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_第十五回六丁神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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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回六丁神斧 (第21/25页)

狮口,突有一股受辱的感觉急速地涌上心头,微怒道:“这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好笑?”

    可是他的话语,在那有如阵阵郁雷的笑声里,显得是那样低微,丁中齐根本就没有听到。

    李金贵涨红着脸,大嚷道:“不要笑了!”

    丁中齐一愣,停住了笑声。

    李金贵气吁吁地道:“丁师兄,若是从年龄来说,你可以作我的父亲,若是从经历来说,你也是武林前辈,可是,就算是武林第一人在此,就算百岁的人瑞在此,也没有权利可以嘲笑我。”

    他双手握拳,挥舞了一下,道:“我与白玉凤的感情,是绝对的真诚,是足可共鉴天日的!”

    丁中齐收敛起面上的笑意,肃穆地望着李金贵。

    在这刹那,李金贵那瘦小的身躯,仿佛在他的眼里,变得越来越大,到后来简直成了身高十丈,头如巴斗,腰围丈许的巨人了。

    面他自己则缩小成为五尺的矮小童子,在那沛然的正气下,缩小趋势越来越快…

    他深吸口气,竭力的甩去脑海中这种荒谬的想法,缓声道:“小师弟,对不起。”

    李金贵没料到丁中齐会说出道歉的话来,怔了一怔,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他嗫嗫道:“丁师兄,我…”

    丁中齐诚恳地道:“师弟,我不是在笑你,更不是对你与白玉风姑娘的感情,有任何怀疑,我只是…”

    他略一停顿,想要选择一个适当的措辞,来解释一下自己适才为何发笑的原因,却在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当他看到李金贵面色沉肃地望着自己,不禁心里有些慌,正色道:“真的,小师弟,我不是存心要笑你,我只是…或许是因为你年纪太轻的缘故吧!所以见到你那么正经的说到‘情’之一字,因而忍不住…”

    李金贵问道:“你是说我年纪还小,不足以涉及感情!”

    丁中齐道:“这个倒不是,而是…”顿了顿,道:“小师弟,你的年纪还小,未来的岁月还长得很,若是沉湎在爱情里,只怕对你修心本门神功不利…”

    李金贵默然片刻,道:“我知道,可是,唉…”

    他的心中充满对白玉凤的相思,可是丁中齐的话却又有如利刃一般,深刻入他的心底,使得他的情绪极为矛盾。

    丁中齐见他默然立在那儿,大大的黑眸中,竟然流露出极为深沉的感情,不由暗暗叹了口气,道:“唉!情之-字,自古以来,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没想到像金贵这么个孩子,竟也…”

    一念未了,他只听得李金贵漫吟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丁中齐不知李金贵为何会突然的吟出这首词来,还没回味过来,只见他转过身去,向洞外行去,继续漫吟道:“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丁中齐默然随在李金贵的身后,细细的体味着他所吟的这首词中的意思,只觉有种淡淡的哀伤自心底涌起,尤其是最后面那几句,更使他悲从中来,只觉自己一身孑然,孤苦无依,有似离群孤雁一般。

    他低声吟道:“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响谁去?”

    他细细的咀嚼着词中之意,忍不住想起自己幼时孤苦,随叔父至山中打些柴为生,有一年担柴到镇上去卖时,遇到陆员外家要买柴…

    那年,他刚好十六岁,人已长得跟个牛牯样,又高又壮,那回他叔叔卧病在床,他挑了四担粗柴,到镇上去卖,正好遇到陆员外家的伙夫要买柴,于是便议定了价钱,将他的四担干柴买了下来。

    当时,他撬了那四担干柴,随同那伙夫从后门进入陆员外家,顺便将之搁进柴房里,却在出柴房时,遇到一个身穿花布衣衫,扎着一条长辫子的小姑娘,跳跳蹦蹦的从厨房里出来。

    那个小姑娘长得极为标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似乎会说话一样,当她从厨房奔出来,一时也没注意到丁中齐就在门边,等到发现有人,已经来不及了,登时就撞在丁中齐的身上。

    她的身高只及丁中齐的胸口,这一贸然撞上,丁中齐自然地用手将她抱住,唯恐她会跌倒,等到双方定过神来,丁中齐忙不迭地松手,那个小姑娘已红着一张红柿子样的脸,跑了开去。

    她的背影翩若惊鸿样的消失在回廊的彼端,却留下痴痴凝望的丁中齐在发愣。

    由于陆员外的管家鉴于丁中齐所挑来的干柴极好,而且他的分量也多,是以当时就跟丁中齐约定,陆员外家所烧的干柴,全部由丁中齐供应。

    那陆员外曾经有过功名,家中奴仆数十,真可说是钟鸣鼎食之富豪家族,每月的柴火需要量极巨,可是丁中齐仗着力大体壮,每月供应七八百斤干柴,倒也不成问题。

    当时,他一方面由于要买药为叔父治病,另一方面却心底下思慕那扎着长辫子的花衣小姑娘,工作得更加勤奋,每天在山里砍上七八个时辰的柴。

    他一个月进两次城,都是到陆员外家送柴,可是却一连两个月,都没有机会再看到那个身穿花布衣裳,长得一双大眼的小姑娘了。

    可是他越是没有看见,她那羞怯的神态,她那带笑的黑眸,却越来越清晰地映在他的心底。

    尤其是她那临去时,飞扬起的长长的辫梢上所结的那个花蝴蝶结,时时化为蝴蝶,在他的梦中翩翩起舞,缭绕飞翔…

    他每次从梦中醒来,都陷落在更深一层的相思中,那nongnong的单相思,使得少年的丁中齐无限的痛苦与思念,渴望之情也越来越深…

    直到三个月后,丁中齐第二次再度见到那个小姑娘,经过三个月不见,她的身体似乎长高不少,衣服装束也跟三个月前不同,可是丁中齐一眼望去,便已从众多的丫鬟中,将她认了出来。

    他当时只觉浑身热血在沸腾,那扛在肩上的四五百斤的干柴,刹时如同两捆稻草一般,轻飘飘的,一点都不费力,可是纵然他勇力无俦,却没有胆子上前跟她说话…

    不过,也就是从那次开始,他不但知道了那个长辫子姑娘的名字叫湘灵,并且还晓得她是陆小姐最宠爱的一个丫鬟。

    随着时日的过去,他跟陆府的人越来越熟,可是他依然没有胆量跟湘灵说话,他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她,贪婪的眼神捕捉着她的一言一笑,一颦一怒,然后返回家中后,一一的从心底深处取出来加以慢慢的咀嚼…

    就在第二年的春天,当丁中齐第十七次送柴至陆家时,发现陆府正在办喜事,敢情陆府千金于归洛阳宋御史的少爷,而湘灵则是陪嫁丫鬟…

    这个消息不啻是晴天霹雳,震坏了少年的丁中齐,他当时只觉心痛如绞,匆匆的放好了柴,连银钱都没向陆府管家去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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