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尼娜_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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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第3/5页)

夫娜——虽然她已经不习惯了——以前在宴会上和舞会上见过的完全一样而且也像那些宴会一样带着一种不亲切的紧张性质;因此在平日的场合中和朋友的小***里这一切都给予了她不愉快的印象。

    午餐后他们在凉台上坐了片刻。以后他们就去打1anten-nis1。球员们分成两组站在仔细碾平的槌球场上分别站在系在两根镀金杆子的球网两边。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试着打了一阵但是好久也弄不懂怎么打法等她刚摸着一点门路却已经疲倦不堪了于是她坐在瓦尔瓦拉公爵小姐身边看着人家打。她的对手图什克维奇也不打了但是其余的人却打了很久。斯维亚日斯基和弗龙斯基两个人打得又好又认真。他们机警地盯着对方打过来的球不慌不忙毫不迟延灵活地跑上去等着球一跳起来就用球拍准确地、恰到好处地由球网上打回去。韦斯洛夫斯基打得比别人都差。他cao之过急但是他却用欢乐的情绪鼓舞着同伴们的情绪。他的笑声和闹声一会也没有间断过。他像其余的男人一样得到妇人们的许可脱掉了上衣他的穿着白衬衫的魁伟而漂亮的身材红润的浮着汗珠的脸和急遽冲动的举动深深地印在人们的记忆里——

    1英语:草地网球。

    那天夜里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躺下睡觉的时候她刚一闭拢眼睛就看见瓦先卡·韦斯洛夫斯基在槌球草地上东窜西奔的姿影。

    打球的时候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闷闷不乐。她不喜欢打球时安娜和韦斯洛夫斯基之间不断的调笑态度也不喜欢孩子不在场大人居然玩起小孩游戏这种不自然的事。但是为了不破坏别人的情绪而且消磨一下时间起见她休息以后又参加了游戏而且装出很高兴的样子。一整天她一直觉得好像她在跟一些比她高明的演员在剧院里演戏她的拙劣的演技把整个好戏都给破坏了。

    她本来打算如果住得惯就多逗留两三天。但是傍晚打球的时候她决定第二天就走。折磨人的母亲的挂念她在路上曾那样怨恨过的现在刚清静了一天就使她的看法大不相同了使得她又牵挂起来。

    用过晚间茶点夜里划过船以后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独自走进寝室脱了衣服坐下来梳理她的稀少的头准备睡觉她感到如释重负一样。

    甚至想到安娜马上就要来都使她不痛快。她愿意单独地好好想想。

    二十三

    安娜穿着睡衣走进来的时候多莉已经想躺下睡了。

    那一天安娜好几次谈到她的心事但是每一次说了三言两语就停顿下来说:“以后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谈吧。

    我有那么多的话要对你说哩。”

    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了但是安娜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才好。她坐在百叶窗前凝视着多莉心里回想着所有那些原先好像是无穷无尽的心里话却什么也找不着了。这时她觉得好像一切都谈过了。

    “哦基蒂怎么样?”她长叹了一口气说用有罪的眼光望着多莉。“说老实话多莉她不生我的气吗?”

    “生气?不!”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微笑着说。

    “但是她恨我看不起我?”

    “噢不!不过你要知道这种事人家是不会宽恕的哩!”

    “是的是的”安娜说扭过身去望着敞开的窗户。“但是不是我的过错。这怪谁呢?怨来怨去又有什么意思?难道能够是另外一种样子?喂你怎么看法?能使你不是斯季瓦的妻子吗?”

    “我真不知道哩。不过这就是我愿意你告诉我的…”

    “是的是的但是我们还没谈完基蒂的事哩。她幸福吗?

    听说他是很不错的人。”

    “说他很不错未免太不够了;我认识的人里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噢我多么高兴啊!我非常高兴哩!说他很不错未免太不够了。”她重复说。

    多莉微微一笑。

    “跟我讲讲你自己的事吧。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而且我已经和…”多莉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才好。她既不便管他叫伯爵也不便称他为阿列克谢·基里雷奇。

    “和阿列克谢?”安娜说。“我知道你们谈过话。但是我要坦白地问问你你对于我和我的生活怎么看法?”

    “我一下子怎么说得出来呢?我真的不知道哩。”

    “不反正你总得跟我说说…你看见我的生活。但是千万别忘记你是夏天来看望我们的你来的时候我们并不孤独…但是我们开春就到这里了只有我们两个独自过活我们又要两个人独自生活了除此以外我别无所求了。但是你想像一下没有他我一个人过日子孤孤单单的这种情形将来会生的…我从一切象征看出这会时常生的而他会有一半时间不在家里”她说立起身来挨着多莉坐下。

    “自然啰”她接着说下去打断了想表示异议的多莉。

    “自然我不会硬拦住他的。我不会拖住他。快要赛马了他的马要参加赛跑他会去的。我很高兴但是替我想一想想想我的处境吧…不过谈这些做什么!”她微微笑了一笑。

    “好啦他到底跟你说过些什么?”

    “他谈的正是我想问你的话因此我很容易成为他的辩护人;谈的是能不能够…能不能…”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吞吞吐吐地说。“补救改善你们的处境…你知道我怎么看法…还是那一句话可能的话你们应该结婚哩。”

    “那就是说要离婚吧?”安娜说。“你知道吗在彼得堡唯一来看我的女人是贝特西·特维斯卡娅?你自然认识她了?aufondc’est1afemme1ap1usdépravéequiexiste.1她和图什克维奇有暧昧关系用最卑鄙的手段欺骗她丈夫而她却对我说只要我的地位不合法她就不想认我这个人。千万别认为我在跟别人比较…我了解你的亲爱的。但是我不由得就想起来了…好了他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她重复说——

    1法语:实际上这是天下最堕落的女人。

    “他说他为了你和他自己的缘故很痛苦。也许你会说这是利己主义但这是多么正当和高尚的利己主义啊!先他要使他的女儿合法化做你的丈夫而且对你有合法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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