粿面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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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3/4页)

父母,上学其间的费用由史蒂文斯医生接济。她以优异成绩念完高中。医生参加学校毕业典礼时,她眼里闪出自豪的光——有人相信她的价值,她成了有作为的人。白天,她在纳蒂克家干活,晚上去夜校学习当秘书。学业完毕后,她给史蒂文斯当接待员,自己可以掏钱租公寓了。

    四年来,史蒂文斯医生对她的态度一直象头一晚那样既严肃又客气。她等着他暗示自己该干什么,该成为他的什么人。最后,她才明白,医生一直把她当做一个人对待,他所干的一切仅仅是为了帮助她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实现真正的人生抱负。每当她遇到为题,他总会抽出时间与她商讨。最近,她打算把自己与契克的关系告诉医生,请教应该如何大夫契克的要求,可是又一拖再拖,犹豫不决。她希望史蒂文斯医生因她而自豪。她巴不得能为他干点什么,跟他睡觉,为他而死…

    而现在,却冒出两个从凶杀处来的家伙,要见医生。

    麦克锐佛不耐烦了,问道:“怎么样,小姐?”

    “医生有指示,接待病人时,不准打扰他。”她注意到麦克锐佛眼中的表情,又说“我给他挂个电话吧。”她拿起话筒,按一下内联电纽。半分钟后,电话里传来史蒂文斯医生的声音:“喂?”

    “来了两个侦探,想见您。他们是凶杀处的人。”

    她满以为医生会改变说话的腔调…紧张…恐惧。可是,什么变化也没有。“让他们等着。”他说完就挂上了听筒。

    她腰杆子一下子硬了起来。他们可以使她惊慌失措,但永远不可能让她的医生失去冷静。她抬头用挑战的口吻说:“你已经听见他说什么了。”

    “病人在里面还要呆多久?”那个年轻一点的侦探问。

    她瞟一眼桌上的钟,答道:“还有二十五分钟。这是今天最后一位病人了。”

    两个侦探交换目光。

    “等吧。”麦克锐佛叹口气说。

    他们坐下来。麦克锐佛注视打量着她,说:“你看上去好眼熟呀!”

    这话不假,他在试探她呢。“你知道大伙是怎么说的——人人都长得一样。”她答道。

    刚过二十五分钟,医生私人办公室通往走廊的边门嘎地一声响了。几分钟后,接待间的门开了,贾德-史蒂文斯医生走出来。他看见麦克锐佛时愣了一下,说:“我们见过面。”但他记不得是在何处。

    麦克锐佛毫无表情地点点头:“不错,见过…我是中尉麦克锐佛。”他指着安吉利说:“佛兰克-安吉利侦探。”

    “请进。”贾德同安吉利握握手。

    卡洛尔目送他们走进医生私人办公室,并关上房门。她竭力把眼下的事串到一起:那个侦探头目似乎对史蒂文斯医生抱有敌意,这大概是他天生的护身符吧。谁知会发生什么事呢?天晓得!眼下只有一件事是确实无疑的——身上这套衣服太脏,该送去洗了。

    贾德的房间布置得象法兰西乡村别墅的起居室。室内没有办公台,却安放了舒适的沙发,配上茶几,点缀着货真价实的古式灯盏,摹制的古式地毯巧夺天工,罩上缎子的长沙发安祥地躺在一角,尽头有一扇便门通往走廊。麦克锐佛发现墙上没有挂任何文凭证书。来之前,他调查过医生的资历。要是他愿意的话,他完全可以用各种文凭和证书贴满四壁。

    “我这是平生头一遭进到精神病医生的办公室。”安吉利说,房间的摆设打动了他“我的房间能象这儿一样就好了!”

    “这是为了松弛病人的神经。”贾德说“顺便提一句,我是精神分析学家。”

    “对不起,”安吉利问“这两者有何区别?”

    “区别在于一小时可以捞五十块美金,”麦克锐佛接道“带来的后果是我那位同事再也无法动弹。”

    同事!贾德突然想起来往事。大约四、五年前,在一次抢劫酒店的冲突中,麦克锐佛的一位同事被打死,他自己受伤。一个名叫阿姆斯的凶手被逮捕了。阿姆斯的辩护律师以被告神经不正常为理由,替他开脱罪责。作为精神病专家,贾德检查了阿姆斯,并出庭作证。他发现被告患有晚期麻痹性痴呆、症,已经神经失常,无可救药。由于贾德的证词,阿姆斯免于一死,被送进了疯人院。

    “我想起你了。”贾德说“是阿姆斯一案。你身中三弹,你的同事杀。”

    “我也想起你了。”麦克锐佛说“你把杀人犯放跑了。”

    “你来此有何贵干?”

    “打听一件事,医生。”麦克锐佛说,并解开随身带来的包裹。

    “请你鉴别一件东西。”麦克锐佛不露身色地说。

    安吉利打开包裹,取出一件黄色油布雨衣。“见过吗?”

    “好象是我的雨衣。”贾德惊讶地说。

    “是你的。至少里面印上了你的姓名。”

    “在哪儿发现的?”

    “你以为会在哪儿?”两个侦探态度突然严肃起来,脸上现出微妙的神色变化。

    贾德打量着麦克锐佛,冷静地回答:“你们最好成绩先讲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是关于这件雨衣的事,”麦克锐佛说“如果是你的,我们想知道它是怎样丢失的。”

    “没什么神秘的。今天早上我上班时,正下着毛毛雨,我的雨衣正好送去洗了,只好披上这件油布雨衣。一位病人没带雨具,天又开始下大雪,我就把这油布雨衣借给他了。”他顿了一会儿,突然感到不安,问:“出什么事了?”

    “谁出事了?”麦克锐佛反问。

    “我的病人——约翰-汉森。”

    “对,”安吉利轻声接道“你算是答到点子上了。汉森先生无法自己来归还雨衣的原因是,他死了。”

    贾德全身一震:“死了?”

    “有人在他背上捅了一刀。”麦克锐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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