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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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2/6页)

   我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手掌,胡乱拍打着他的头脸:“你放开我!”

    他把我拽进怀里,用力制住我的挣扎:“玫玫…”

    我停下所有的动作,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消失。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玫玫。

    “玫玫,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他说得很慢,仿佛在艰难地挑选着词句“我喜欢看见你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无忧无虑坐在钢琴前。看到你高高兴兴的样子,我就觉得赚钱多少还有点儿意义。那些烦心事,我不想让你知道,因为那是我的事,不是你的。男人沦落到要女人分担压力,还算是男人吗?宝贝儿,我是疼你,一定要逼我说到这份儿上,你才明白?”

    我再死磕一会儿,终于软下来,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浸湿了他肩头的衬衣。不是被逼到死角,他绝不会放软了声音,说出他认为rou麻的话。我头回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我害怕你知道吗?”我呜咽着说“我害怕有一天再也看不到你。”

    我心底其实并不愿追究他昨晚的行踪,知道得太多烦恼更多,就这样吧,我愿意做只糊涂的鸵鸟。

    他抚着我的背,轻轻叹口气:“什么生意都要付代价的,能把这七八年维持下来,有些事我就是想躲也躲不过去。”

    “别再做了行不行?你不是说过带我去奥地利吗?我们走吧,毕了业我就可以挣钱,不用你养我,到时候我养你。”

    他被我这句话给逗乐了:“你的野心还真不小,要养着我?行啊,能吃女人的软饭是我人生的至高目标。

    “不要脸!”我挂着一脸泪珠笑出来“那你跟我去奥地利吗?”

    “去,当然去。等我把这儿的业务结束就跟你走。”他敷衍我。

    “你说话算话,甭忽悠我。”

    “我发誓行了吧?嗨嗨嗨,你看看都几点了?”他催我离开“洗洗脸上课去,甭瞎cao心,管好你的功课就行了。凡事有我,还没我迈不过去的坎儿呢。”

    那天之后,我平添了许多心事,变得极其沉默。

    晚上再也不象以前一样,脑袋挨着枕头就能睡着,而是整夜整夜地做恶梦,有时从梦中惊醒,满心恐惧地伸手往旁边摸一摸,察觉他依然在身边,才能放心接着入睡。

    五月底,我的专业课和俄语都通过了入系考试,但这个结果并没有给我带来想象中的狂喜。那把手枪带来的阴影,还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许久不曾散尽。

    从考场回去,我很平静地给爸妈打个电话,把好消息通知他们。

    接电话的是我爸。奇怪的是,他也没有过多的兴奋,只问了问何时开始入系学习,以及学校什么时候放暑假,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我问他:“我妈呢?我想和我妈说话。”

    爸说:“你妈出差了,不方便给你打电话,等她回来再说。”

    我感觉诧异,可又找不出什么破绽,只得满怀狐疑地挂了电话,开始一心一意地盼望暑假的来临。

    妮娜又找人帮我录了一盘练习带,连着她自己的推荐信,分别寄给了原来的同行朋友,两位在奥地利音乐学院任职的客座教授。

    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余下一个多月时间,我只需把几门预科专业课做个总结,同时等待奥地利学校的通知。

    孙嘉遇的清关业务停过一阵儿,过不久就恢复了正常。我相信他说的,没有他过不去的坎。闲暇时到处寻找奥地利的资料,天马行空一般遐想在那边的学习生活。

    然而这道坎,他终究没有跨过去。

    六月的一天,我从外面回到家里,意外地看到老钱和邱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人一边闷头抽烟,客厅里烟雾弥漫。

    “今儿你们俩怎么凑一块儿了?嘉遇没回来?”我一面打招呼,一面忙着开窗换气。

    这两人抬头看着我,都没有说话。我的笑容凝住,心开始狂跳,有不祥的预感。

    “什么事?”

    邱伟看看老钱,老钱看看他,两人交换半天眼神,老钱才开口说:“几处仓库让警察连根儿给端了,小孙被扣在局子里。”

    我的脑子顿时乱糟糟变成混沌一片,居然听到自己的声音说:“Sowhat?”

    语法逻辑全乱成了一锅粥。

    老钱安慰我:“眼下还不要紧,警局最多扣留四十八小时,那些货可就麻烦了,他妈的都是坐实的走私证据!”

    邱伟纳闷地问:“我就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知道仓库的位置,一掏一个准儿?”

    老钱脸皱得像个苦瓜:“可不单是仓库,早就开始了。这半个多月海关连续被扣了几单货。整个来势汹汹的,出手就要致人死地,靠,我看就是成心砸场子来的!”

    这些我不关心,我担心他的人,他已经连续几天低烧不退,每顿饭只能勉强吃一点儿,警局里的四十八小时他能不能支撑过去?

    我跌坐在沙发上,眼前金星直冒,五脏六腑象乾坤大挪移。

    老钱和邱伟忙着找熟人找律师,我呆在家里等着,几乎掐着秒数捱日子。

    两天后他终于被放回来,脸色灰败,眼睛深陷下去,整个人都脱了形。进门一声招呼也没有,直接上楼进了浴室。

    注意到他走路都在打晃,我放心不下,追上去敲门“你自己行吗?”

    门内没有反应,我提高声音:“嘉遇…”

    有东西“嘭”地砸在门上,他在里面大声喊:“你让我安静会儿成吗?”

    邱伟在身后碰碰我,小声说:“让他自个儿呆着吧,妈的那帮孙子整整疲劳轰炸了两天。”

    我搬把椅子坐在一边等着。

    浴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动静,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砰地一声大响,是重物坠地的声音。我的心几乎一下子跳出来,不假思索拧开门锁就冲进去。

    然后我一眼看到他倒在地上,额角血流如注,已经失去了意识。

    邱伟比我动作更快,冲过去抱起他,连声叫:“嘉遇…嘉遇…”

    他没有任何反应,双眼紧闭,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滴,把上衣浸透了一大片。

    我跪在地板上触到他冰凉的手指,喉咙发紧,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老钱赶上来“哎哟”一声楞在门口。

    还是邱伟最先反应过来,朝我们两个怒吼:“都楞着干吗?找医生!拿药棉和纱布来!”

    老钱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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