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号万岁_撕开的黎明:狂飙为谁从天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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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开的黎明:狂飙为谁从天落 (第3/4页)

《新青年》六卷一号发表《本志罪案之答辩书》,表示:“若因为拥护这两位先生,一切政府的压迫,社会的攻击笑骂,就是断头流血,都不推辞。”

    正是在“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千钧棒所扫出的一片玉宇中,文学革命的朝阳喷薄而出了。

    李大钊在他担任总编辑的《晨钟报》创刊号上说:

    由来新文明之诞生,必有新文艺为之先声,而新文艺之勃兴,尤必赖有一二哲人,犯当世之不韪,发挥其理想,振其自我之权威,为自我觉醒之绝叫,而后当时有众之沉梦,赖以惊破。

    文学是思想文化、伦理道德的重要载体,要革新旧文化,就必须革新旧文学。

    陈独秀说:

    要拥护那德先生,便不得不反对礼教,礼法,贞节,旧伦理,旧政治。要拥护那赛先生,便不得不反对旧艺术,旧宗教,要拥护德先生,又要拥护赛先生,便不得不反对国粹和旧文学。

    于是,一场反对文言、提倡白话,反对旧文学、提倡新文学的文学革命势不可挡地发生了。这里,需要介绍那位著名的绅士派领衔主演了,他就是在北京大学当过校长、文学院院长和五个系的系主任,在全世界获得过几十个名誉博士头衔,热心搜集五大洲怕老婆的故事,还曾经梦想出任中华民国总统的胡适。

    胡适(18911962),字适之,安徽绩溪人。在安徽这块旧文学的正宗——桐城派的风水宝地上,却产生了胡适和陈独秀这样两位旧文学的掘墓人。陈独秀被骂为“独兽”、“毒蝎”胡适之这个名字则被一位著名的大学者在出试题时用做“孙行者”的下联,因为“猢”与“狲”都是猴子的意思。总之是不属于人类。而在古文大师林琴南的影射小说《荆生》中,胡适的名字叫做“狄莫”“狄”与“胡”都是蛮夷之辈,总之还是非我族类。就是这两位被许多人视为轻浮少年的一胡一陈,共同揭起了文学革命的中军大旗。

    1917年1月,胡适在《新青年》上发表了《文学改良刍议》,提出“吾因为今日而言文学改良,须从八事入手”这“八事”是:

    须言之有物。

    不模仿古人。

    须讲求文法。

    不作无病之呻吟。

    务去滥调套语。

    不用典。

    不讲对仗。

    不避俗字俗语。

    这“八事”被陈独秀称赞为“今日中国文界之雷音”

    陈独秀随后发表了态度更为明确坚决的《文学革命论》“以为吾友之声援”陈独秀器宇轩昂地提出了著名的三大主义:

    推倒雕琢的阿谀的贵族文学,

    建设平易的抒情的国民文学;

    推倒陈腐的铺张的古典文学,

    建设新鲜的立诚的写实文学;

    推倒迂晦的艰涩的山林文学,

    建设明(了)的通俗的社会文学。

    陈独秀的三个“推倒”并不是全面否定古代文学。他所要推倒的古典文学,其实是指仿古的文学。就在《文学革命论》这篇文章里,陈独秀用了大量文字赞美古典文学的优秀部分,说《诗经》中的“国风”、“楚辞”都是“斐然可观”的,魏晋以下之五言,改变堆砌之风,在当时可谓文学的一大革命,韩柳崛起,一洗前人纤巧堆砌之气,元明剧本、明清小说“乃近代文学之粲然可观者”他主要批判的是六朝的靡丽文风,明代一味仿古的前后七子,和桐城派的一些人物,称这些无病呻吟的人为“十八妖魔”

    胡适、陈独秀的文学革命主张提出后,得到了钱玄同、刘半农、周作人、鲁迅等人的积极响应。

    钱玄同(18871939),号疑古,自称疑古玄同,浙江吴兴人,文字音韵学家。刘半农(18911934),原名刘复,江苏江阴人,文学家和语言学家。钱、刘二人为了使文学革命激起更大的反响,发表了著名的“双簧信”由钱玄同化名王敬轩,汇集了各种攻击新文学和白话文的言论,致信《新青年》,然后由刘半农作《复王敬轩书》(即《奉答王敬轩先生》),逐条进行批驳。这个子虚乌有的王敬轩,不但代表了顽固守旧派的观点,而且还引起了不少复古思想者的共鸣。

    近代著名学者、翻译家林纾发表《荆生》、《妖梦》两篇小说,攻击新文化运动是“禽兽之言”又发表《致蔡鹤卿书》,规劝蔡元培保全名教,说“大学为全国师表,五常之所系属”不应该“覆孔孟,铲伦常”又说如果提倡白话文,那么小商小贩就都可以当教授了。

    蔡元培回答说,伦常有五: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北京大学除了反对封建君臣这一伦外“从未有以父子相夷、兄弟相阋、夫妇无别、朋友不信,教授学生者”

    北大还有一个进德会,其基本戒约有不嫖、不纳妾等,这都是与孔孟之道不相违背的。

    蔡元培又说,北京大学也没有“尽废古文而专用白话”国文课本,中国文学史和文字学讲义,都是文言。

    当一位日本学者指责北京大学不尊孔子、废除讲经时,蔡元培答道:“北大崔适教授讲《五经要义》,《春秋复始》,陈汉章教授讲《经学通论》,黄节、沈尹默教授讲《诗经》,梁漱溟教授研究孔家哲学,北大何尝废讲经?”不过北大对于各家学说“均一视同仁”这才是北大的胸怀。

    李大钊则发表了《新旧思潮之激战》,认为:“宇宙的进化,全仗新旧二种思潮,互相挽进,互相推演,仿佛像两个轮子运着一辆车一样;又像一个鸟仗着两翼,向天空飞翔一般。我确信这两种思潮都是人群进化必要的,缺一不可。…我又确信这二种思潮,一面要有容人并存的雅量,一面更要有自信独守的坚cao。”

    时代的要求,加上先驱者的奋争,白话文学的主张取得了胜利。

    1920年,北洋政府教育部正式规定白话为“国语”通令全国中小学采用白话课本。从那时开始,中国儿童的启蒙教育不再是他们似懂非懂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和“上大人孔乙己”而是他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上最适合于他们的东西。

    白话文运动并不是文学革命的全部。李大钊在《什么是新文学》一文中说:

    我的意思以为刚是用白话作的文章,算不得新文学;刚是介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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