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康3·天下布武_第八章人生歧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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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人生歧路 (第2/3页)

,虽然个性较其伯父温和,但在关键时刻从不妥协退让,可说是典型的三河人。

    “平八,你嚷叫什么?”忠世拨开草丛走了过来“原来是大人。”他看到了家康的身影。

    “是大人,快过来请安。”忠世转过身去挥着手。他身后有个看上去十四五岁、大眼阔耳的少年,拿着根枯树枝,穿过灌木丛,跟了过来。

    “七郎右卫,他是…”

    “他是幼弟平助。平助,还不问候大人!”

    那少年漫不经心地单膝跪下,道:“小人不是平助,叫彦左卫门忠教,虽然还未举行元服仪式,但已经有名字了。”他好像很不满意兄长忠世的介绍,毕恭毕敬地低下了头。

    “哦,原来是甚四郎的小儿子!我问你。你认为我和武田交战,哪一方会赢?实话实说。”

    “不,小人不想说。”平助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哦?为何不想说?”家康面带笑容,内心却在严肃地思考。

    “如实话实说,大人恐会生气。”

    “哦。那我无须再问了。不过,你为何认为我会输呢?”

    平助看了看兄长忠世,道:“不知。”他用枯树枝猛地抽了一下身边的草丛。

    忠世故意紧皱起眉头道:“这个平助真是败家子。”

    “我不是平助,是彦左卫门。”

    “将你心中所想原原本本告诉大人。”

    “因为家臣们不好。”平助大声道,然后看看兄长,又看看平八郎。

    “什么?小浑蛋。家臣们哪里不好?”平八郎生气地盯着平助。

    “呵呵。”平助笑了“我不能说,说出来你们会怨恨我。”

    “你不是已经说了吗?快说!”

    “不,我不想说。但如果将我留在身边当差,你们就会明白了。大人,请收下我。”

    “狡猾的小子。哈哈哈!”平八郎大声笑了起来,家康却没有笑。连这个稚嫩的孩童,好像部在给他某种暗示。

    “好,我收下你了——七郎右卫。”家康转脸呼唤忠世。

    “在。”

    “你说,应战,还是避开?”

    大久保忠世看了看本多平八郎:“在下和平八郎的意见稍有不同。”

    “有何不同?”

    “平八郎劝大人,无论如何都要迎战。在下并不这样认为。”

    “你反对迎战吗?”

    忠世轻轻摇了摇头:“在下既不劝说,也不阻拦。在大人作出决定以前,我心中只有一个字:无。”

    “哦。”家康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平八郎高声大笑。“七郎右卫,你好圆滑。原来你要完全遵照主公的旨意。不过确实言之有理。”

    “主公,”平助又开口了,模仿着平八郎的口吻“在这次战斗中,请赐我长枪。”

    家康点点头,站起身来。他不该询问家臣的意见。若是不听取他们的意见,则有可能种下纷争的祸根。“太阳快要下山了。我们回去吧。”

    他又抬头看了看联结着甲斐、信州的山脉。无论武田取胜,还是德川取胜,山脉依然会耸立在那里…想到这里,家康突然感到一阵悲悯。

    回到城里,家康破天荒地让下人端来了酒。食物依然是搀了一半麦饭的白米,另有三菜一汤。

    因为家康的节俭,冈崎和滨松仓廪充实。没有山珍海味的饭食,咀嚼起来更加回味无穷,每一颗麦粒里都蕴藏着悠长的美味。其实,人生和战斗也是如此。

    “我今日想饮酒。”家康对在一旁服侍的下人道,表情苦楚地饮起浊酒。他并不嗜酒,只想了解那些嗜酒如命的人的感受。他们究竟在酒中得到了怎样的享受呢?在家康看来,酒除了使人东倒西歪忘记自我外,一无是处。饮着酒,信玄的影子又浮现在眼前。

    酒味苦涩,完全品尝不到甘甜。这样饮下去,唯一的感受只能是苦。

    “有甜味了。不太苦。”他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叫西乡来。”他吩咐下人,然后大口喝起热汤来。

    西乡左卫门佐清员正要退出城外,却被家康派来的下人叫住了。

    “主公在用饭?”

    “马上就完。稍等。”家康说完,不再理会他,连喝完三碗热汤,才开口道:“我放在你那里的东西呢?”

    “东西?”

    “你忘了?前年夏天我不是嘱咐过你吗?”

    “您是说——阿爱?”

    “还记得啊。让阿爱到这里来。”西乡左卫门佐清员呆呆地看着家康,又看看旁边的酒壶。西乡深知主公家康不是那种酒后戏言之人。虽如此,全城上下正在紧张备战之中,却突然吩咐叫阿爱前来,未免太荒唐。

    按照家康的指示,清员前年夏天就将阿爱收为养女,并代为抚养她的两个孩子。但他还是有些不平。既然作为养女,那么过两三个月,就该嫁出去;但没想到过了两年,都没有回音。

    其间,阿万怀孕,产下一个男婴,但不久就夭折了。若是还活着,筑山夫人早就从御殿赶过来了。筑山夫人无比怨恨曾经服侍过她的阿万。因此,清员不断告诉自己,主公不过一时戏言,不可当真,他也这样劝说阿爱。

    看到清员犹豫不决的样子,毫无醉意的家康严厉地催促道:“还犹豫什么?难道阿爱身体不适?”

    “是。”清员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终于站了起来。今夜的家康神情如此冷峻,让人无法回绝。

    清员离去后,家康又端起酒杯,令人斟酒。饭后饮酒,真是奇怪…身边的侍从虽然纳闷不解,还是顺从地给他斟满了。但家康没有立刻要饮的意思,让下人撇下食物,懒散地靠在扶几上。

    太阳终于收尽了最后一丝光线,房里点上一盏烛灯,火焰冲向高高的屋顶。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了虫鸣。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西乡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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