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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1/4页)

    第二章

    2.嫦娥与LadyChatterley

    六四年七月十九日,成德实习完毕回港,但淑贤在机场迎接丈夫时并没有显得分外兴奋。

    当她见到成德从禁区大闸出来时,她碎步走前,是她身上的一袭长衫和脚上的一对“斗零踭”使她跑不得。

    依偎在丈夫的臂弯,小鸟依人:“成德,我好想念你。”

    “现在我不是回来了吗?”成德安慰妻子。

    但淑贤开始哭了。

    “干嘛?我妈有事吗?”因为担心,成德胡乱揣测“到底干嘛?”

    淑贤不停地摇着头:“死了,她死了。”

    成德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我妈死了?”

    “不是你妈啊!”淑贤娇嗲的打在丈夫胸前“是林黛服食安眠葯自杀死了,今天出殡。”

    林黛是淑贤的偶像,是她最喜欢的国语片女星。

    成德见自己妻子为了一个不相识的人而心伤透,他无言以对。

    “好端端怎会自杀,她不是有丈夫儿子吗?”淑贤抽泣“女人找不到幸福便只得这条不归路可走。”

    “你现在不幸福吗?”成德问淑贤“老公回来了,你竟然一点也不高兴。”

    “我高兴啊!”淑贤着紧地“只是也为林黛不值,为什么这么本事的女人也薄命。”

    “总之你不会薄命吧!”成德捏在淑贤的面庞。

    “我知道你想笑我没本事,也不是红颜,所以不会薄命。”淑贤笑着回应。

    他俩乘搭“白牌”回家时刚巧遇上这一代影后林黛的灵车,道路两旁均站满人群,万人空巷,场面哄动。

    “白牌”是六○年代没有合法经营牌照的计程车。

    “你看!”淑贤鼻头一酸,她马上拿出手帕掩住鼻与嘴巴“女人最希罕的并不是名与利,还是只求一分幸福。”

    白牌司机打岔:“但幸福不幸福其实也是女人自己决定,吃得开一点便非常幸福。”

    淑贤皱着眉头,她并不同意司机的话。

    “所以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愈本事便愈不懂吃得开。”白牌司机议论滔滔。

    成德默不作声,不予置评,而淑贤则敢怒而不敢言。

    不过,对于一颗明星的殒落,人们会很快便淡忘,一个人的死,并不会阻挠地球的运转。

    回到家里,古家母子团聚,乐也融融,但老人家整夜就是嚷着想抱孙。

    夜了,成德因时差而未能入睡,辗转床上。他轻轻叫唤妻子:“淑贤,你睡了没有?”

    其实淑贤也睡不稳,她有点不习惯一张大床变得如此挤逼,而且与男人同床的这种感觉经过一年孤枕独眠之后变得有点儿陌生。她背着成德说:“怎了?”

    “不知为何睡在这张旧床反而有点不习惯。”成德说“床褥好像比以前硬。”

    “怎可能呢?”淑贤仍然没有转身面向丈夫“床褥只会愈睡愈软。”

    “淑贤,”成德把淑贤从后一抱入怀。

    淑贤感觉到丈夫下体的那种兴奋,她有点不知所措,日久生疏,她已经太久没做过爱,所以有点紧张。成德解开妻子绣花睡衣胸前的钮扣,并把手潜进她的睡衣里,感受着她那小巧的胸脯。

    “唔。”淑贤有点惶恐,推开丈夫的手。

    “你听不到我一回来妈便催促我们要为她生个孙儿吗?”成德解开妻子身上的所有钮扣,把她的上衣脱掉。当成德由淑贤的颈吻向她的胸脯时,淑贤有点抗拒,一时间她不能适应,但亦不敢拒绝丈夫的要求。

    淑贤知道和丈夫行房是妻子必须履行的责任。

    对于性,淑贤没有投诉,但也没有要求,她老是介乎于有点抗拒与有点享受之间。她不肯定这是否丈夫爱她的表现,但她很清楚这是丈夫需要自己的表现,而如果没有后者,就更不会有前者,所以尽管有时候她在zuoai时感到痛楚,但还是默默忍受。

    这一做,她痛了两天;但人始终会适应下来。

    逐渐,她重新习惯床上多了一个男人,也着重被需要的感觉。

    淑贤满足于平淡的生活,无论是婚姻生活或是性生活,她认为夫妻之间只要能相敬如宾就能白头到老,能白头到老便是幸福。她崇拜自己的丈夫,只要是丈夫说的话便动听。

    “今天商业电台的林彬来访我的电视台。”躲在张开的晚报之后,成德在晚饭时告诉淑贤。

    她极感兴趣地扬着眉:“只听过他的声音,他的庐山真面目是怎样的?”淑贤好奇“他英俊吗?”

    夫妻之间隔着一张薄薄的报纸和一堵无形的墙。

    “我们男人交往不谈这些。”

    “不谈这些谈什么?”

    “当然是才华。”成德笑淑贤“我怎会像你妇嬬之见。”

    “但相由心生嘛。”淑贤反驳。

    “那么你又听过『人不可以貌相』没有?”成德再反驳。

    淑贤输了也觉得高兴,因为这代表了他选对了丈夫,她只是微笑。

    “以我认识的男士中,最帅的还是徐医生。”提起这个恩人时,成德心里的问号又浮出来“真不知徐医生与他的爱人能否终成眷属。”

    “我也好想知。”夫唱妇随。

    “失了联络差不多三年了。”成德感慨,把手上的《新晚报》摺好并放在一叠旧报纸之上。

    今天的报纸叠在昨天的报纸之上,新闻只需一天便变成历史。

    家里的旧报纸叠到某一个厚度,淑贤便会拿去卖。

    一九六三、一九六四、一九六五,然后是一九六六。

    即使不拿一九六五年的水荒作对比,一九六六年怎样也算是分外多雨的一年,人们均意想不到香港干旱了数年之后,竟然来一个豪雨成灾。无论天气和政局也叫人极之不安,三月份天星小轮因加价五仙而引起了一年串的騒乱,先为叶锡恩呼籲市民写抗议书给港府及各报社反对加价,再为青年苏守忠于天星码头绝食抗议,然后大批市民在九龙半岛与弥敦道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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