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生的日记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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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1/6页)

    第十章

    4月28日

    下午的班会,砸了锅。我看得出,黄老师很伤心。不过,我不同情她。虽然,我和她关系很好,但这一次她自作自受。谁让她搞这个主题班会的呢!还系列!什么都系列!系列报道、系列化妆品…主题班会也系列,看黄老师还系列不系列了!

    起初,黄老师让我先发言,我说我还没准备好演讲稿,先听听别的同学发言吧!别的同学更是一言不发。黄老师没办法,只好自己先说。她把麦考利夫的事迹讲得很动人,她说她自己的理想是做一名教师,希望能成为一个麦考利夫一样为事业献身的人。一个人只有事业,才会使生活充实,才会幸福,才会无悔无愧,一个人,不能只想自己个人的安逸,只想自己的小理想…接着,她话题一转,谈到报考志愿的事。她谈到自己,当初报考的是中文,后来却分配到政教系。祖国的需要就是我们的理想,我们要有志气,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她又说,有的同学只愿意报考“北(京)上(海)天(津)”的大学,不愿报考“新(新疆)西(藏)兰(州)”的大学,这是缺乏远大理想的…

    我注意观察大家的表情,起初,听得还挺入神,后来,渐渐走神,最后干脆没神儿了!黄老师这人就是这样,把话说得这么满!吧嘛非要把事业和生活对立起来?干嘛非要把祖国的需要和个人志愿对立起来?我很想问问黄老师:“您说一个人只有事业才会生活充实、幸福,是这样的吗?人究竟是为工作而生活,还是为生活而工作呢?您说您要做一个麦考利夫式的老师。麦考利夫有自己的家庭,有丈夫和孩子。您呢?您只有事业,您至今孤独一人,您还比麦考利夫小七岁。您的生活是真的充实、幸福吗?”我不怀疑黄老师的的确确是这样想的,但那不过是自我安慰、自我维持平衡罢了。同学们谁还愿意听这番大道理!黄老师,您怎么就老不明白呢?同学们是那么容易听了一次您的讲演,为您的这个麦考利夫就感动了,就都不报“北上天”全报了什么“新西兰”了吗?黄老师总在给自己编织这种教育的“童话!”

    下面,同学的发言简直是应付差事。与其说他的讲演,不如说他们在背书!

    最后,轮到我了。黄老师点了我的名,我知道是逃脱不过了。我只好站起来说;“说实话,我没准备讲演稿。非得让我说,我说什么呢?我忽然想起刚上高一那年,学校第一次组织讲演活动。那一次,选拔出来优秀的同学到区里,然后到市里,最后到电视台进行全国中学生演讲比赛。说心里话,那时候,我真想去。可是,老师偏偏没让我去。我心里还别扭好几天呢!可是,这样的活动搞了多次,我觉得纯粹流于形式,而且,学校为了赢得荣誉,夺个奖状回来,大家挺光荣的。校长特意把奖状放进镜框里,摆在会议室里,哪次来人到学校参观,都得让人家看看!仿佛那就象从洛杉砚奥运会上捧回来的金牌。这种荣誉究竞有几分价值呢?那些演讲稿,都是事先写好,老师修改,然后背后,上台照本宣科,不带打一点儿嗑巴的,别人鼓掌。我觉得挺别扭的。可是,后来,让我也去演讲了。我想我一定不事先写,我一定自然,我一定讲讲心里话…说了好些个一定,一上台,我依然和其他一样,照本宣科,夹进一段段名人名言、把句子修饰得慷慨激昂…那一次,我还真地得了奖。回家,我就哭了…”

    同学们听得挺入神。黄老师莫名其妙。我抬起头望望她:“黄老师,我还接着讲吗?”

    “讲—一”同学们起哄似的喊。

    “讲吧!”黄老师说。这是她的优点,不管我们有什么话,她都允许我们讲完。

    “那我接着讲。一个人的理想和志向,靠什么培养?我不否认班会的作用。但我对这种越来越流于形式的主题班会太不感兴趣。同学们也是这样。一个人的理想和志向,并不是脑瓶演讲来完成的,也不是靠…怎么说呢?我觉得这象人走路,是要一步步走过来,不可能不过西山晴雪,一下子就爬到香山的鬼见愁!可以说,到了高三,就要毕业了,同学们的理想恐怕已经定了,要改也难了∠师的工作更不能乞求一次两次班会未奏效了!就这些,完了!”

    我刚坐下,班里有的同学问我:“说半天,没说你的理想!”接着是大家起哄:“对!说说你自己的理想是什么?”

    我站起来只说了一句:“我的理想,靠我以后的行动说明,而不是今天的语言!”

    班会结束,我很想找黄老师谈谈。我看她情绪不高,便没找她。我听见“西铁城”同几个男同学议论:“黄老师开那两次男子汉和女生形象的班会开上瘾了…”我很替黄老师难过。“西铁城”话说得尖刻,却也尖锐。

    五点钟,我没有去美术馆。我也没给丁然回信。我不是想得过多。我只是不愿意让自己的感情再一次控制不住。一个人,应该有自制力。彼此通信,不是挺畅快的吗?我愿意这种友谊地久天长!

    此刻,他会不会正在美术馆门口等我?

    4月29日

    我以为今天一定会收到丁然的信。没有。

    黄老师找我。我们沿着校园而道一直走到黄昏,一直谈到黄昏。她又讲起昨天的主题班会。她说:“你们的意见有对的地方,也有偏激的地方。”我说:“究竟是对的地方比重大?还是偏激的地方比重大?”她说:“各占一半。”我又说:“主题班会到底应不应该否定?”她说:“不是否定,而是改进。”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这一刻,我象老师,她又象同学。我们平等地谈话。我愿意老师都能象黄老师这样。

    突然,黄老师对我说:“现在,当老师真难!老一套的教育方法行不通,新的一时又弄不出来…”我不由得格外理解黄老师起来。她是竭力想找到这新的教育方法。我想起上一次在班上搞男子汉和女生形象的讨论,有的老师还说她是“净想搞新花样儿,独出心裁,想出个名儿”呢!难保这次系列主题班会,没人议论黄老师。当老师,可真是难!

    4月30日

    今天,丁然还没有来信。

    明天就是五一国际劳动节了。北京城的街道上象变戏法一阵,一下子涌出了成千上万盆鲜花。北京的节日还是格外漂亮约。

    下午,没有课。照例,又是大扫除。怎么那么巧,我搬桌椅扫地,搬着,搬着,我和郭辉竟同时搬起同一张桌子,一时特别尴尬。我们都想极力痹篇对方的视线,但彼此的目光却时不时总要相撞,桌子放下时,没有一起松手,桌腿砸了我的脚…

    我觉得我们俩人都特别好笑。干嘛不能自然些?还象以往一样?想到这儿,我先对他说,打破这种尴尬:“五一节准备到哪儿去?”

    他平淡地回答:“哪儿也不去!”

    “在家温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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