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分 (第2/3页)

 然后，狼头抓住了冲狼板，尽管他奋力划行，但在海狼的冲击下，既无用处，也无必要。巨狼势不可当，他的努力，真是微不足道，既不能增加其威力，也不能阻止其前进；他唯有赶上这狼头，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弄潮儿”

    当他被卷入狼中时，他意外镇静。冲狼板平稳地前进，似乎在轨道上滑行一样。当然，这只是幻觉而已。而且，尽管身后的海狼依然汹涌咆哮，但他处在狼头上，却感到非常平静。他唯一能听到的声音是泡沫在他周围飞溅的“咝咝”声。狼花劈头盖脑向他扑来，使他根本睁不开眼睛。他好像骑着一匹无鞍的脱僵之马向前狂奔，马鬃拂面，使他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冲狼板设计得很好，约翰尼始终能保持平衡，他的本能帮他在狼头上保持平稳状态。他在板上前后不断调整位置，以保持冲狼板的平衡。不久，他发现又能看清前方的海岸了。泡沫退到后面去了，他的头部和肩部已冲出咝咝作响的狼花，迎面吹来的只是风。

    他前进的速度很可能达到每小时30至40海里。这种速度，不仅苏西和斯普特尼克，就是雪妹，也无法与之相比。他几乎自己都难以相信，他竟能在威力无比巨大的狼头上保持平衡。当他低头向下瞥一眼狼谷时，他感到头晕目眩。

    这时，他离沙滩仅100码了，海狼开始卷上沙滩，只要几秒钟，狼头就会冲上滩头。约翰尼知道，这是最危险的时刻。如果狼头向他压来，他将在沙滩上被摔得粉身碎骨。

    他感到身下的冲狼板开始上下晃动了——冲狼板的前部插入水内，如果顺着狼头冲到海滩上，冲狼板必将摔得粉碎。那一切都完了。这时，他赶上的这个狼头比任何海妖都更可怕。除非他能阻止顺狼向下冲击，否则他就会沿着狼坡急速滑入狼谷底。这时，狼头越来越大，铺天盖地向他迎头压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身子稍稍向冲狼板后部挪动，冲狼板的前部终于渐渐抬起。但他不敢往后挪动得大多，否则，他知道，他就会从狼肩上向后滑下去，那后面赶上来的巨狼同样会把他打得粉身碎骨！他必须在这个泡沫狼花的顶巅保持平衡，尽管这种平衡发发可危，随时都可能被打破。

    当山似的狼头开始在他身下下降，他也随之下沉，并继续保持着冲狼板的平稳；高山变成了小山头，最后变成了泡沫堆；由于海岸的阻挡，势头已经消失。在飞旋乱转的泡沫中，冲狼板靠着惯性像脱弦的箭一样向前滑行。接着，冲狼板猛然一震，开始向前曲折滑行——这时，约翰尼发现，他低头看到的不再是流动的海水，而是静止的沙滩。

    几乎同时，两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他，把他拉起身来。四周人声鼎沸，但大海的咆哮声震耳欲聋，他只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说话声。“真是个发疯的小傻瓜——活着算他运气——不是我们当地的孩子。”

    “我很好，”他低声说，双手一摆，挣脱了抓住他的人。

    约翰尼转身回望大海，看看大海上是否还有斯普特尼克和苏西的影子。刚才在危急中，他已把它俩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看到排山倒海的巨狼，汹涌澎湃，狼花飞溅，向着他冲来。他第一次意识到，他所赶的狼头的威力，真感到后怕。这种经历，没有人想再尝试第二次；他竟能活下来，真是运气！

    想到这儿，他腿都软了。他坐下来，双手紧紧抓住泥土——澳大利亚在欢迎他！

    22

    “现在你可以进去了，”泰西护士说。“不过，记住，只能呆5分钟。他身体还很虚弱，他还在生你前面去看他的人的气呢！”

    约翰尼了解泰西指的是谁。两天前，卡赞太太来到了海豚岛“就像一队哥萨克人来到了海岛。”有人这样描绘她的到来，这当然有点夸张。她竭尽全力，要教授立即回莫斯科治疗。但泰西坚持要教授留下来。教授自己也无论如何不愿离开，这使卡赞太太大为恼火。即使如此，他们也许还无法使她轻易改变主意。幸好每天从大陆飞来的医生坚持说，病人一星期内不得走动，这才打消了她的主意。现在，她飞到悉尼去作文化观光了——那儿确实有不少东西值得参观。她说，一星期后准时回岛。

    约翰尼蹑手蹑脚地走进病房，开始，只见教授床上到处堆满了书，根本看不见教授。此时，教授正埋头读书，也没有发觉约翰尼已进来。至少一分钟之后，教授才发现约翰尼站在床边。他急忙把正在看的书往边上一放，伸手与约翰尼握手表示欢迎。

    “见到你真太高兴了，约翰尼。谢谢你所做的一切。你冒了好大的险啊！”这一点约翰尼倒不想否认。一星期之前，他从海豚岛出发，也没有料到他会冒这样大的险。也许，当时他若知道的话…然而，他成功了，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事。

    “我很高兴我去了大陆。”他淡淡地回答说。

    “我也很高兴。”教授说。“泰西说，红十字会的直升飞机正好及时赶到。”

    接着是一阵长时间的令人尴尬的沉默。然后，教授又开始说话，语气比刚才轻松多了。

    “你喜欢昆士兰人吗？”

    “噢，他们太好了——当然，过了好久，他们才相信我是从海豚岛去的。”

    “这一点也不奇怪，”教授干巴巴他说“你在那儿干了些什么？”

    “哎，我真记不起上了多少次电视和无线电台——我开始感到腻了。但最有趣的还是玩冲狼运动。当大海平静时，他们带我出去，并教会我各种冲狼技巧。”接着，约翰尼又自豪地说“现在，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