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下的呢喃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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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2/5页)

   等了许久,叶予风终于开口:“我…我想再去找她。”

    以安恍然大悟。“你这些年来,不断旅行、不断出国到各地去,就是为了找她?”

    予风点点头。“我找了好几年都找不到,我想她可能在国外,我没有任何线索,只好到处乱找。”他不自觉地压低声量道:“我有一种感觉,好像如果我没去找她,我可能永远也无法再见到她…”

    “她,是那个叫做颜依农的女孩吗?”

    予风点点头。

    “她的名字怎么写?”以安问。

    “红颜的颜,依偎的依,农忙时候的农。”想起他们初相识时的情景,他笑了。笑自己的笨。他曾以为,他们之间只有在着单纯的友谊。他真是有够蠢!

    一定是因为他太蚕太笨,才会失去她…

    “我帮你找,我有征信社的朋友。”以安建议。

    “我以前试过,没有用,征信社也找不到她的下落。”他不抱希望地说。

    “什么时候的事?”

    “从五年前开始,一直到去年为止,我才放弃找征信社。这些年来,我只知道她出了国,但不知道她人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结婚了没?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什么事都傻傻地往心里放?”

    六年。连同他盲目寻找她而不得的那一年,他整整找了她六年!

    直到五年前,他因为被以安带入歌唱界才开始有经济能力能够支付昂贵的代价雇人寻找依农,但得到的讯息却少之又少,她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在他的生命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然,他也不是全无所获。五年来的征信调查里,他得知了所有能被找到的、有关依农的背景。他知道了她过去成长的情况,也终于明白为何她总是不愿多谈她的过去。倘若他是她,大概也不会愿意回想那段并不怎么愉快的成长经验。

    “有时候我会想,我还可以记住她的脸多久?会不会有一天我醒了过来,却发现我已经再也记不住她的长相?甚至我还担心,要是有一天,她终于出现在我面前,但那时我已经老了,她也白发苍苍,我们虽然在某个地方相遇,却已经认不出对方…”说到这里,他忍不住伸手遮住眼睛,双肩微微颤抖起来。

    “为什么是现在?”沉吟片刻后,他问:“以往你选择不说,为什么今天你会将这件事在所有人面前透露?”先前在摄影棚观看节目录像时,他真的被予风吓了一跳,也立刻想到即将随之而来的风暴。

    予风放开手,将灼热而微微潮湿的眼眶调往窗外。“我想,也许是因为我需要一个解脱吧,我需要说出来,也或者我已经厌倦了等待。”

    以安看着、听着,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可以告诉我整个故事吗?从头开始…不过我得先提醒你,在今天那场电视访问之后,全世界关心你动向的人,都会想知道,那个住在你心里的女孩是谁。”

    * * * * * * * *

    在那次实际上并没有看见半颗流星的观星之行后,他们有好一阵子没再见面。

    一来是因为期中考开始了,二来是因为依农还是如往昔般忙碌。她从不曾主动找他,所以一旦他没有出现在她身边,他们两人也就失去了交集。

    这种朋友关系,说浅不浅,但要说牢固,却也实在牢固不到哪里去。甚至可算是轻轻一扯就会断了的那种。

    然而依农在稍闲下来喘口气时会想:他怎么突然不再出现了?

    尤其当亚今在找她吃饭而不经意问起叶予风的下落时,会使她更加确定两人之间其实还称不上是一般的朋友。

    “他不来,你不会去找他?”亚今问。

    依农不知道该怎么向亚今解释,她跟他之间并不是亚今所想象的那样。而她甚至也无法说明,她那一千个不去找他的理由。

    或许亚今会认为那不过是些借口,但她却真的认为她没有办法那么做。非要追根究柢的话,就说是害怕吧。

    是的,她不敢主动去找他,因为她怕,她怕一旦她改变了两人来往的模式,他们之间也会有一些东西会改变,甚至会不见了。她担心…

    喝完最后一口汤后,亚今满足地对依农皱眉,而后伸出手拨乱她前额的头发。“你想太多啦,亲爱的同学,这样不行喔。”眉眼一挑,突然笑了“试着让你聪明的脑袋暂停运作,如何?”她突然站起来,把位子让给朝她们走来的人。中午这时间的自助餐厅很挤,往往来迟了就没有多余的座位。

    依农背对着餐厅门口,没有看到来人。

    直到亚今突然站起来,拍拍那个来人的肩膀说“我同学就交给你了,帅哥!”

    “没问题!”好一个信心满满的保证。

    亚今背起背包潇洒地先走了。

    依农猛地回过头,没瞧见人。

    因为叶予风已在她面前落座,等着她转过头来看见他。

    在等候她回头的那短暂的片刻里,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这辈子他总是在等着她回首看见他。

    而幸运的他,等到了。“嗨,依农,好久不见!我就想应该可以在这里找到你。”终于脱离期中考地狱,人间也好像过了一百年。

    依农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排队等候用餐的学生立刻占据了他们空出来的位子。

    无论他找她做什么,他都没有给她回头的路。

    “下午有没有课?”他问。

    她点点头。“十八世纪美国文学。”

    他笑得好不开心。“不,你下午要上的课是大学生一定要试试看的『逃课』。今天的上课主题是:如何无声无息地跷掉一堂枯燥的课。人不逃课枉少年。”

    美国文学不并枯燥。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反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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