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楼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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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1/4页)

    第四章

    中秋夜,一轮又圆又大的月亮,皎洁明亮地挂在漆黑的夜空。

    金谷园笙歌仙乐,洋洋盈耳,石崇高坐上席,在花苑中宴请朝中重臣,太子司马昭也依约前来,被延请上座。

    石崇不惜斥资,在园中立灯树,每树有八十尺高,结灯杆百余枝,照耀得金谷园有如白昼,与星月争辉。

    爱里丫环个个长得清秀可人,穿梭在席宴上,为宾客斟酒递菜,真是看了也赏心悦目。

    众宾客心情特佳,把酒言欢,谈笑风生。

    石崇借机向太子荐进几名官员,举杯敬酒。

    紫荆夫人长袖善舞,以她郡主的身份,和几位朝廷命妇寒喧。

    酒足饭饱之际,太子司马昭打趣地问:第1|

    “怎么不见你那位新娶的侍妾?”

    “是啊!据闻绿珠夫人是广西第一美人,石兄不能私心藏娇喔!”有人附和道。

    紫荆脸色微变,这种交际场合,她非常不愿让绿珠出来夺走她的光采。

    石崇也不喜绿珠抛头露面,但是经不起众人起哄,他只好命下人去唤绿珠夫人。

    远远地,飘来一阵香风,绿珠冉冉的从花间行来,走上白石台阶。月光照在她的绝世容颜,真是挂脂摘粉,好一个闭月羞花的美人。

    众人都看得痴傻,天底下竟有此等美女,简直像天仙下凡一样。

    “绿珠见过太子殿下,各位大人。”她莺声出谷,盈盈参拜。

    太子司马昭高兴地道:“绿珠夫人艳名远播,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谢太子殿下谬赏。”绿珠浅笑低颦,百媚横生。

    这狐媚的女人!紫荆暗气在心里。

    石崇恨不得催她回凤凰阁,不想再教人瞧见她的娇颜。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他却不能表现太小家子气,强忍着心中的醋意。

    绿珠一天到晚闷在凤凰阁,好不容易有家宴贵客,石崇竟不准她参加,却让紫荆当起女主人,周旋在宾客间,未免太厚此薄彼。

    她有意气气石崇,于是巧笑兮倩地躬身道:

    “难得佳节,绿珠在此献舞助兴,跳得若不好,还请海涵。”

    满堂宾客鼓掌称好,拭目以待。

    石崇拧起浓眉,不甚畅快。她是他的女人,他没有准许,她怎么可以向人大献殷勤?

    他眯起鹰眸,握住酒杯的力道不觉加重,似乎再一掐,就会捏碎。

    可恶的是,他无法阻止她的烟媚行为。

    顿时杂丝和竹,管弦齐奏,像是配合好的,她腰枝袅娜,凌波微步,长袖轻快,彩带飘飞,一双皓腕伸出水袖,变幻手势,莲指撩心,像拴着根看不见的丝线,牵动着宾客的目光。

    她身形灵巧,好似轻云出岫,后面也翩翩舞出两名姬人,正是绣儿和喜鹊,手执孔雀云扇,衬托出绿珠的清妍美丽。

    绿珠晶瞳流盼,每一个眼神都极富挑逗人心,浓姿百出,宛如翔风回雪、飞燕游凤,独擅千秋!把所有的人的神魂儿全迷住了,个个看得目不转睛!连连赞叹!

    “石君侯,你能得此美人,真是三生有幸啊!”有人羡慕地对他道。

    石崇不苟言笑,正襟危坐,他料想不到,绿珠还是个色艺双全的女人,面对众人的赞美,他其实是有几分骄傲的,毕竟绿珠是他的侍妾,只容他私心独揽。

    一曲舞毕,绿珠娇喘吁吁,石崇忍不住亲自下座,伸手扶她入席。

    绿珠受宠若惊,和紫荆一样分坐在他的两侧,石崇左拥右抱,展现风流快活,羡煞众人。

    大家轮流行酒令,太子司马昭带头作诗,他看见秋风飘零的落叶,临时诌了一句:“一片两片三四片。”

    有人接句:“五片六片七八片。”

    “怎么像是小孩学数数儿?”石崇不禁取笑道。

    绿珠才思敏捷地想出一句下文,脱口道:

    “九片十片片片飞,飞入芦花都不见。”

    “绿珠夫人好才情,接的妙啊!”太子司马昭点头称赞。

    “我来出个题考考绿珠夫人。”有人凑趣提议:“我们来说首两物相仿的诗,仔细听着:“两物相仿茶和酒,吕字分开两个口,不知哪口喝茶,不知哪口喝酒。”

    众人抓耳挠腮,思索着谜令。

    绿珠拔得头筹,说道:“两物相仿云和雾,昌字分开两个日,不知哪日出云,不知哪日出雾。”

    “好句!”众人哗然。

    连石崇也不禁投以佩服的眼光,对乡野出身的绿珠另眼相看。

    在一旁的紫荆夫人绞尽脑汁,却迸不出一句,所有的风采全被绿珠抢光,大家都把焦点转向她,几乎忽略紫荆的存在。

    紫荆好不甘心,这绿珠居然能歌善舞,还会诗词,才貌双全,真是不能小觑,她得好好防范。

    一场宾主尽欢的家宴,在绿珠夫人的加入下,更加趣味横生,笑声满堂。

    **

    纵乐之后,石崇陪绿珠回凤凰阁,遣去了绣儿和喜鹊,关上房门,石崇马上露出阴鸷的神情,像是要审判她。

    “今晚你可出尽了风头。”这话像是明褒暗讽。

    绿珠背脊一凉,转身不理会他。

    “我在和你说话,你聋了吗?”他猛然抓起她的手腕。

    肢体传达痛感,她拧眉道:“放手,你弄痛我了。”

    石崇怜惜地松手,目光仍凛冽地问她:

    “你的舞和谁学的?又几时饱读诗书了?”

    他以为她只是个平凡的村姑,尽管她的才华,令他喜出望外,更视她为珍宝,但他始终不动声色,不像别的男人会吹捧她。

    绿珠淡淡地回答:“我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是我爹只有我一个独生爱女,自幼他不惜花尽家产,聘请最好的师傅,来教我声乐、文章,学习各项才艺。”

    她虽是轻描淡写,但神情有股高傲。

    不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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