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启事(李可乐寻人记)_第34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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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第2/4页)

省城的红卫兵,但看上去,却那么挺拔英俊、威武不屈。

    他一直这么举着手,一直举着,直到歌曲完毕还不放下。毛卫玲轻轻喊了声爸,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毛卫玲心头发慌,又摇了摇,把手指伸到他鼻前,又摸了摸毛子的心脏,哇地哭出声来…

    毛子就这样牺牲了,之所以要叫他牺牲是因为他是站着死去的,直到死,他都坚持自己的信仰。我们都唏嘘不已,深深为他身上的一种力量折服,我不管他所信仰的东西是否存在,但他为了自己的信仰奋斗了一生,也寻找了一生,不惜抛头颅洒热血,这真正是一个永不屈服的老帅哥。

    其实人最重要的寻找,就是找到自己。

    而我呢,我这个先叫李可乐后叫庄可乐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品种…

    *******

    我叫李可乐。

    我现在又叫庄可乐。我其实更喜欢我叫李可乐,我对庄亦归,不对,对我爷说庄可乐是我的正名,李可乐算我的艺名好不好,因为这是我更真实的人生。我爷想了想,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同意了。

    长期以来我一直认为:我肯定有人生,可不一定有人生观,这不会影响到什么,这就像我肯定活在世界,但不一定靠世界观才活。

    可是故事接近尾声,我还是很想像通常的主角那样假装总结一下中心思想,可我发现一个古怪的现象,我人生倒发生过一些段落,可段落与段落之间实在太混乱,太不合逻辑,所以怎么都总结不出中心思想。

    这样就太不像话了,我怎么可以没有中心思想,我相当失落,最后只有草草用打比方的形式总结了一下:我本是一条土狗,我爸命令我去当城里狗,可我冒充城里狗的经历很失败,万念俱灰、走投无路,一条阔得不行的城里狗却对我说,你是地地道道的城里狗,这些年,只是丢了。

    所以摆在我面前最大的痛苦是,以后到底是装土狗,还是装城里狗?我这条狗,左腿是城里狗,右腿是土狗;沉默的时候像城里狗,汪汪大叫的时候像土狗;吃食的时候像城里狗,撒尿的时候暴露我还是条土狗。我这条狗被架到了墙头上,一不小心大有分裂的迹象。

    火星撞上地球,城里狗撞上土狗。

    就此我曾请教过毕敬,他想了半天,说其实他也有点痛苦,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去非洲当酋长,还是在这里当中国人,他是该用摩多卡语讲演,还是用中国话忽悠,他生下的孩子到底是黑皮肤,还是黄皮肤?有时候他会做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斑马到处乱跑,先跑到动物园去,可忍受不了失去自由;跑到草原上去,可其他马以为是怪物,吓得纷纷四散;他又跑到大街上去,人们突然发现一条移动的斑马线,紧急刹车,引起连环追尾…

    我也请教过朱亚当,他也不好意思地说,他现在不结巴了,可问题是他开始天天说梦话,说梦话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是在梦话里变回结巴,如果把他摇醒不让说梦话,那他白天就又成了结巴,反言之,如果想白天不结巴,晚上就必须说梦话并结巴,弄得就和能量守衡一样。吓得那女人到处找老中医给他看病,可没用,谁都解决不了这结巴守衡的问题。

    我也请教过刘一本,他说,他现在不记小本本了,但不知为什么就患上了严重的失忆,他要不想失忆就得记小本本,可他现在是CEO了,天天拿个小本本记就很不像话,所以他就只能失忆,这让他很恐惧…我说那你还是拿起小本本记算了,身体要紧。他点点头,然后突然一笑,问我,可乐,刚才我们说啥子,啥子要紧。

    我没法问杜丘,医生正建议安乐死。

    我只有问康红,康红认真地听了我的情况,然后勃然大怒说,当你想当土狗时,就要当得像条真正的土狗;当你想当城里狗时,就必须像条地道的城里狗。其实人人都在装,狗狗都在装,只不过装的比例不一样,时机不一样,以我当警察的经验,给你一句话就是——当城里狗的时候,要记得你是土狗派来的卧底;当土狗的时候,也记得你是城里狗的卧底。你永远是一个卧底,多光荣。

    我恍然大悟,觉得康红必是我今生死忠的导师,而我作为她的粉扑,就向她扑过去…36D。

    故事到这里本来该结束了,之所以还不忙结束,是因为想通了人生的我,就要去实现一个重大人生理想,其实也不是我的理想,而是我爸的理想——我要去重新考取音、乐、附、小。是的,没听错,考取音乐附小,成为一名优秀的音乐才子。

    这一天,我穿着笔挺的燕尾服,头发梳得光光的,我手持一把价值30万美元的斯特莱蒂瓦利家族的小提琴,缓缓上台,面对台下的评委和黑压压的观众,微微颔首便开始演奏。说实话,我的内心有些紧张,可在高人指点下,?过了三天的强化训练,我的琴艺取得神速进步,当我拉响了第一个音符,台下就惊呆了…真正的《月光奏鸣曲》,第一章沉静而细致,有水一样的忧郁,第二章符合着李斯特他老人家说的“两个深渊中的一朵花”像瞬间留下温存的笑,从而衔接出难度最高的第三乐章,跳跃回旋,热情有力,情绪达到顶点时嘎然而止,带给人无限的遐想。

    人们不由得给予雷鸣般的掌声,强烈要求表演者返场。我本不想返场,可架不住观众的强烈要求,和朱亚当商量了一下后,再次回到台上演奏了一遍《月光奏鸣曲》,由于人们的鼓励,也由于我掌握了现场表演的一些技巧,所以刚才紧张的心理得以平复,不仅从音色上保持着惊人的稳定,而且表情更为自然,动作更为放松,合理地诠释了三个乐章的内容,沉郁、欢快、激越。

    这是一次完美的演出,所以人们不肯罢休又要求返场,甚至那些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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