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姬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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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2/5页)

好好的,一直以来,我都为了求生存而努力着,我不可能死去…”她确实在人界陆路经历过无数回濒死的危险,最终仍是一一平安度过呀。

    负屭伸过手来,将她不住轻摇的螓首按进肩窝,用眼神制止勾陈胡言乱语。

    “孽镜台的水镜,不会骗人。”勾陈无畏地与负屭相视。事实胜于雄辩,她能从冥府水镜里看见影像,无关法力和修为,只因为她符合了观看地府孽镜台的唯一要求——死亡。

    她本欲再道,猛然想起负屭的情况。负屭口口声声否认他与她相恋过的记忆,或许她的状况亦是雷同,她也还失了某些相当重要的过往而不自知…

    她没从负屭怀里挣开,他掌心温暖无比,五指探在她浓密发丝间,指腹温柔厮蹭,无语安抚着她。她的身体,比意识更早接受了他是她深爱过的那个男人,过往对他的依赖,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她一个人太累了,独自支撑着往昔回忆,真的好沉重。

    “别心急,我们一步一步厘清始末,走过的痕迹不会轻易消灭,有果必定有因,我们拼凑出完整的故事,把你与我欠缺的记忆找回来,无论最后发现实情是甜美或苦涩,我们一起找回它。”他低语,灌注予她面对的力量。

    也许,结果会让人失望,他的遗忘,不过是因为他对于这段感情不若她深刻。

    也许,正同他所言,一个无法抗力的理由,迫使他忘却她,不是出自于故意或恶意。

    也许…

    她该给他证明的机会,而非轻易定他罪名。

    她颔首,感觉脚步踏实了些,不再飘荡无依、茫然失措,毋须和内心声音相互抗衡,害怕去探知真相。

    “现在,由你来看水镜的显影是吗?你要看你的或他的过去?”勾陈问她,右手轻易扶正无框镜面,方便她坐着观赏。

    “他的。”她没有太长时间去考虑。比起她的部分,她更亟欲探知负屭发生过何事,相信这亦是负屭想要明白的。

    “那么,你朝水镜掷入一根发,或是一滴泪、一片鳞,只要是属于你的东西都行。”勾陈对负屭说完,便退至一旁,斟起茶水轻啜,置身事外。

    接下来,便无关他这位旁观者的事了。

    负屭二话不说,五指梳耙过黑墨长发,收拢的同时,指节卷绕着丝线股细腻的发,他扯下数根,置入水镜。

    黑丝慢慢没入水面,宛如一抹浓墨,在水间化开,消失无踪。鱼姬屏气凝神,专注地看着镜面变化,清澈的水镜,逐渐掺杂诸多颜色,由湛蓝开始,把水镜染得仿似深海,缓缓地,有日芒透入了海,光,照亮一方海潮,而伫足光芒中央的那抹洁白,便是负屭,以前的负屭…

    俊美如斯,神情淡中带威,她最喜欢看他长发随波潮起伏,扬舞着霎霎风姿。

    然后,她加入了水镜,金黄色的鳞,闪闪发亮,她笨拙地跳着求偶舞,绕着他旋舞盘桓,由现在的自己看去,那时的她,天真无忧,并且快乐着,发乎真诚的快乐,只要可以看见他,跟他说话,待在他身边,她就能乐得像飞天,露出拥有了全天下万物的喜悦笑靥。

    镜中的负屭,被她的舞姿逗出了浅笑,觑她的眸光,既浓又暖。

    “你看见什么了?”负屭无法靠自己的双眼去看水镜此刻呈现的景象,只能由她口中转述。

    “…我在跳舞。”她有些羞于启齿。她虽是鮻,却也当过百年的人,纯粹以鮻的心态去看,自然不觉怪异,但添加了人类的经历,竟觉那时的自己…好敢。

    “求偶歌吗?”他的口气,多似遗憾自己不能亲眼看到。

    “…有点蠢。”她给了自己评语。

    “我一定是潜意识里对这件事印象太深刻,才会让你一开始就看见这幕。”正因如此,他在遗忘了所有事情后,还隐隐记得有个朝他猛跳求偶舞的鱼姑娘…

    “水镜变了…是你与我一块在族里,参加我们族人的庆典…”

    “继续说,告诉我你看到的所有东西,无论是什么,说出来让我知道。”负屭央求着。

    由她口中听见自己的作为,是件很奇特的事,他并没有因而恢复记忆,他试图去想像,想像她每一句话变成实况的情形。

    他多希望自己的脑子会因为她的描述突地开窍,让还失的那些记忆一口气回涌而上,但事情没有如此顺遂,他努力回想,仍是捕捉不到关于她诉说的过往片段。

    “你很别扭,对于鮻族老爱抓人跳舞这一点,明显吃不消…”她笑了。“可是,你还是跟我一块跳了,你的舞姿…实在不怎么样,你好像僵掉的海参…”

    “不能有更适合的比拟辞汇吗?”僵掉的海参…

    “我尽力了,真的。”她给他一个歉然微笑。

    好吧,僵掉的海参,一语中的,让他轻易能了解,他的舞姿如何凄惨。

    她笑容敛去,变得担忧。

    “鲛鲨来了…鮻族最害怕的鲛鲨又来了…”眉宇的惧怕,只有一瞬间,又轻缓舒展开来。“不过,有你在,我们不害怕,你保护着我们。赶走恐怖凶猛的鲛鲨,它们在你面前,比一群小虾米还弱…”

    负屭闭上眼,慢慢有一些模糊画面出现。曾经,他在梦中见过成群鲛鲨,那并不是恶梦,梦里,他没有恐惧之类的情绪,梦里,他扬剑砍杀着鲛鲨群,它们四处奔窜,吆喝着争先逃命…

    他以为,那只是梦。

    难道,那些梦,并不是单纯的梦,而是他遗忘的记忆?

    “水镜现在什么也没有,我看不见东西,蓝蓝一片…”她又说,静静等待好半晌,依旧毫无动静。她望着负屭,一脸不解,负屭则以询问的眼神瞥向坐在身后,只手托腮,快要打起盹的狐神勾陈。

    “我只知道水镜的使用方式,至于它会有怎生变化或意外,我不比你们了解多少。那面镜,我可从没在它上头看见任何东西。”勾陈只能不负责任地耸肩“不然你只能去找文判,那是他家的东西,怎么用它,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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