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虹影_白火狐虹影的蓝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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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火狐虹影的蓝鸟 (第3/5页)

嚷,却一口咬住了她裸露的右肩,她一下叫了起来。她在我的怀里从不叫呀。她的一条腿跨上他的腰,她和我在床上从不用这样的姿势,也不这么扭动,她的脸也从没有这样如痴如醉,享受地闭上眼睛呀。

    雨水往我身体里流,往我的心里流。我看清了,看清了他的脸,我真难以相信,他竟是我从小到大,到如今最好的朋友——

    沈立的脸涨得通红“啪”的一声把一叠纸扔在桌上“这是什么?我不明白。”

    盛年年不去回答他,却走到窗前,外面阳光仍好,院墙外六点正是下班人如潮的时候,不过这院里非常安静,绿树生机勃勃。

    “什么时候说的?”沈立忍不住了。

    “今天下午。”盛年年头也没回,补充一句“这可是贾某人的自白。”

    “在知道癌症细胞扩散的消息后?”

    “你别激动。我没告诉他,我想他明白,”她回过头来。“他意志完全清醒,你别想找理由。”

    “这一定是你在实验你的催幻功。你这样做是违反医学道德的。”沈立像突然反应过来,脸色铁青地说“不然,我这好朋友是个临死也不会丧失理智的人。你利用了他!”

    “他自己要求的。我不对你撤谎。他很自愿地合作,受功的人说的是平时不敢讲的话,最真实的话。”盛年年走近沈立,把手放在他的椅背上。

    “受功的人把潜意识夸张为现实。”沈立拍了一下盛年年搁在椅上的手。“你是在吃醋。”

    “两种可能性都有。”盛年年笑了“这你就看错我,我已过了吃你醋的时候,你和谁都不值得我嫉妒。至于磁带嘛,我留在录音机里,他妻子可能已经取走了,这刻儿她可能正在家里听。”

    沈立跳起来,几乎吼叫了:“这太过份了,我不能让我的好朋友带着这个念头死去,更不想让他妻子搞糊涂。”

    “你放心,受功人自己不会记得他在幻觉中说的任何话,他醒来时一切记忆都抹掉了。他妻子当然不会公开,她遮掩还来不及呢,我也不会公开,我为你要面子。虽然我们的关系,只局限于我们俩之间,我当然得为你的名誉着想。”

    房间一时没人说话,两人互相看着,似乎在衡量对方的份量。过了一会,沈立才柔和地说:“亲爱的,那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你把今年那个到加拿大进修名额给我。磁带我本可以复制一份,拿在手里,但我不愿用这种方法要挟你。这几页笔记你也可以拿去。我只是想逃开这种乱糟糟的生活,离开你。”

    沈立脸上几乎看得出一丝瞬间飘过的笑容。“别早下任何决定。耐心一些,不过,我会试试看。”他心里想,或许加大拿那边那些已经倦于理性的洋人,会对她那一套催幻术好奇。

    4

    缤玢醒了过来,她扶着墙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脸。她看着镜子里的那个憔悴的人,说:他是个病人。隔了一会,她又说,他是一个病人。

    贾成荫从来就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性幻想更不可能,他连做怪梦都未曾有过。每天醒来,若她说做了什么梦,他说那是梦,不值得再想。她想想也是,这样下来,她很少记得夜里的梦。她睡觉一人喜欢枕头高…他则总是平坦的,如果他们zuoai,要么她在上面,要么他在上面,过程之中没有调情或未爱的话,他闭着眼睛非常忠实地尽丈夫的任务。她没有听到过他对别的女人评头论足,同样,她也不谈别的男人。

    有时他去开会,打乱了一周一次的性生活,无论走再长,重新相见也不好意思立即把她抱上床。他对她有礼有节。有进她希望他对发发脾气,可是他也未做到。有一次两人去看电影,里面的男人把女人一把抱起来转几个圈,她看了他一眼,他也同时看了她一眼,两人眼睛里看不出什么异样,似乎那样的男女是疯子,他们俩才是正常的。

    他们没有一起洗过澡,这么多年,他可能一次也没有看过她的身体,缤玢刚这么想,就吓了自己一跳,赶快止住。

    那磁带有魔力,她将磁带取出来,放入抽屉里一个铁盒里,方如释重负。只有一种解释说得过去,丈夫的癌症转移到脑子里了。他的头脑受到肿癌的压迫,因此产生不合常理的想法。这盘磁带千万别落入外人的手里,书虫儿一生正派,她自己一世清白,都会被这盘带子的内容毁得一干二净。她又把磁带从铁盒里取出,拿出剪子剪掉,她下不了手,一时这磁带显得格外重要,她六神无主,看着磁带,不知怎么处理它才好。最后,她打开桌子中间的暗锁,在磁带壳上写上“逻辑学批判教程第十五章,补充注释”用一个信封包好,放在存款

    折子银行卡等重要文件之中。

    锁上抽屉。她打电话到医院,她想找给丈夫开刀的那个主治大夫,那个叫盛年年的女人。

    电话通了,可是盛大夫已下班了。

    她告诉值班医生,她有急事,她需要盛年年大夫家里的电话。她急躁的态度使值班医生十分不快:

    “医院无权告诉病人家属医生家里的电话。”

    “岂有此理?”

    “对不起,这是规定。”那边说完就搁下电话。

    惟一的办法就是打电话给沈立,告诉他贾成荫可能已神志不清,开始胡说一些莫须有的怪事。最好让沈立知道,免得出事。但她拨他的电话一半就无法往下进行,她发现她怕与沈立说话。

    那么,缤玢对自己说,我不能对一个病人认真,就当一切没有发生,我得挺住,那死亡的边缘上是无边无际的阴森恐惧!

    直到这时,她才想到丈夫医院床头柜上的录音机,要是他继续胡说,越说越像真有其事,怎么办?她闪过这念头,披了件衣服,拿起包到客厅穿鞋。

    她赶快打的,一头大汗到医院时,已是晚上九点十分。门房拦住她,说是过了探看病人时间,不让进。

    她说她是危急病人家属,必须见。她的态度坚决,但诚恳。门房没办法,说是得打电话问有关人,没有几分钟,门房手一摆让她进了住院部高级病房的大门。

    全是芙蓉和盆栽莲叶,虽然花园不大,但空气不错。缤玢跑上楼梯,走廊非常安静,亮着灯,她在304病房门口停了停,里面没有动静。她没有敲门,而是推门进去。丈夫坐在床上,脸色安祥,戴着眼镜,膝上放着他的书稿。

    缤玢坐在床上。

    丈夫抬起头,看见她,非常惊喜,放下稿子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搂到跟前,他的头埋在她的双乳间,久久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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