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劫_第七章问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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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问心 (第2/5页)

 愿望?

    “我愿天理将所有修度还给您,让您重做明界的仙!”她冲口而出。

    他默然凝望她半晌。

    “你许愿于人,难道不顾那人是否愿意?”

    她握紧双拳。

    “您难道不也是执意救我,不管我愿不愿意!”她低喊。

    让她不敢置信地,列忌觞竟微笑了…

    那是何等的笑容!

    从未见他笑过的…自初识那一刻起,他于她是天般高、神仙般厉害,再怎么冷峻严苛,她也不以为过。

    但笑容…笑容吗?她有没有看错?

    没有。那笑容没有一闪而逝,没有稍加掩抑,甚至没有半丝嘲弄深意…

    心里有什么被揉拧,不能再轻地,她嘴角上扬,不知不觉,回了他一笑。

    庙里似乎涌进了阳光,还有隐隐的花香,她浑然不察自己眼中的柔情,是他那笑意中的完美对映。

    心在跳,血在奔流,耳边有无声的低喃…

    余儿。余儿。

    我的愿望,你可知道?

    她觉得昏眩,无措,还有…非常、非常美好的感觉。

    她闭上眼,身子微晃。

    “我…我不知道。”不知不觉回答了。

    “等愿望成真了,我再告诉你。”

    一样低沉的声音,却是未曾有过的温柔,她睁眼看他,真正的、完完全全的,怔仲了…

    …

    棒日,余儿从恶梦中惊醒,直直在床上坐起,冷汗涔涔。

    梦已消散大半,追忆不及。她只依稀记得,自己看到了一湖的黑血,风起波高,溅染了日头,风中含着哭声…

    好可怕,好可怕,她哆嗦着不敢再多回想。

    爬起来做早饭,然后埋头抄经,整天都半避着列忌觞。他安静如常,出门大半天,不知去向。

    昨日那甜美的一刻,已被那骇人的梦魇打成碎片。像是一种警示,或是恶兆…

    当他满脸倦色,带了一包经书回来,她已是战战兢兢,心事重重。

    天色渐晚,她起火烧饭,列忌觞如常过来帮忙,她心不在焉,不小心触着了他的手。

    他定力绝佳,身形微乎其微地一僵,若不是她自己心狂跳起来,也不会立时察觉到自个儿的莽撞。

    “对,对不起!”

    她跳开身子,一迭声地道歉。

    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加柴,完全不加理会,吭也没吭一声。但她心里雪亮…他一定是如穿心般的痛!

    天!她怎么这么笨?连做个饭都会伤到他?

    他再怎么无事人状,她也知道,这全是做给她看的,为了不让她担心。

    她担心啊!又哪里只是担心了?她…她…她比他更痛!

    眼热热乾乾的,她讷讷低喃。

    “我还是…”

    话出一半,她警觉地收口,眼光垂下,心中直念:我还是太莽撞了!别那么笨手笨脚、笨手笨脚、笨手笨脚…

    列忌觞眯起眼,她有些不对劲,但他读出的心事却没什么古怪。

    他没料到,这次余儿是先他一步了。

    她本将出口的是“我还是该走”却及时领悟绝不能再告诉列忌觞,甚至不能在心中忖度,让他读出心事。

    所以她胡乱默念着,一遍又一遍,奋力瞒住他。

    她心意已决,不必再想…笨手笨脚、笨手笨脚、笨手笨脚…

    当晚寒意不深,她心中甚至感到欣喜…这种心情,列忌觞应该不会联想到逃跑上头去吧?

    是逃跑没错,简直是落荒而逃啊。

    只要她不死,应该就不会害死他,但她绝对要离他远远的,不然,哪天不小心室口他痛到死…

    不要想,不要想。不能让他摸出心事。

    虽然她带着豹子们散步,列忌觞待在庙里,相隔颇远,她还是不甚放心。

    “小黑啊…”她摸着高至她腰际的领头黑豹,它颈间的黑毛闪闪发亮,非常滑顺。“你们要乖乖的,吃饭时不要抢,若有信徒上庙,或仅仅路人经过,你们还是躲一下吧,别吓到人了。我知道你们都很乖,但旁人可不一定知道啊…”斑大的黑豹顿了顿步子,余儿也跟着停下,豹眼闪了闪,似乎是质疑地偏头看她。

    “不不,我可不能告诉你,免得…”她摇了摇头。“答应我乖乖的就成了。”

    她回头看后面跟着的四头豹子,小小地微笑,安慰它们一般。

    最大的黑豹用头蹭她的腿,她稍稍低下身子。

    “怎么啦?”

    黑豹眼瞅着她,满是灵性的大眼,仿佛要说什么。

    不知怎地,余儿忽然就懂了,她急急摇头。

    “不不!不行!绝对不行的!”

    她直起身子,坚定地快步前行,豹子们紧跟在后,怕把她跟丢了似的。

    她苦笑了下,自己这样…可真像列忌觞不同意她的话,就不理会她时那般,让人跟在后面追…

    什么时候,自己愈变愈…像他了。

    如果可能,真想变得和他一样,自信而有力,与世无争,却又仿佛无所不能。

    炳,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再怎么和他同心,也不能…

    同心?她是吗?那只是某种玄妙的意境吧?说的是她的劫命攀着列忌觞不放,连他的心也被下了锥印。

    说的是她该死又不能死,免得把他的魂也弄破了。

    她真混帐啊…她走得快又急,低头冥思,没有看路,一头就要撞上某物事,领头的黑豹已抢上前,顶开了障碍物。

    余儿吓了一跳,看到眼前有东西摊在路上蠕动。

    “哎呀!”她惊叫。“小师父!你、你…你没事吧!”

    来不及责备豹儿,她跪倒在身着灰色道袍的道童身边,压根也没想到什么男女之别、修道之人不触人身的规矩,小手摸上摸下的,只顾察看对方有否受伤。

    “这位姑娘…”稚嫩的声音有些古怪,似在强压着笑意。“你别乱摸啊!”啥?余儿愣了愣。

    “小师父,你…我…对不起!”

    总之就是对不起,她连走个路都会害到人。

    “姑娘,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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