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4/4页)

房休息了。”

    “大妹，你脸色的确不好，我陪你回房。”对风清舞，柴守尘打小就拿她当meimei般呵护。

    风清舞一反常态，仓促地拒绝。“不用。”

    见两人略是怔愣，她旋出抹笑。“你们俩聊得正起劲呢，别叫我坏了你们的兴致。”她坚持要一个人回去。

    风清舞其实有一点和风乔一样，平素惊吓时她会流泪，脆弱时她可以落泪，可若是…输了，她也不会在旁人的面前哭的。

    她风清舞怎么说，都是“蒲柳城”之花，输了是不能叫别人知道的。

    “开门哪，jiejie。”风乔囫囵吞了饭菜，随意与柴守尘攀谈几句，便急急回她与风清舞的房间。

    “喔。”风清舞耽搁了好一会儿，才来开门。

    “jiejie，你哭了。”风乔关了门，心疼道。

    “哪有。”风清舞否认，可那浮肿的眼袋和泛红的眼眶，摆明是哭过的。

    “可能是因为方-我在刺绣，所以看来像哭过。”她欲盖弥彰地加了句。

    挪步回桌旁，她清浅一笑。“你看就是这刺绣，弄得我眼睛好累。”

    “那以后，你就别弄了。”风乔走到她身边，不舍地搂住她。

    “不成，你们大伙都这么努力，我怎么还能同以往一样，做旁人的包袱。

    这绣好的东西拿去叫卖，总是可以贴补家用。”她把软柔的绣布塞在风乔手中。

    风乔手上轻颤。“jiejie。对不起，我若能多挣些钱，就不必叫你辛苦做事了。我这阵子，运气该死的背，除了『无jianian不』他们家找婢女的差事没谋寻过，其它的路子，我都试了。”

    “你可千万别去他们家，那是养入虎口。真不行的话，我先想法子，多绣一些就好了。你别挂在心上，我不觉得做事苦的。”风清舞握着她的手。“能分担些事情做，我心头反而踏实许多。”

    风清舞一双柔荑传来让风乔意外的暖度。“这些年，才真叫你辛苦了，没有你这些年的柴米油盐，我哪来的琴棋书画。”她心头不是不感怀的。“我不像你这般有用，能在外头与人计较长短。我老想着，哪一天，我才能真的像个jiejie。偏生，我这般软弱，就只是想，没敢真做。这阵子客栈烧了，我不再是大小姐了，才认真地面对这问题，我是jiejie哪，这是咱们的家，我总得做点小小的事儿哪。”她的每句话，都是西湖上的春风，暖得风乔心头荡漾。

    风乔揽抱住风清舞，眼眶一红。“jiejie。”那个她打小呵护的jiejie，竟也要与她共同扛起家计。

    风清舞已然落泪。“不管遇上什么事，咱们姐妹的感情都不要变。”

    “不会有这种事的。”风乔轻推开她，直直地对上她泛水的眸。

    “是吗？”风清舞低语，偏垂头，挽起袖子，心头再酸。她真的不想与meimei计较的，可是…珠泪不由自主地泛淌，她越不想哭，越是呜咽。

    “别哭哪！”风乔一颗心，叫她想强忍的泪，给揪提锁扣。

    “meimei…”风清舞霍地抬头“你已经有了日天大哥了，可不可以把柴大哥让给我。”一口气吐尽想说的话后，风清舞丽颜深埋，香肩微颤，失控地嘤嘤啜泣起来。

    她不想要和meimei同争男人的，可是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柴大哥，这辈子她只喜欢过他，方才看到柴大哥抱住meimei时，她以为自己的心就要碎了。

    “meimei…原谅jiejie…的自私…”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丢脸的事了。

    “别说傻话。”风乔捧住风清舞，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错综狼狈的哭痕，她好生难过。“柴大哥打小喜欢的就是你。”

    “不是的。”风清舞抽搐着。“打小…我就觉得…他的眼睛总会…飘向你…可我比较没用，要人照顾…所以他才会常在我身边的…我胆小，所以对我说话…他总是那么温柔…这些年，他对你严苛地不近人情…那是因为…他实实在在地在乎你。”

    人生如此荒谬，爱情迷雾中，看得最清楚的，竟往往是“情敌”

    风清舞擦去泪水，试着平复心绪。“你知道吗？在火场时，我听到他唤的…是你的名字。”那时她真的确定了，柴大哥心中最在乎的人不是，她是风乔。

    风乔一震，她没想过事情会是这样，方-她只是想过来解释清楚，怎么会…明明小时候便是她…是她嫉妒风清舞的，谁知，竟然…那幽微嗫嚅的滋味她是尝过的，老天怎么会叫她们姐妹同苦。

    “meimei。”虽是憔悴，可风清舞已经止住泪。“我知道自己早晚是商家的人，可我求你，这些日子就让我…就让我陪在柴大哥身边，往后就是嫁到商家，我也…无怨了。”眼底是从未有过的祈盼。

    风乔这才知道，风清舞用情竟是这般深厚绵密。

    “jiejie——”为她拭去泪痕，风乔轻轻一笑。“我不可能同你抢柴大哥的。一来，我从不以为自己适合柴大哥；二来，我心头认的，只有日天。你放心，我会想法子，为你们俩搭起姻缘路的，至少，也要搬开你们路上的绊脚石哪！”

    一个想法隐隐地在她脑中成形，也许，她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