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阑_第一百零五章大结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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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大结局 (第6/23页)

个绝情绝性,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顾的独夫?”

    景泰蓝小脸煞白,浑身颤抖——他知道会是这样!他就知道会是这样!那贱人的事情,不能公布于天下,那么她就永远顶着他“母后”的名头,永远可以拿“孝道”来压制他!

    如何心甘?

    城下鸦雀无声,乔雨润笑得得意,头顶的旗帜扑扑响动,拂得她鬓角发痒,她单手挟持人,又断了一臂,无法自己拂开,忽然便想起那日丽京城头,容楚给太史阑拂开脸上旗角。

    如果,扶舟也能为自己卷起脸上旗帜…

    心念一动,随即她眼角扫见一抹深红衣角,她心中一颤,半回头,就看见李扶舟如一抹红云,无声无息已经降临了城头,四面的五越联军将领,齐齐躬身。

    李扶舟很少亲自上战阵,然而他此刻站在那里,五越将士恭谨万分,连季飞等人都下意识让出一步。

    韦雅一身劲装,永远站在他身后三步的距离。

    乔雨润望向他的眼光,不自觉地便带了期盼,然而瞬间她的身子便一僵。

    李扶舟立在城头,眼神遥遥远远,穿过她,穿过宗政惠,落在城下的太史阑身上。

    此时太史阑亦抬头。

    四目相对。

    一瞬间郁郁青春踏波来,载歌载舞,都是好年华。

    好年华里春日暖阳新柳绿。

    好年华里绿柳荫下少年春。

    好年华里茵草山坡包子酒。

    好年华里并肩谈笑论前尘。

    好年华里携手逃奔过鹿鸣,含笑相逢二五营,好年华里一路相护,历练风波,山林御敌,酒楼狂奔。

    好年华里,是那小城屋脊上大而圆的月亮,是北严城下穿万军而来的身影,是青灰城墙上一朵花,堞垛后共食的一碗饭。

    好年华里,有颤颤巍巍的吻,犹犹豫豫的指尖,最后一见暗黑大殿里,深红如血礼服尽头,他淡淡长长的呼吸。

    一瞬间流年过,一霎那流年远。她人生里记载萌动和温情的第一次,心深处一角永不可替代的初初美好,今日终于被那一抹红影,悄然覆盖。

    仿佛昨日还在北严城头共御西番,如今却已一个城上,一个城下,我等你死,你不让我活。

    命运寒苦,从来如此。

    城下太史阑的眼神,从往昔迅速奔回,依旧冷峻坚执,如见陌生人。

    城上李扶舟的眼神,是浮光掠影,一霎千年,似落在她身上,又似结束在空茫。

    乔雨润慢慢地扭过头,被那眼神烧得连血都冷了。

    容楚依旧看着太史阑,眼神若有所思。

    “陛下。”乔雨润声音更冷,剑锋往宗政惠脖子里又按了按“您想好了吗?”

    景泰蓝抿紧唇,盯着她。

    “退兵。”乔雨润道。

    “陛下。”太史阑的声音,冷冷静静在景泰蓝身边响起。如一块坚冰,将他的怒火压灭,他想起之前太史阑和容楚的一些嘱咐。

    “来人。”他吸一口气,声音已经平静“把东西拿过来。”

    有人送来一个杏黄色,裹着锦缎的长形盒子。

    宗政惠身子蓦然一紧,下意识探头——她认得,这是她那个早产孩子的小棺材!

    当初她夜半流产,之后被李秋容背着逃奔,当时没能顾上那可怜孩子的骨殖,事后她让李秋容安排人,将骨头拿了出来,装裹了,葬在永庆宫后的园子里。

    因为心中隐痛,她平日从不往那里去,为了避免有人恶意损坏坟墓,她也没有立碑,只在那地方种了一株花树。

    此刻看见这小盒子,她怒发如狂——天杀的无耻的皇帝,他竟然掘了她孩子的墓!

    “蓝君瑞!”她大叫,声音凄厉“你竟然掘了他的墓,你竟然掘了他的墓!他是你弟弟!你亲弟弟啊!你杀了他还不够,你还要挖坟鞭尸吗!”

    女子声音尖利,几近破音,听得城上下人人身上起栗。

    “你胡说什么!”景泰蓝怒喝“是你自己弃儿尸骨于荒野,任他零落为野兽所食,还是朕发现了及时收殓的。如今朕就是带弟弟过来,问问你这狠心母亲,为何要当众背叛大儿,又为何要狠心抛弃小儿!”

    宗政惠一呆“什么?”

    她素来喜欢孩子,虽然对景泰蓝不怎么样,那是因为在她看来,景泰蓝是她孩子的拦路虎,于她自己怀胎十月的那个,她爱如珠玉,怀胎期间小心翼翼,每日期待,失去他后痛不欲生,半年卧床。

    如今听见景泰蓝这句,她脑中便如被利剑劈下,浑浑噩噩了一秒“什么…”

    景泰蓝忽然好像手一松,盒子落在马上,白绢上半幅焦骨十分清晰。但仔细看,并不像被野兽抓得七零八落的样子,因为焦骨心口一个大洞,脑门一个大洞,边缘整齐,断骨支出,倒像是这两块被特意取出用了。

    虽然隔着城上城下,但白绢焦骨,十分明显,城上诸将都看见了。

    乔雨润忽然短暂地“啊!”了一声。

    与此同时,宗政惠也“啊!”了一声。

    两人这一声出自同时。

    乔雨润立即撤剑后退!

    宗政惠忽然大力扭头,扭头那一霎她的脖子被剑锋割破,鲜血喷出,但同时寒光一闪,她手中忽然出现一把刀,一刀刺向乔雨润的腰!

    “你拿我儿子的骨头练功!”她痛极高呼“受死——”

    “太后!”李秋容大惊扑上。城头上人影连闪,欲待阻止,李扶舟负手不动,神情依旧淡淡。

    “滚开——”宗政惠一刀捅出,乔雨润一边避让一边冷笑——她穿着太后赐的鲛衣,滑溜无比,可避天下刀锋!

    “嗤。”刀刺入乔雨润的腰间,她一顿,脸上的冷笑忽然变成惊骇。

    “去死!”宗政惠大力拔刀,带出一抹血泉,喷了她一脸血迹狰狞,她停也不停,抬手又要再刺,乔雨润怒极,一掌狠狠拍在她肩头,将她打得向后翻去。

    宗政惠身子后仰,手中刀出,狠狠劈向乔雨润胸膛。

    乔雨润出掌之后立即后退,身子忽然一顿——裙角被绊住了!

    她惊极怒极,此时来不及回头看是谁踩住了她的裙子,下意识甩胳膊回抽,呼啦袖子空响,她才想起,她手臂已经断了。

    只这么一愣神,咔嚓一声,刀劈入她的胸骨!

    她涌出的掌力也将宗政惠再次后掀一把,落向城下!

    万军惊呼,景泰蓝瞪大眼睛。

    “太后!”身影一闪,是虚弱的李秋容,拼死冲上,趴在城边,拼命伸手一抓,竟然险险捞住了宗政惠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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