超卓之外,还当是一个俊逸潇洒的美男子;然而,这些赞美、颂扬之词又怎和眼前的这位邋遢僧对得上号?

    “我、我只是…”西门吹雪淡淡一笑,道;“晚辈也只是说前辈确乎已失昔日风采。”

    楚冠英叹了口气,道:“二十几年了,沧桑变幻,事态更易,邋遢僧经历了许多坎坷、磨难;不曾因之倒在人生路上已自承命大,焉敢再奢望留下昔日风采!”

    西门吹雪两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但听楚冠英又接着道:

    “当时,我是从海外普陀岛游历回来,哦,我并不是已经游玩尽性,而是妻子遣山庄里的一个管家来找我;虽那个管家守口如瓶,我也从他的语音中料到妻子或已怀了孕,稍一逼问,果然不假。

    其时,我早已过尔立之年,偶闻即将得子,心里美得无法形容,也不候那个管家同行,径自扬鞭催马…偏偏在丫髻山麓撞上了那桩事,而偏偏那个秦怀德又伤得太重,兀自昏迷未醒——我既要救他,又无暇与他投宿,寻医,稍一迟疑,竟雇了一辆篷车把他带回家去。

    岂料,事情也巧,我刚刚回到家里,便接到师母夭折的噩耗——我师父英年早天,师母代师授艺,实同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并无子嗣,为徒的自当尽全孝——我在家里脚还没等站稳,便又赴扬州奔丧,料理师母丧事,于棂前坐守七七四十九天…

    万万没想到仅这四十几天,竟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那秦怀德竟寻到扬州来,称我妻子病重,我又忙不迭地告辞师父家人,马不停蹄奔回梅月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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