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2/3页)

啊。"

    "光是她大有什么用？我没记错的话，你的也不怎么样嘛。"林晓昭不屑地瞄瞄他。

    "你指的是你闯入洗手间看到我浑身光溜溜的那一次对不对？你不要忘了，我也亲眼看到你脱裤子一屁股坐上马桶哦…"

    想到当时情境，林晓昭噗哧一笑。

    "当时我好生气、好生气…"

    啊，一切都变得好遥远好遥远。那个时候哪能想象两人会有面对面坐下来，笑谈往事的一天呢？

    "我们还为此大吵一架…"

    他适时住口，两人也有默契地不继续往下回想。

    林晓昭转过头，看见玛莉亚对着她猛摇尾巴，口水直流。

    她摸摸它。"玛莉亚也老了。"不过还看不怎么出来就是了。

    以前，她和罗里为了弄不懂对方在想什么而针锋相对…现在，他们对彼此了解得更少，却能和平相处了。

    或许，是因为他们已经不在乎对方在想些什么了…

    经过这一晚，他们可以说是尽释前嫌地和好了。

    但和好了又怎么样？认识多年的老邻居…这是他们现在惟一的交集。就这样，不会再多了。

    ***

    当林晓昭不想说的时候，林mama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当林晓昭愿意说了，林mama和林爸爸的耳朵被她念得快长茧…元旦当天她要带男朋友回家，林爸爸别想和球友去打高尔夫，林mama别想和三姑六婆聚会，两个人乖乖待在家等，谁都不准另外安排节目…

    此外，她郑重警告林mama别乱说话。

    她怕林mama脱线演出吓跑男朋友，和林mama进入更年期或是弟弟不在平常家里太冷清无关，纯粹因为林mama有太多次人来疯的纪录。

    终于，到了她生平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的时刻。

    林晓昭引领男友踏入家门，双亲已恭候在玄关口。她的视线瞟过寡言的父亲、大剌剌盯着她男友看的母亲，最后落在她的爱犬身上。

    她弯身抚摩玛莉亚的头。

    "这就是我最常跟你提起的玛莉亚！"偏心地先介绍玛莉亚。

    "我觉得他好像一个人哦…"林mama盯着女儿的男友，兀自喃喃说道，但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妈…"林晓昭靠近母亲，用眼神告诫她别胡乱说些不该说的话。

    但林mama丝毫没注意到她。

    "好像…好像五年后的罗里！"她击掌说道，觉得自己实在太会看人了。"你们说像不像？像不像？"她不只问老公、女儿，还想征求玛莉亚的同意。"很像对不对？"

    "哪里像啊？"就知道她说不出好听话！

    "我觉得…"

    林mama想确切地说出究竟是鼻子像还是眼睛像时，林晓昭圈着男友的手臂进入客厅坐下。

    然而林mama并未就此放弃。

    当说到男友比林晓昭大三岁时，林mama高兴地说自己的预测完全正确，对方刚好比罗里大五岁，丝毫不觉得气氛因自己的发言而不对劲。

    然后她主动问男子的身高，自顾自兴奋地说对方看起来比罗里高一点，但差别应该不大。

    接着说到男子的职业…男子曾是国际知名理财公司顶尖的经理人，近来与朋友自行创业当老板…林mama激动地站起来插嘴说这点和罗里更像，因为她可以预见罗里将成为公司的重要人物，以后也会自己开公司！

    林晓昭终于忍耐不住，把母亲拉到厨房，斥令她要不住嘴，要不就别再提起罗里！

    然而林mama坚持罗里和其男友气质极度神似，两人在厨房起口角，声音清楚地传到客厅，令单独面对女儿男友的林爸爸出了一身汗。

    "你呀！"两人争执不下，逼使林晓昭不客气地指正母亲。"你不要因为白自己讲出一件自以为很棒的发现，却没有人附和，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重提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失礼！讲话必须看场合，这是你教我的不是吗？你看看玛莉亚，连玛莉亚都比你…你要去哪里？"

    "有人按门铃。"门铃响得正是时候，正感到辞拙的林mama吐了吐舌，以轻快的脚步前去应门。

    但当她拉开大门，见到来人时不禁惊叫："罗里！"她不是诧异于罗里的出现，而是让罗里的样子吓到。"你怎么了？还好吧？"

    她扶着满脸是伤，衬衫衣袖带血的罗里入内。

    "怎么会弄成这样？晓昭，快点把医葯箱拿出来！罗里受伤了。"

    她扶着罗里到沙发前。

    "对不起，请你让开一下。"林mama请林晓昭男友让出空位，并对着里头大声喊："晓昭，快一点！快一点啦！"

    "抱歉，"罗里坐下后突然觉得不该来林家。"我看我还是…"

    "不行。"林mama今他好好坐着。"我很高兴你受伤时想到的是我们。"

    见林晓昭迟迟不出现，林mama再次催促："晓昭，快一点！罗里流了好多血！"

    林晓昭慢吞吞地提着医葯箱出来。

    "拿去！"不耐地搁在林mama面前的茶几上。"我就不相信…"

    她以为又是母亲大惊小敝，转头一看，却也让罗里鼻青脸肿的模样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