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誓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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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2/3页)

,他只觉心中一阵痉挛般的绞痛在蔓延。

    疼痛,能使人清醒…而这般难以割舍、难以表露的强烈心痛,终于使他清醒了。

    长年来,她的影子已是烙到他的心上,融在他的心里,不知从何时起,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之中爱上了帆龄…这个他钟心宝爱的螟蛉义女。

    然而对定广亲王临终前的承诺,还有两人之间那如父似女的关系,让他一直禁锢着、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始终不敢承认,不敢正视自己的心!

    可是现在,步步催逼而来的帆龄,却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战场上丢盔卸甲的败将,已经被逼到没有后路的绝境,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了。

    在战场上,从未尝过败仗滋味的武宣亲王,却在这场心与心的交锋中,输得好惨、好狼狈!

    帆龄倚在他澎湃起伏的胸前,听着他激烈狂乱的心跳声,她眸中笼上一层烟锁般的迷离,仰起染着淡淡绯晕的娇颜,情意绵绵地望着他。

    “你对我,真的没有动过心吗?”帆龄轻忽而迷惑地问,将艳红如桃花般的灼灼唇瓣轻轻烙到了他的唇上。

    额豪整个人微微一僵,思绪恍惚不定,体内兴起无穷挣扎。

    “我这一生啊,倘若没了你,云罗霞锦,仅是飞烟。”帆龄声息悠悠,用唇缓缓磨掌他的唇、他的脸、他的颊,一点一滴在他唇间心上倾注狂热。

    “你知道吗?在我眼中心里,满满的就只有你一个人!”

    “你摸摸我的心…这颗心,除了你一个儿,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她将烘熨的脸颊偎到他颈项之间,在他脖子上轻啮了一口,烙下浅紫如淤的齿痕。

    “你又怎么忍心,怎么能够逼着我嫁给别人呢?”

    夜尽而苏,推落一弧星摇的银河,在晨曦的迷蒙微光中,遥遥传来稀疏的钟声和报更梆子声。

    醉寝在帆龄怀中的额豪,从酣睡的黑甜梦乡中悠悠醒来,缓缓睁开迷蒙的眼。

    有一瞬间,他几乎不知自己究竟置身何处,只听得风拂杏林、溪水潺潺,他放眼望去,只见晶莹雪光照梅影,紫藤丝萝风中飘…正是武宣亲王府的西花园里、禄水亭畔。

    而他,就枕在帆龄暧玉温香的怀里…两人身下铺着的是厚软温暖的自狐暖裘,身上盖着的,是他的貂皮大氅。

    他们就这样在雪地上睡了一夜?

    他神智乍醒,女儿红的酒力已经完全退了,他惊跳起身,望着舒眠如海棠春睡般的帆龄,霎时间,他只觉脑里空落落的,一片白茫茫,什么也不能想。昨夜,他做了什么?他和帆龄做了什么?

    天色微明,旖旎缠绵如幻的梦境已经远去,消失在黑夜里…这是无处可以躲匿的梦醒时刻,他不能自欺,无从逃避,一切都摊在了天光底下,赤裸裸的现实。

    他终是铸下无可挽回的大错,占了帆龄。

    他颓然跌坐,呻吟一声,将脸埋进了大掌里,懊丧烦闷欲死,感觉这一生,从未如此后悔过。

    那坛女儿红,他不该喝的…而今的他就算万般自责,千般悔恨,却也来不及挽回了!

    骤然失去他的温暖,帆龄在沁没的寒意中醒了过来,她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在淡青色的晨光之中,望见额豪颓坐在她身畔的白狐暖裘上,用双手抱住头,紧紧揪着头发,像只被困到绝境、无路可走的兽,一脸的沮丧与绝望。

    帆龄平静地起身,拾起散落一地的衣衫,缓缓穿戴好,伸手拾起地上如长针般的银杏枝,簪佩住披散流离、曳垂至地的似水长发。

    “我,终于还是背叛了对你阿玛的临终誓言!”

    额豪抬起头来望着她,声音嘎哑而痛楚“我们蒙古汉子,最重信诺…如果违约背誓,不但不得好死,而且终生都要被人瞧不起!”

    帆龄一点儿也不惊恐,从怀中拿出黄金剪,绞端了昨夜两人交缠成结的那一撮发。她仔仔细细、缜缜密密地将那绺发绾成一个同心结,放进了贴身收藏着的荷花绣袋里。

    “是我勾引你的,没有人会瞧不起你;就算是不得好死,也有我陪着你!”

    她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慵懒而妩媚地微笑着。

    “我是你的人了,你再不能撇下我,不能逼着我去嫁给别人了;不管未来是好是歹,我都要同你在一起!”

    额豪迷惘地望着她,浅紫色的曙光和淡淡的晨光交融,她站在晓曦迷雾中,是那么美丽与真情,随风飘扬的双环如意腰带仿佛拂到了他身上、心上来。

    他心中一疼,吁了口长气,难以遁逃的感情在天光里是如此显而易见,再不能掩蔽或者隐藏。

    没有后路,也没有退缩的余地了…事已至此,追悔无益,他现在所要做的,是担起对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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