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者(冰卷)_第十九章欢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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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欢上 (第2/4页)

声:

    “哎,我来给他洗吧。”

    金葵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李师傅跟进卫生间里,他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言无不尽,口气虽然婉转,但意思相当直接。

    “还是我洗吧,高纯…毕竟是别人的丈夫了。”

    这句话金葵听明白了,她停了脚步,把端到池边的水桶放了下来,低头想了一瞬,对李师傅说道:“好,那麻烦您了。”

    高纯是被李师傅和金葵一起推出卧室,推到卫生间的,大浴缸里已经灌满了温度恰好的热水。把高纯推进卫生间后,金葵就退出来了。她在卫生间外面的走廊里等着,想着高纯也许会需要她,李师傅也许会叫她进去帮忙。没过多久李师傅出来了,对她说了一句:“洗完了,咱们把他推回去吧。”金葵奇怪地跟进,冲李师傅疑问连声:“这么快就洗完了,洗干净了吗?”

    金葵看到,浴缸里的水正在被慢慢放掉,高纯衣裤齐整地坐在轮椅上,身边的面盆台上一边放着湿毛巾,一边放着洗面的香皂。金葵问高纯:“这么快就洗完了,洗干净了吗?”高纯未及回答,李师傅过来解释:“他说又不想洗了,我说不洗哪行啊,起码得洗把脸吧。我帮他把脸洗了洗,他还不想用香皂,我说不用香皂洗不干净。咳,他现在就像个小孩子,一会儿想这样一会儿想那样,小孩子脾气!”

    高纯任李师傅唠唠叨叨,一言不发地让李师傅和金葵推回卧房。李师傅问他:“要上床吗?”高纯摇头:“不上。”李师傅又问:“要喝水吗?”高纯摇头:“不喝。”李师傅又问:“那你想干什么?”高纯说:“我想一个人呆会儿。”李师傅点头:“好吧,那你呆会儿。”他招呼金葵:“哎,那咱们走吧,让他一个人休息会儿,咱们走吧。”

    李师傅是高纯的师傅,还当过高纯的老板,对金葵这样发号施令,于他倒也自然而然。金葵跟他走到卧室门口,高纯却在背后把她叫住。

    “金葵,你留一下。”

    李师傅又马上指示金葵:“你留下吧,我先到前边去。有什么事到前边找我。”

    李师傅走了,屋里终于清静下来。金葵问高纯:“你不是说想泡个澡吗,怎么又不泡了?”

    高纯皱眉:“我不愿意让李师傅给我脱衣服,多别扭啊。”

    金葵想笑,却故作不解,一本正经地问道:“那别扭什么,李师傅又不是女的。”

    高纯郁闷地叨咕一句:“不习惯。”便不多说了。金葵安慰他道:“我去买个新的热水器吧。现在就去买,晚上就能用了,晚上再泡,行吗?”

    高纯抬头看她,眼里这才现出笑容。

    那天下午金葵在离三号院不远的一家商场里,选购了一台可以即买即装的热水器。并且在付款之后真的当即带着工人师傅回家,安装在高纯的卫生间里。她没忘记把取钱用的存折和高纯的身份证及时放回柜子,然后及时把抽屉的钥匙还给高纯。高纯说:钥匙就放你身上吧,经常取钱经常用,放你身上方便。金葵说:还是你拿着吧,谁当家谁拿钥匙,古时候就这规矩。高纯说:当家的一般都是女人,你拿着吧。金葵说:这个家的女人又不是我。高纯注视她,良久,才说:这家里,现在就你一个女人。金葵不再说话,她把钥匙收在自己手心,手心里浸着滚热的汗水。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高纯的浴缸里重新注满了热水。独自把高纯抱进浴缸是件既吃力又快乐的事情,汗水和笑容一齐在脸上绽放,金葵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力量,终于找回了幸福的依据和生活的幻想。

    高纯全身放松地躺在浴缸里,温水包裹着皮肤,身心得到了抚慰。金葵细细的十指,慢慢拢着他的头发,发液的泡沫在大理石吊灯的烘熨中,闪烁着五彩晶莹的光泽。浴室里的水汽将灯光虚幻,两人的交谈如空谷回音。他们又说起了舞蹈,舞蹈如今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和这灯下的水汽有点相像,虚无缥缈,似远又近。

    金葵说:你的身材比例真好,天生就是跳舞的材料。金葵也许没有想到,关于舞蹈的任何话题,对此时的高纯都是一个刺激,好在高纯的回应还能心平气和,他问金葵:你有多久没练功了?金葵说:好久没练了,丢得差不多了。高纯说:你应该接着练啊。你应该把功恢复了,还是应该去考北舞院。北舞院…你不想考了吗?金葵说:我考北舞院,谁在这儿照顾你呀。高纯说:周欣可以照顾我呀。金葵说:周欣?周欣不是总要出差出国吗,她有她的事业呀。高纯说:可你也应该有你的事业呀,对你爸爸mama,对你自己,都好有个交待,你也不能一辈子在这儿照顾我呀。金葵说:怎么不能呀,你不愿意我照顾你呀?高纯停了半天,说:我只想你能找到你过去的理想,找到你一直要找的目标,那我心里才会好受。金葵把温水缓缓从高纯的发端淋下,她说:我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这就是两人之间的幸福,幸福就是彼此渴望听到的话语。流水的声音也变得欢快起来,代替了万语千言的交流。直到高纯被擦干身体,穿上松软的睡衣躺在床上,金葵为他盖好被子,拉上窗帘,告辞要走的时候,他的脸色才重新沉闷起来。

    “你要走吗?”他问。

    “对呀,时间不早啦,你该睡啦。”

    “你不能睡在这里吗?”他指着墙边的一张罗汉床:“你不能睡在那儿吗?”

    “不能啊。”

    “周欣不在。”

    “我在这儿你老要说话,你该休息不好了。”

    “我保证不说话还不行吗?你在这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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