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启事(李可乐寻人记)_第22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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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第1/3页)

    第22章

    武六一打来电话,书记终于做通了表弟的工作,折中意见是我们再追5万,也就是说我再付25万资金就完全到位了。

    我愣住,因为现在我手里只剩25万了,如果全给学校我只有吃屁。

    我生气地说只按合同办,合同是30万,我再给20万就行了。武六一着急地说,我仔细算过账了,现在钢材和水泥都涨价了,确实按原来的钱有点问题。我相信武六一,他不会撒谎的,但我没有多的钱拿出来,就是有,我也真不想给剩下的钱了。我总不至于为当爱心人士,把自己搞成伤心人士。

    我在电话里大声骂,你们龟儿子简直是狼心狗肺,你们镇长书记都不管,没头到尾让我这个外人给钱,剩下的20万我也懒得再给,反正是你们违约,现在谁跟钱过不去,我留着干什么不行。

    挂掉电话,从包工头到镇长到书记骂了三遍,顺便连武六一也骂了一遍。

    心头大爽,生活变得积极起来,因为要是解除了合同,卡上那25万全部归我,不仅这两年的生活费就有了,还可以花两万块钱去学个英语,再租一套好点的房,冬天要来了,我得去买两套衣服,人在倒霉的时候,更需要新衣服撑住气质,老子还要去买双登喜路,冲个喜。

    去他妈的学校,去他妈的名誉校长,书记和一把牌都每家赢800块,我还捐,捐个冤大头。昏昏睡去。

    电话响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可乐叔叔,我是丽君,我考了100分了。我说好啊好啊,叔叔过两天来看你。放下电话,暗骂,狗日的武六一居然利用小孩搞情感攻势,老子才不上当。

    电话又响了,居然是朱亚当。

    他先关切地问我最近好不好,然后说他现在是一家名流俱乐部的二股东,希望我去加盟参与管理,职务是副总经理。我了解朱亚当,他心地善良,肯定是听说我近况很不好,所以想帮我。我本来出于面子想拒绝,可是想到我现在完全失业,虽然有25万,但很快会坐吃山空,就答应了。

    我在箱子里翻了好久,翻出最好的一套西装去面见大股东,连头发也特意上了点发蜡。据朱亚当说,这是家聚集了全城大部分名流的俱乐部,每人交8万元会费才能加入,平时主要以红酒、雪茄、西餐,以及小型音乐剧、爵士乐、诗朗诵来进行名流之间的交流,地点在红墙巷里一处老式四合院里。

    那是一处改装得既婉约又现代的庭院,两层楼,地下面居然挖有车库,地上面长着很多楠木和柚树,有游泳池,还有一个漂亮的大花房,据朱亚当说里面全是空运的法国玫瑰,我说怪不得散发着一股特别的玫瑰花香。大股东就在花房里等着见我,我好整以暇,思考着见面后该说些什么得体的话。

    抬头,见着了一个熟悉的人。

    冯巴杜。是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MS—冯巴杜。早有猜疑,朱亚当没有提前道明,是怕我听见是冯巴杜肯定就不会来了。

    我第一次见到冯巴杜时,幻觉来到了动物园,她就像一只袋鼠一样吊在朱亚当的身上。再见冯巴杜,幻觉自己一直没从动物园离开过,只是换了展馆,冯巴杜就像一只梅花鹿骄傲地坐在那里,不仅衣服绚烂,整个人也凭空增高了30公分,这是因为她的头发被一些晾衣架般的东西高高地架起,仔细一看,好像真是鹿角,她的头发好长好长,不算被架起来的部分,也将近两米,以至于后面必须站着两个小姑娘牵着,这不会让头发沾地。

    物价飞涨房价飞涨,没想到才一年头发也飞长,我呆呆看着。朱亚当见我惊奇,赶紧低声解释,董事长的头发是专门找法国美发师接上去的,用了十五个女孩子的头发,发架是真正的鹿角,法国阿尔卑斯小鹿角。我小声嘀咕,就算不挂着电线,也严重影响重心。

    法国梅花鹿可能猜出我的疑虑,于是进一步解释,这是旗头,清代贵族女子的旗头,为了体现中西合璧,鹿角虽是法国的,但头发是纯种中国女孩的,发型也是用现代Style制作的中国清代旗头,据法国远东文化最新研究,清代女孩子最早的旗头就是模仿梅花鹿而来,骄傲而凛冽,你懂得凛冽这个词吗。

    我支吾,我懂得壮烈。

    冯巴杜不甚满意,说我最近正在深入研究中国文化,我要把它神奇的基因传递给每一个欧洲人,比如说小小的“凛冽”二字,含意就非常复杂,非常奇妙,非常矛盾,有一种混乱的美感。

    奇怪冯巴杜怎么忽然不说*%%¥! %¥了,转而研究中国文化,所以我当时确实有点混乱,只是没有美感,我继续支吾着,见冯巴杜轻转鹿角——凛冽就是说你很冷,但你又很热,这种热度不是温度而是一种气质上的升华,孤独、伤感、与世隔绝…

    我承认现在我很冷,又很热,所以就起了很多鸡皮疙瘩,不知这算不算凛冽。

    想到现在她是我的董事长,所以不敢造次,摆出认真听讲的样子。冯巴杜讲了好久好久,我没太听懂,我只听见她最后一句是…所以从那天起,我决心要做一个中国人。原来,她以前一直没把自己当中国人。

    忽然想起冯巴杜一口流利的汉语,她是能够好好说中国话的,只不过以前是假装法国卧底。她不容易,法国人民也不容易。

    冯巴杜终于站起来了,她要带我去参观一下庭院以熟悉工作,两个姑娘赶紧在后面托着她三米长的头发,她出门的时候不太方便,因为法国梅花鹿角高,中式门檩低,虽然两个姑娘踮起脚努力撩起门帘,但还是听见了梅花鹿和中式门之间较量时的咯咯声,我一阵担心,冯巴杜中途似乎一度不能动弹了,大有卡在门檩中间的嫌疑,我正思考是否找来一把锯子的时候,只听得咯咯嚓,咯嚓,冯巴杜出来了,好像断了一根鹿角,我不敢肯定。

    朱亚当在后面抱怨着小姑娘怎么不仔细点,法国小鹿角。一个小姑娘小声说,我又不可能把门锯了…冯巴杜转头过去,当然由于鹿角高大,这个过程很缓慢大约花了三分钟,她转头过去盯着小姑娘,那小姑娘就顿时不敢说话,那一刻,我明白什么叫凛冽了。

    这家俱乐部全名叫普罗斯旺—远东行名流交际俱乐部,其实就是拉来一帮本城除了钱什么都没有,还特别有上进心的富人,在这庭院里进餐、交友,演些小型歌剧爵士乐,组织些诗朗诵,也会有些折子戏,以促进中西合璧。大家穿着隆重的服装,说着书面语言,管吃饭不叫吃饭,中餐叫用膳,西餐叫进餐,管上厕所都不叫上厕所,中文叫入厕,英文叫Toilet,脱衣咧,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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