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有毒_第七章巨蝎座男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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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巨蝎座男人 (第1/4页)

    第七章 巨蝎座男人

    “樊景皓,我质疑你的智商!”主任嚎叫。

    此言一出,同事们争相奔告,大家迅速地围拢过来,有的提心吊胆,有的兴灾乐祸。

    景皓拣拾起报纸,粗粗浏览。是当日出版的本报,第一版上有好几处被红笔圈起来的地方,全是错字。其中三个,错在标题,错得荒腔走板,成为大笑话。景皓的脊背冒出冷汗来。

    “樊景皓,你脑子坏掉了,是不是?”主任声高八斗“这种低级错误,你也犯?!”

    “对不起,我——”景皓惭愧不已。

    “不用跟我道歉!”主任打断他,讥讽道“樊景皓,你面子大得很!为了你,报社编委会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主任,我连累你了…”景皓羞愤。

    “岂止连累我!樊景皓,你瞧着吧,咱们部门至少有三个以上的无辜百姓会因此而砸了饭碗!”主任拂袖而去。

    没想到,主任一语成真。编委会的处分决议在半个钟头以后张贴进了告示栏,同时传递到了报社的局域网。相关人员果然大刑伺候,主任最轻,扣发当月奖金,其他人员,从版面编辑到记者、校对,刚好三个人,一律解除聘任合同。

    作为直接责任人,景皓本应首当其冲开除掉。编委会顾念他以往的优秀业绩,手下留情,不过是重重打了他一板子——降职降级。

    主任像念悼词一样,例行公事地在办公室里当众宣读了处分决议的纸质文件。景皓从责任编辑降为普通编辑,月薪从九千元降为四千元——犹如神仙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扫,即刻打落原形,千年的修行化为泡影。

    在报社,受此羞辱,无论男编女编,多半会揭竿而起,暴喝一声:老子不干了!当场倒炒了总编鱿鱼,另觅良枝栖息。

    但景皓不能冒险,他必须忍辱负重、能屈能伸地捱下去。维尼还躺在医院输液,育婴师照拂着他。医疗费要给,育婴师的工钱要给,房子的月供款要给,打官司的律师费要给——做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丈夫,也是需要本钱的。

    愤而离职不行,喝酒终归是可以的吧。景皓能做的,便是温习旧课,下班以后到小酒馆买醉。想不到他刚一落座,尾随而至的夏稚就一把拽住他:

    “景皓,来,我家小阿姨烧得一手好菜!”脚不沾地地把景皓带出酒馆,掇弄到自己家中。

    景皓去了才知道,夏稚是哄他的。夏稚雇的小阿姨是钟点工,并不过夜。三更半夜,偌大的联排别墅寂寂无人。

    “我不能够,让你再次醉倒街头。”夏稚亦娇亦嗔地解释。

    “景皓,以后想喝酒的话,随时欢迎来我这里,”夏稚举起酒杯,微笑着与他碰一碰“等到天冷了,我为你做一种煮红酒,加上丁香、桂皮、柠檬、橙子和砂糖,可以驱逐寒气的。”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景皓突然脱口问道。

    闻言,夏稚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仓皇。她猝然起身,走到窗前,握着酒杯,把瘦瘦的脊背留给景皓。她不说话,伫立着,沉寂良久。

    “我不是太清楚,”隔了很久,她背对着景皓,缓慢缓慢地、字斟句酌地说道“或许是,身不由己地,被你深深吸引…”

    景皓胸中震动。

    这一瞬间,他颖悟到,其实他不过是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而夏稚,亦不过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女人。

    他们都是需要医治和慰籍的伤者。

    “你是我此生见过的,品行最好的男人,”她仍旧背对他,轻声说着“绝无仅有的、懂得如何疼惜女人的好男人…”

    景皓着了魔,他放下手里的酒杯,走过去,立在夏稚身后。夏稚没有动,没有回头。她面前的窗户敞开着,有风吹进来。在幽暗的夜色里,她宽大的袍子被风灌满,仿佛一双硕大丰盈的白翅膀,轻飘飘的,展翅欲飞似的。

    景皓怎么可以眼睁睁地任由她就此飞走呢?

    他从背后使劲抱住了她。

    夏稚与蔡惜一样,都是骨感那一路的女人。但夏稚比蔡惜更瘦。

    出乎景皓的想象,夏稚的身体清洁如蜡,不同于她的脸,没有丝毫人造美的痕迹,光洁无暇的皮肤,似上等的丝绸,绷紧在纤细的骨架上,底下一层薄薄的脂肪。

    景皓一向嗜好身形窈窕的女人,精致的足踝,纤长的四肢,有一种隐秘的性感。相反,丰满的女人容易让人联想到猥亵的兽欲。景皓对丰乳肥臀的女人敬而远之。

    从前在床榻间,景皓是个羞涩而细腻的男人,他是那样小心地、小心地爱抚着蔡惜,宁可让自己忍受着欲望的疼痛,也绝不冒冒失失地侵犯她。有时他甚至会谨慎过头,比蔡惜的节拍还要滞后,就有点急惊风遇到了慢郎中的滑稽。

    然而在夏稚身上,他一反常态,策马扬鞭,大刀阔斧地厮杀过去,连精彩的前奏都忘掉了。他渴坏了,像在沙漠里行走的旅人,被饥饿折磨得瞳孔发绿,眼前尽是甘泉流水的幻觉。

    “你真强壮。”结束以后,夏稚含蓄地夸奖了一句。

    景皓咻咻喘息。他大汗淋漓,近乎虚脱。

    “累吗?”夏稚温柔地替他擦去汗水。

    景皓不想交谈。

    “睡一会儿吧。”夏稚体贴地替他盖好被子。

    景皓睡不着。在这场脱轨的性爱中,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变成了一堆废墟,荒芜而又凄凉。

    夏稚挪移过来,悄悄地把头靠在他的肩窝处,闭眼小憩。景皓看着她。卸妆过后,她的脸孔十分憔悴,惹人怜惜。

    夏稚睡着了,他却越来越清醒。他醒着,忧伤地醒着,痛苦地醒着,焦虑不安地醒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地醒着。

    他动了动脚趾,浅睡中的夏稚立即睁开眼睛。你饿吗,景皓?她柔顺地问。景皓说,不,我不饿。想喝水吗?不,我不渴。

    “我很困…”夏稚打了个哈欠。

    “对不起,夏稚。”景皓静静地说。他知道这句话有多混帐,他恨不得立时三刻从夏稚面前消失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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