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2:列王的纷争_第五十六章凯特琳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五十六章凯特琳 (第2/5页)

火一般致命。你知道吗?从前奈德的配剑就叫寒冰,那是瓦雷利亚钢剑,其上有千道螺旋的波纹,锋利得让我不敢触碰。罗柏的剑与寒冰相比就如棍棒似的,恐怕要他去砍葛雷乔伊的头不太容易。史塔克冢是没有刽子手的,奈德常说,判人死刑者必须亲自动手,杀戮是他的责任,但他从未从中获得喜乐。但我会的,噢,我会的!”她看着手上的刀疤,五指开开阖阖,最后缓缓抬眼。“我给他也送了壶葡萄酒。”

    “葡萄酒?”布蕾妮不知所云。“给罗柏?还是给…席恩·葛雷乔伊?”

    “给弑君者。”这伎俩在克里奥·佛雷那里奏了效。我希望你也口渴难耐,詹姆,我希望你的喉咙又干又燥。“我希望你陪我一起去。”

    “一切听您吩咐,夫人。”

    “好。”凯特琳突然起身。“留在这里,好好用餐。晚些时候我会来找你,大约午夜时分。”

    “这么晚,夫人?”

    “地牢没有窗户,昼夜毫无分别,反正对于我,所有时刻都和午夜无异。”说罢凯特琳步出大厅,脚步声空洞地回响。她朝主堡顶霍斯特公爵的病房登去,一路只听外面众人呼喊:“徒利万岁!”“干杯!为少年英雄的公爵大人干杯!”我父亲还没死,她只想朝他们吼。我儿子虽死了,但我父亲还活着,你们真该死,他还是你们的公爵大人。

    霍斯特公爵睡得很沉。“他刚喝下一杯安眠酒,夫人,”韦曼学士道:“用来制止疼痛。现在他并不知道您来了。”

    “没关系,”凯特琳说。看着父亲的样子,与其说是活着,不如说他已死,然而相比我那两个苦命的爱子,他又是实实在在地活着。

    “夫人,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吗?或许,您也要一帖安眠药?”

    “谢谢你,师傅,我什么都不要。我不会以睡眠来逃避悲伤,那样对布兰和瑞肯不公平。你离开吧,去参加庆祝吧,我想和父亲独处一会儿。”

    “如您所愿,夫人。”韦曼一鞠躬,然后离开了她。

    霍斯特公爵躺在床上,嘴巴张开,呼吸微如口哨,仿佛叹息。他的一只手垂在床边,枯瘦苍白,血rou无存,然而当凯特琳触碰上去,仍能感觉温暖。她把自己的手指穿过父亲的手指,紧紧握拢。不管我握得多紧,都不能留住他,她悲伤地想,就让他去吧。但她不愿松手。

    “爸爸,我没有人可以倾诉,”她告诉他。“我祈祷,但诸神不愿回应。”她轻柔地吻着他的手。肌肤还很温暖,苍白透明的皮肤下,蓝色的脉络盘根错节,一如远方的江河。门外大江滚滚东流,红叉河和腾石河交汇在一起,奔腾不息,但父亲手掌里的河流却做不到这样,不久便将干涸殆尽。“昨晚,我梦见咱们从海疆城回家的情景,就我和莱莎在半途迷路那次,您可还记得?一阵奇特的浓雾包围过来,咱俩落到队伍后面。举目四望,一片灰濛,打马鼻子往前,一尺都看不清。我们找不到大道。树木的枝干像长长瘦瘦的手臂,围住我们,搔抓我们。莱莎哭了,我喊了半天,声音却被浓雾吸收。只有培提尔知道我们在哪儿,他一个人回来,找到了我们…”

    “这一次,没有人会来找我,对不对?这一次,我必须自己寻找自己的路,这好难啊,真的好难。”

    “我一直牢记史塔克家的族语。凛冬将至,爸爸,对您来说是如此,对我来说也是如此。如今罗柏不但要对抗兰尼斯特,还得用同样的劲头对阵葛雷乔伊,可这又为了什么?为一顶金冠和一张铁椅子?毋庸置疑,这片土地已经血流成河了啊。我想要女儿们回家;我想要罗柏放下刀剑,去瓦德·佛雷那边挑选一位朴实无华的姑娘,生儿育女,快乐幸福地生活下去;我想要布兰和瑞肯回来;我想要…”凯特琳耷拉下头。“我想要,”她重复着这个词,这个词须臾便随风而去。

    良久之后,蜡烛闪烁,终归熄灭。月光从窄窗间的缝隙流泻而进,在父亲脸上留下斑驳的银色花斑。她听着他吃力地呼吸所发出的轻弱低语,听着永无休止的湍激波涛,听着院里飘来竖琴弹奏的微弱的情爱歌谣,伤感而又甜蜜。“我爱上一位艳如秋阳的佳人,”雷蒙德唱道“落霞洒在她的发梢…”

    歌声已止,凯特琳却没有察觉。一个又一个时辰转眼即过,但布蕾妮敲门之前仿佛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瞬。“夫人,”她轻声宣告“午夜已至。”

    午夜已至,爸爸,她心想,我必须去履行我的责任。她放开他的手。

    狱卒是个鬼鬼祟崇的矮子,鼻上满是破损的脉络。进门时,此人正趴在一大杯麦酒和吃剩的鸽子派旁边,看样子醉得不轻。他眯起眼睛,怀疑地打量她们。“请您原谅,夫人,艾德慕老爷有令在先,除非持有他的印信授权状,任何人均不得探望弑君者。”

    “艾德慕老爷?莫非我父亲死了,而我还不知情?”

    狱卒添添嘴唇。“没有,夫人,当然没有。”

    “那好,你要么打开牢门,要么和我一起去霍斯特老爷的书房,当面解释你凭什么拒绝我。”

    他垂下眼睛。“一切照夫人吩咐。”他的镶钉皮腰带上挂了一大串钥匙,他咕咕噜噜找了半天,才拿出开启弑君者牢门的那把。

    “回去喝你的酒吧,”她命令。一盏油灯挂在低矮天花板的钩上,凯特琳把它取下,点燃火焰。“布蕾妮,别让任何人打扰我。”

    布蕾妮点点头,手按剑柄圆头,在牢门外站定。“夫人需要我时,出声便行。”

    凯特琳用肩膀顶开厚重的铁木门扉,踱进一片污秽的黑暗中。这里可算是奔流城的“肚肠”也和肚肠的味道一样难闻。许久未换的稻草散落一地,踩上去沙沙作响。墙上有一块块硝石补丁,看不出颜色。透过石壁,传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