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笺纸桃花色_王家有神兰亭笺纸桃花兰亭笺纸桃花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王家有神兰亭笺纸桃花兰亭笺纸桃花 (第5/5页)

重手上的力道,俯在她耳边漫不经心说:“姓君的,我虽不知你的来历,可总有一天会查清。在此之前,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君羽顿时气噎,心想还真是冤家路窄,居然碰到了这个扫帚星。她甩开手道:“你这人忒奇怪,是谁用了下三滥的手段给我酒里下要,现在还有脸来质问。”

    谢混冷淡道:“你也不必狡辩,你给萧楷看那封信,难道不是为了摧垮他的意志。他已经满心是伤了,你还要在伤口上洒一把盐,还有今日晌午,有人看见你从桓玄的车里下来,这又该如何解释”

    “哦,你派人跟踪我。”君羽恍然彻悟。

    谢混眯起狭长凤眼,失笑道:“即便你想,我也没那闲功夫,不过无意间撞个正着。说吧,你开个价钱。”

    开价难道被他瞧出来是女的君羽立刻双手环胸,紧张起来:“你什么意思”

    “不懂么”他漫不经心地逼近,在她面前不足一尺的距离站定“桓玄给了你多少,我出比他高十倍的价钱,只要你能离开王练之,最好别在建康城露面。”

    她这才明白看经典小说来>书农书库,大约被他当成了桓玄的jianian细。一抹狡黠地笑浮上眉梢,君羽反问:“万一我不答应呢”

    男子唇角微扬,面上依旧淡淡的:“那也无妨,不过你应该清楚,得罪了谢家的人,很难在建康有所容身。倘若你还想平安无恙,最好考虑一下我的意见。”

    君羽瞥他一眼,失声笑道“这话什么意思,威胁我”

    谢混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如若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不待追问,他已抛下团扇,信步走下桥去。望着飘然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淡柳含烟中,君羽才引回目光,弯腰拾起地上物什。那扇子玉骨细致,圆润地团面用白绢裁成,无字无画,却有淡淡墨香。

    兴许是在他手里捏久的缘故,仿佛留下了男子独有的干燥气息。她凑到鼻尖闻了闻,只觉得清香幽雅,温厚绵长。

    君羽不禁心想:这人骨子里有一股阴柔的妖气,真是奇怪。她摇摇头,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行去。

    回到章含殿已近日落,芜菁为她备好了热水,只等沐浴。

    浴阁里水汽蒸腾,墙角设了镂花金熏炉,放了龙涎、冰片等香料,随着烟雾袅袅氤氲。宫人用兰花香精涂抹到浴池的内壁上,等蓄满温水,才合门恭敬地退出去。

    君羽正欲脱衣,忽见轻纱屏风后的影子一晃,有人缩在后面。她走过去,一把撩开散花纱缦,只见有个小丫鬟缩在地上抽泣。

    “细柳”看清那人的样貌,君羽不由愣了一下。

    细柳抬起红肿的双眼,抽抽噎噎道:“打扰公主了,奴婢这就退下。”说罢撑起身子,就要出去。

    “回来”君羽唤住她“别出去了,今天就由你来伺候本公主。”

    外袍、深衣、腰帏像抽丝剥茧般层层褪去,君羽赤身踏进水池,缓缓蹲下去。池水涌荡在四周,涟漪粼粼。

    “细柳,我亏待过你么”

    丫鬟止住眼泪,频频摇头。君羽又问:“那就是宫里有人欺负你”

    细柳还是摇头,这会君羽更纳闷了:“那是为什么,说出来听听,兴许我能为你做主。”

    问了半天,细柳终于哽咽着道:“公主帮不了我,也没人能帮我,我哭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我姊姊。”

    君羽诧异道:“你姊姊也在宫里么”

    细柳点点头:“嗯,我俩是一对孪生姊妹,八岁那年父母获罪,便一同进入宫掖。开始我们在教坊学舞,那里十分残酷,每月都要筛选一批舞娘,姊姊天资高、悟性好,被留了下来,而我则被发配到浣衣坊。临走那天,我们埝土为香,在佛前起誓到了年龄一同出宫,生死都要在一起。后来,我伺候了公主,姊姊也因舞姿出众成了教坊里的支柱。可就在上月,她被师傅亲点为太子大婚的领舞,不想招来灾祸,排舞时被人暗中推了一把,从凌空高的台子上摔下来,拗伤了踝骨。教坊师傅十分气恼,那些舞娘结了帮把罪名推到她头上,这回不死,大约也要一辈子留在浣衣坊做辛婢。”

    “公主,我俩不是怕死,只是怕我出去了,她还留在宫里,到头来还是活不到一起”细柳哽咽着擦泪,已是泣不成声。君羽抚着她颤抖的肩,低声安慰道:“不会的,你们会一起平安出去。”

    对于这番话,君羽多是深信不疑。她也有个亲生meimei,两人一并长大,吃住同行,彼此之间的感情已不能用言语衡量。如今虽然穿越到古代,偶尔在无眠的夜里回想起来,抱着枕头哭累了,才疲倦睡去。所以对于细柳姊妹的遭遇,她也可谓深有同感。

    “好了,不哭了,明天你随我去一趟教坊,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翌日午后,君羽带着细柳来到了梨花苑中的教坊。依稀有琴声淙淙,顺着亭廊厢庑流到院落里。cao琴人显然是新学的曲子,弹的并不十分娴熟,有几处错了徽调。

    君羽站在墙外听了阵,院里柳絮纷飞,正逢梨花信期,白如皓雪的花瓣坠离枝头,轻薄尤似层层绢绡,风一吹洋洋洒洒。凉白梨瓣落到肩上,沾衣欲湿,她亦不弹指抚去。

    忽想起苏轼有首木兰花令: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故将别语恼佳人,要看梨花枝上雨。落花已逐回风去。花本无心莺自诉。明朝归路下塘西,不见莺啼花落处。

    不知怎的,就联想起昨天执扇闲摇的谢混,抛却脾气不论,他的绝色姿容确实称的上“仙骨无寒暑”了,只是“千载相逢犹旦暮”过于悲凉,惹得她不愿多想。

    不像桓玄的阴骘,也不似王练之的明朗,甚至不曾有萧楷那般的执拗。

    如谢混这般的男子,仿佛经一上天的手完美雕琢,有了高贵的线条。是凌厉冰山,不能日夜相对。只能如隔岸观花,心惊rou跳,却无关痛痒。可她有自知之明,懂得与这种致命诱惑的男子,保持距离。宁愿就这样远远看着,不去触碰,以免伤了自己。

    君羽烦躁地甩甩头,心想这是怎么了脑里怎么总有他的影子,挥之不去。忽然有人拽她,回过头去,只见细柳困惑地眨着眼睛:“公主,想什么呢,咱们还是快些进去。”

    院里的矮几上放着一把银筝,女子低眉拨弄,另有几个抱着曲颈琵琶徐徐和声。君羽虽不懂,但觉得阴阳顿挫的音律十分优美,快时像脆珠落到玉盘上,慢时又像一泓暖水潺潺流过远山,加上这飞花狂絮轻盈缥缈,让人有种不知置身何处的错觉。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