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_第二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二章 (第2/3页)


    自那时起,他没再见过她,只有午夜梦回,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她的名。

    她的样子好像烙铁,就这么烙入了他心坎,留下一个深深的痕迹,哪怕到死,除非骨rou成灰,她的形影永远存在。

    从歉疚、茫然,到最后无止无尽的思念;十三年了,他没有一天忘记过她。

    直到去年,她以金箭凤凰的身分再度走入他的生命…他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他?毕竟镇国将军被赐死时,她才十岁。

    事实上,当他认出她时,他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无法去想她为什么来去匆匆,只有满心感激。

    十三年了,她的样子有些改变,那曾经蓄满悲凉的瞳眸扫去了愤怒,沉淀了仇恨,戴上了慵懒和微醺的面具,不知情者只会以为这是名闲散无欲的姑娘。

    可他知道,余瑜心里藏着一个天大的想望…杀死南朝皇帝慕容钦,为余家满门报仇!

    或许她还想灭绝慕容皇室诸人呢!但慕容飞云却不恨她,或者说,只要她开口,他的命就是她的,慕容皇室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他查过金箭凤凰的来历,最早她出现在蛮族,大单于待她如座上宾。

    凤皇朝与蛮族对阵时,她曾三箭取凤军三将性命,凤帝亲口御言,谁能取她性命,赏金百两,但余瑜却从此消失匿迹,直至蛮族被逐出漠北草原,再也没有出现过。

    待金箭凤凰重出江湖,已是凤帝逐鹿中原时,曾经被重金悬赏的她成了凤帝亲卫,以一人之力,阻了不下十次敌人对凤帝的刺杀。

    但凤皇朝一定中原,她又失踪了,再出现,就在襄城,说是有人请她来保护他。

    慕容飞云推测,自凤皇朝与蛮族一战后,余瑜就被凤帝网罗了,一直在凤皇朝内任职,做的恐怕就是那种保镖兼杀手、见不得光的工作。

    但他却想不通,十三年前,余瑜是怎么从他寝室里离开的,又为何要留下半块残玉?王爷府警卫森严,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如何逃出层层守卫,习得这样一身好武功?

    若说是有人将她救走,问题又回到老路子上,什么样的人有通天本事,可以闯进贤王府里救人?

    疑点太多了,任凭慕容飞云想破头也无法一一解答。

    只是…凤帝倒看得起他,为了请他主持水军,连余瑜这样的人才都派出来了。

    而余瑜,她怎么肯接受任务保护他?他跟她的仇人可是流着同一脉血缘啊!

    还是她跟他一样,记得他?知道十三年前是他将她从火海里救出来的,因此愿意抛开杀父之仇,前来保护他?

    “瑜儿啊!你究竟是什么心思呢?”望着残玉,回思那十岁的小女孩,如今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醉眼星眸,仪态万千,止不住的心潮激荡…隔着国仇家恨,他与她就好像黑夜和白画,能否有相聚携手的一刻?

    不知道。所以他打死不敢拆穿她的来历,就怕捅破了那层纱窗纸,她会像流沙一样,穿透他指缝,消失无踪。

    为什么会爱上她呢?十三年前抱她出火场只是一时冲动啊!结果却…熬了十三年的相思。

    如果能忘情该有多好?偏偏,忘不掉啊,她的影子早融入他骨血,怎么忘?

    三日后,余瑜终于知道,慕容飞云说他抢凤军粮草是别有用途这句话的意思了。

    因为襄城涌入了数十万难民,个个面色蜡黄、枯槁如柴。

    慕容飞云没有阻挡任何一个难民入城,反而在各个路口搭起粥棚,派人施粥赠衣,又让军医前去义诊,以安抚难民。

    可难民实在太多了,抢来的粮草根本不够,慕容飞云还以大将军名义命城守开官仓放粮,最后连自己军队里的军粮也填进了一半,才总算将难民暂时安置妥当。

    余瑜冷眼旁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慕容飞云这个男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好事,偏偏每一件都犯了可诛九族的大罪。

    襄城是南朝抵挡凤军南下的最后一道关卡,自然不可以随便放难民进来:更别提抢夺凤军粮草,破坏议和,慕容飞云有几颗脑袋可以砍?

    因此当慕容飞云说要去巡视难民是否衣食饱足时,余瑜唯一的念头是,与其让他被南朝那个昏庸皇帝罗织罪名斩首,不如她一箭送他归西,他还能死得风光壮烈。

    但慕容飞云根本不在乎她担心的事。“不管是盛京、江南、抑或襄城,都是南朝国上,南朝百姓自有权利往来,也没有哪条律法规定百姓们不得入襄城啊!所以你就别瞎cao心了,跟我去看看这些难民,他们流离失所月余,很可怜的。”

    “你现在同情这些百姓,将来你因抢夺凤军粮草而获罪时,看谁来可怜你!”阻止不了慕容飞云外出,余瑜只好多背箭矢、腰别软剑、胸怀匕首,做足了万全准备护他周全。

    “干么啊?现在是要你去抚慰难民,不是打仗,带这么多武器,你不嫌重吗?”

    “你活腻了吗?若嫌脖子上搁着一个脑袋太重,直接说一声,我帮你砍了。”她瞪他一眼,若非要保护他,她会如此紧张吗?

    “城里都是南朝军民,谁会对我不利?”

    “哼!自古多少名将是真正死在战场上的?多是被自家人害死的。”她父亲镇奁将军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忽尔收起脸上轻浮笑意,定定地望着她。

    她情不自禁心一荡,粉白娇颜闪过一抹酡红。“你干什么?”简直莫名其妙,她居然被他看得双腿都快软了。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他突然说道。

    “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自古以来,开国君主对待臣属,也不外乎如此:高官厚禄,也得有命才享受得到,但古往今来,有几个功臣是能得善终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最讨厌他讲话转弯抹角了。

    “我只想告诉余姑娘,我所作所为但求对得起天地良心,至于别人怎么想,那就不是我管得到的;但余姑娘,你也要小心自己身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