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无泪_第十一章八十八死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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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八十八死士 (第2/4页)

陷讲,”卓东来淡淡的说:“可是我相信你一定有法子让他们去的。不但朱猛要去,高渐飞也多去。”

    “是。”卓青说:“他们会去的,一定会去。”

    “我也希望你能活着回未。”

    卓青的回答简短肯定:”我会。”

    三

    卓东来回到他那间温暖如春的寝室时,蝶舞正在梳头。

    她把漆黑的长发梳了一遍又一遍,除了梳头外,这个世界上好像已经没有她想要做的事。

    卓东来静静的看着她梳头,看着她梳了一遍又一遍。

    两个人一个梳头,一个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崩”的一声响,木梳断了,断成三截。

    这把梳子是柳州“玉人坊”的精品,就算用两只手用力去拗,也很难拗得断。

    女人们时自己的头发通常都很珍惜,梳头时通常都不会太用力。

    可是现在梳子已经断了。

    蝶舞的手在发抖,抖得连手里仅剩的一截梳子都拿不住了“叮”的一声,落在妆台上。

    卓东来没有看见。

    这些事他好像全部没有看见。

    “今天晚上我要请人吃饭。”他很温和的告诉蝶舞:“请两位贵客吃饭。”

    蝶舞看着妆合上折断的木梳,仿佛已经看痴了。

    “今天晚上我也要请人吃饭。”她痴痴的说:“请我自己吃饭。”

    她又痴痴的在笑:“每天我都要请我自己吃饭,因为每个人都要吃饭的,连我这种人都要吃饭,吃了一碗又一碗,吃得好开心好开心。”

    “今天我也想让我的贵客吃得开心!”卓东来说:“所以我想请你为我做一件事。”

    “随便你要我做什么都行。”蝶舞一直笑个不停:“就算是你要我不吃饭去吃屎,我也会遵命去吃的。”

    “那就好极了!”

    卓东来居然也在笑,而且也好像笑得很愉快的样子。

    “其实你应该知道我想清你去世什么事的,”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想请你去为我一舞。”

    “宝剑无情,庄生无梦:

    为君一舞,化作蝴蝶。”

    四

    长安城最有名的酒楼是“长安居”长安最有名的茶馆也是“长安居”,只不过长安居酒楼和长安居茶馆是完全不同的。

    “长安居,大不易。”

    要开这么样一家酒楼茶馆也同样不容易。

    长安居酒楼在城西,园林开阔,用器精雅,花木扶疏问有十数楼阁,每一楼每一阁的陈设布置都华美绝伦,饮食之佳,更令人赞不绝口。

    长安居茶馆在城中,在城中最繁荣热闹的一条街上,价格公道,经济实惠。而且无论茶水饮食面点酒菜,每样东西的份量都很足,绝不会让人有吃亏上当的感觉。

    所以每天一大旱这里就已高朋满座,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因为到这里来除了吃喝外,还可以享受到其他很多种乐趣,可以看见很多稀奇古怪的人,可以遇见一些多年来见的朋友,在你旁边一张桌上陪着丈夫孩子喝茶的,很可能就是你昔年的情人,躲在一个角落里不敢抬头看你的,很可能就是你找了很久都找不到的债户。

    所以一个人如果不想被别人找到,就绝不该到这地方。

    所以朱猛来了。

    他不怕被人找到,他正在等着大骠局里的人来找他。

    没有人敢问朱猛“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为什么不一口气杀进大镖局去?”

    朱猛当然有他的理由。

    ——长安是大镖局的根据地,长安的总局里好手如云,司马超群和卓东来的武功更可怕。现在他们以逸待劳,已经占尽了天时地利。

    “我们是来拼命的,不是来送死的,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有代价。”

    ——要战强敌,并不是单凭一股血气就够的。

    “我们一定要忍耐,一定要自立自强,一定要忍辱负重。”

    ——蝶舞,你会不会去为别人而舞?

    朱猛尽量不去想她。

    蝶舞的舞姿虽然令人刻骨铭心,永生难忘,可是现在却已被钉鞋的鲜血冲淡。

    他发誓,绝不让钉鞋的血白流。

    没有人喝酒。

    每个人的情绪都很激动,斗志都很激昂,用不着再用酒来刺激。

    他们在这家有一百多张桌子的茶馆里,占据了十三个座头,本来这地方早已客满了,可是他们出现了片刻之后,茶馆里的人就走了一大半。

    看到他们背后的血红刀衣,看到他们头缠的白巾,看到他们脸上的杀气,每个人都看得出这些陌生的外地客绝不是来喝茶的。

    他们要喝的是血。

    仇人的血。

    卓青是一个人来的。

    他走进这家茶馆时,他们并没有注意他,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只有小高知道。

    这个少年人曾经让他留下了根深刻的印象,卓青却好像已经不认得他了,一定入茶馆,就直接走到朱猛的面前。

    “是不是洛阳雄狮堂的朱堂主?。

    朱猛霍然抬头,用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瞪着他。“我就是朱猛,你是谁?”

    “晚辈姓卓。”

    “你姓卓?”小高很惊讶:“我记得你本来好像不是姓卓的。”

    “哦?”“你本来姓郭,我记得很清楚。”

    “可是我已经不记得了。”卓青淡淡的说:“已经过去的事,我一向都忘得很快,应该忘记的事,我更连想都不会去想它。”

    他静静的看着小高,脸上全无表情:“有时候你也不妨学学我,那么你活得也许就会比较愉快一些了。”

    ——人们总是会在一些不适当的时候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事,这本来就是人类最大的痛苦之一。

    ——现在小高是不是又想起了那个不该想的女人?

    小高忽然想喝酒。

    他正在开始想的时候,朱猛忽然笑了,仰面狂笑。

    “好,说得好。”他大声吩咐:“拿酒来,我要跟这个会说话的小子浮三大白。”

    “现在晚辈不想喝酒,”卓青说:“所以晚辈不能奉陪。”

    朱猛的笑声骤然停顿,猛兽般瞪着他:“你不想喝酒,你也不想陪我喝?”

    “是的,晚辈不想喝,连一滴都不想喝。”卓青的眼睛眨也不眨:“晚辈要忘记一件事的时候,也用不着喝酒。”

    朱猛霍然起身而立“波”的一响,一只茶壶已被他捏得粉碎:“你真的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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