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的旋律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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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5/5页)

能摆脱宿舍这个烂地方了!”隆乳在最后一天考完试后,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说着。一是啊,隆乳的一句话真是道尽了我们寝室内四个人的心声。

    也因此,我在宿舍的时间并不长,一年级下学期,老爹便找了认识的老教官帮忙关说,让我提早搬出宿舍。

    从寒假开始“冰点。沸点”成了我第二个家,除了年节期间上台南跟亲戚们过节外,多数的时间我都待在高雄。

    也因此。我跟老爹之间越来越密切。与其说像是一对父子,不如说我们像是朋友。

    我发现,老爹总是穿着无袖的上衣,即便在冬天,也只是一件无袖上衣套上一件皮夹克。

    每当老爹露出两条手臂在吧台里忙碌时,两臂上的龙虎刺青就好像活了过来一般,在我的面前舞动着。

    他就是一个如此大而化之的人,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刺青而影响了店里的生意。不过换个角度想,也说不定是因为刺青,才为店里招揽了那么多客人,毕竟当时刺青在年轻人的圈子理还算是一股风潮。

    后来我才知道,老爹总是将他的刺青摊在自己以及众人的跟前,是对自己的警惕,也是提醒。

    一天,晚起几个小时的我发现,原本应该敞开的店门紧闭着,还挂上了公休的牌子。老爹则是一个人坐在店里靠窗的一张桌子前,喝着威士忌。

    在我的印象中,似乎还没看过老爹大白天就在喝酒。

    我为自己泡了杯巴西咖啡,烤了几片吐司抹上果酱,在老爹的身边坐下。

    他看了看坐下的我,随手拿起盘中的一片吐司放进嘴里,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也因此,我吐司特地多准备了几片。

    不过,我似乎也该为他泡杯咖啡,威士忌配吐司感觉挺怪的。

    在我起身准备到吧台为他泡一杯他常喝的曼特宁时,他突然开口:“不用帮我准备咖啡了。”

    我坐下,看着他。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那个眼神是我曾经见过而无法形容的沧桑。

    “今天为什么没开店?”不知道沉默多久后,我问。

    “今天…是她的忌日。”老爹说。

    “嗯?那你怎么没去祭拜?是你爸还是你妈?”我疑惑的问。

    对于我的问题。老爹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酒杯,喝光杯中的酒,接着又倒了些进杯中。停顿了一会儿,他说:“是我心爱的女人。”

    老爹平淡的说着,仿佛是说着一个与他无关的事,反倒是我显得惊讶。

    这也是我们之问的一个相处方式,常常都是老爹态度若然的说着,我则是惊讶无比的听着。

    “你觉得会刺青的都是怎样的人?”老爹无视于我的惊讶,问了一个似乎不相干的问题。‘我沉默,思考着老爹丢出的问题,一段时间后,我说:“这不一定吧,毕竟现在蛮多年轻人都会刺青的。”

    “哈哈”对于我等于没有回答的回答,老爹大笑,接着说:“的确是如此,不过在我们年轻的时候,只有混混跟流氓才会刺青。”

    老爹说完后,又举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随着手的动作,右臂的肌rou也跟着伸缩,手臂上的龙纹刺青也仿佛在飞舞一般。

    “那么?”我看着老爹的刺青,疑惑的问。

    “我加入过帮派,应该说是一个车队,那是在毕业,跟你爸他们分开后的事了。”老爹说,眼睛始终看着窗外。

    他的语气依然平淡,好像在说一个虚构的故事一般。

    而我,依然还是惊讶。

    “机车飙车队?”我问。

    “你太小看我了,机车是你们这些小毛头在玩的,我们车队是那种开着改装车竞速的车队。”老爹说。

    “那种帮派的日子,你觉得应该是怎样?”老爹又丢给我一个问题。

    我思索着,突然想到一些常见的帮派电影,我回答:“是像电影‘教父’那样吗?”

    “那种生活,不是用电影能够拍出来的。”老爹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后对我说:“那种自己跟亲人随时都可能失去性命的生活,电影能拍出的感觉不到一成。”

    我喝着已稍微冷掉的咖啡,脑中反覆想着老爹说的这一些话,打算从中理出一个头绪来。‘不等我思索出个结果,老爹又接着说:“一次跟对手的比赛里,她坐在我旁边,后来轮胎爆胎,车子一个打滑,往一旁的大树直接撞去。”

    “后来呢?”我吞了吞口水,询问着老爹。

    “送医不治,死了。”老爹简单的说,不过悲痛的情绪复言语间毫无保留。

    接下来,沉默又取代了语言,存在我们之间。我只是静静的看着老爹,而他,则是依然看着窗外,抽着烟。

    一滴泪。从他的眼眶中流出,从脸颊上滴下。

    跟泪应该是有温度,是温热的,不过那滴眼泪,却冻结了我们之间的气氛。

    面对如此的老爹,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将杯中已冷掉的咖啡喝掉,拿起空杯及盘子走向吧台。留下老爹一个人沉淀自己的情绪。

    清洗完杯盘后,我站在吧台理没有回去,对我而言,一个哭泣的男人比一个哭泣的女人还难应付,哭泣的女人,加上我妈至少我已经遇到过三个,男人倒还是头一遭。

    看着老爹的背影,以及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我竟然想起了小诗,还有那一晚。

    说起来,我跟老爹应该算是同病相怜吧。

    正当我打算去安慰老爹时,二楼传来下楼的脚步声,是樱樱姐。她走向老爹,跟他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往门口走去,经过吧台时,她看了我一眼,我也礼貌性的对她点了点头。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呆,想着我跟她有过的接触,想了又想才发现,我好像跟她没说过几句话。

    “小表,帮我泡杯咖啡来。”老爹坐在原位,对着我吆喝着。

    一段时间后。我端了杯曼特宁到老爹的面前,他举起杯子闻了闻,喝了一口后,微笑的对我说:“进步很多喔。”

    我看着他,没有作任何的回应,看着老爹现在哼着歌,轻松的样子,跟刚才像是不同个人似的,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有多重人格。

    “你跟樱樱好像都没什么话说喔?”老爹问。

    “嗯。”我简单的回应。

    对于樱樱姐,我都是从老爹那听到有关她的事,我只知道她男朋友在她面前被车撞死,爸妈都在国外,她就读师大音乐系,专攻的乐器是长笛,每天都会到学校练习,其他的事一概不知,也没跟她说过什么话。

    我跟她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已经是寒假过后,课程过了大半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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