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墨舂秋汪精卫_第05章正气犹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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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章正气犹存 (第4/7页)

二转子聪明漂亮的居多;四转子何以既丑且笨?这道理就不懂了。”

    “黄兄,”刘子川笑着说:“我看你把四转子丢开;今儿晚上,我带你去找二转子好不好?”

    “好啊,太好了!”

    哈尔滨的”二转子”很多,但可共春宵的,却只有两处地方才有,一处是酒吧;一处是日本开设的洋式茶店。主随客便,刘子川请金、黄二人选择;黄敬斋愿意到洋式茶店。这是敖占春的建议,他说酒吧的情调,不如洋式茶店。

    出了饭馆,安步当车,走不多远,看到一块灯牌,映出”哈风”二字;门口有一具方形日式纸灯笼,白底黑字:“纯吃茶”刘子川便站住了脚。

    “就这里吧!怎么样?”

    客人都没有意见,刘子川便带头进门;揭开厚厚的门帘,只见轻音乐声中,人影幢幢;金雄白不由得停住脚,想要等眼睛能适应幽黯的光线,再往前走,免得碰撞,

    “请,请!”是很恭敬的日本话;接着有一支温柔的手来牵引他。

    这时金雄白的双眼已能清晰地辨物了。这家洋式茶店,门面甚狭却很深,穿过一连串卡式火车座,到得最后,经过帐台,豁然开朗,座位也比较舒服,是半圆形的长沙发,可以坐6个人;挤拢了,上10个也容纳得下。

    “刘大爷,好久没有来了。”来招呼的是个中年妇人;只听她一口纯粹的东北口音,不看她的面貌,不会想到是白俄。”玛利,今天陪关内的朋友来玩,你可别让我丢面子。”

    “怎么会?”玛利答说:“我们从来不敢怠慢客人;又是刘大爷的贵宾,更不敢了。”

    接着,玛利一一请教”贵姓”;刘子川介绍完了问:“你找哪几个人来坐?”

    原来这洋式茶店有女侍伴坐,论时计酬;玛利便是这些女侍的头脑,都叫她”mama”;说穿了便是鸨儿。

    当下玛利说了几个”花名”刘子川关照”都叫来看”于是一下子来了6个,其中倒有5个”二转子”不过不全是中俄混血儿。当然,即令是”日俄冲突”的”战果”也会说中国话;金雄白挑的那个荣子就是。她生得小巧玲珑,皮肤白;眼睛极大,头发极黑,鼻子既不高、也不大,只觉得在那双大眼与菱形的嘴之间,联系得恰到好处。是个不可方物的混血美人。

    “金先生,”荣子照例寒暄:“贵处是?”

    金雄白心想,说江苏青浦,她未必知道;而且在”满洲国”问籍贯,在他看来有特殊意义,所以特意答说:“我是中国人。”

    “喔,”荣子接口说道:“我也是中国人;四分之一的中国人。”

    “怎么叫四分之一?”金雄白想一想说:“想来是你的祖父、祖母;或者外祖父、祖母有一位是中国人。是吗?”

    “是的,我奶奶是中国人;现在说,是满洲国人。”

    金雄白本想说:“满洲国”人也是中国人。但这里不是官式场合,辩之无益;而可能多言贾祸,为刘子川、敖占春增加麻烦。所以改口问说:“还有四分之三呢?”原来荣子的家庭,有复杂的国际背景,除了祖母是中国人,父亲是日本人以外,还有一个俄国籍的外祖父与一个朝鲜籍的外祖母。

    听她说明身世,金雄白说道:“这不就是四转子吗?”

    刘子川、敖占春、黄敬斋无不大笑;笑停了,黄敬斋说道:“这也可以说是大东亚共荣圈的结晶。”

    这个譬喻,谑而近虐,刘子川、敖占春为了客人的安全,不敢再笑;荣子与她的女伴们莫名片妙,争着询问发笑的原因。刘子川便说了”四转子”这个名词的来历;接着又说”动物越转越丑,人越转越俊。”

    亏得有这句话,才不致于唐突美人;至于”大东亚共荣圈的结晶”那句话,不必解释,也都能默喻其意。金雄白怕荣子让人这么肆意调笑,心里会不高兴,便紧握着她的手,作为抚慰;荣子会心不远,报以一笑。笑时露出两排整洁莹白的牙,十分妩媚,金雄白不免心中一动。

    这时玛利亲自送了茶来,一把大银壶中,倒出来的是浓得发黑的红茶;以俄国茶砖用文火熬煮,既苦且涩,无法下咽,所以要加上大量的糖,再浇上极浓的羊奶,犹如蒙疆的奶茶,只是不加盐而已。

    籍隶江南的金雄白和黄敬斋,喝惯了龙井、碧螺春等等清茶,如何消受得了这样的异味?因此一个个蹙眉摇头,浅尝即止。

    “吃不惯不是?”刘子川虽是山东人,到东北却是”九一八”以后的事;所以他也有过同样的经验,”一到喝惯了,自秋至春,简直不可一日无此君。”

    “我相信也是如此。苦寒之地,非这样的饮料,不足以祛除阴湿。不过,”金雄白无可奈何状,”今天可是敬谢不敏了。”

    “那么喝酒吧!”

    “这里,”敖占春问:“也行吗?”

    本来是不行的,茶店是茶店,酒吧是酒吧;行规彼此尊重,不容侵犯。但偶而破例,说起来只是主人敬客,亦无不可。

    于是玛利去拿了酒来,很纯的伏特加;还有一大盘鱼子酱。金雄白识得行情,这一下要花刘子川好些钱,心里觉得很过意不去。

    “喝得来吗?”荣子一面倒酒;一面很体贴地向金雄白说:“如果觉得酒太凶,我替你去拿啤酒。”

    “对了,我也只能喝啤酒。”黄敬斋接口,”这伏特加太凶了,而且有股怪味。”

    最后那句话,大可不说;金雄白心想,刘子川很难得地在这里要了伏特加,客人不但不欣赏,而且还有不中听的话,做主人的岂不窝囊。

    这样一想,便改了主意,”我喝伏加特。”他说:“在上海要喝这么地道的伏特加,吃这么新鲜的鱼子酱,根本就不可能。”

    他的话弥补了黄敬斋的失言;刘子川很高兴地举杯说道:“请、请!”说罢”咕嘟”一声,一小杯酒已经下咽。

    主人干了,客人不能不干;但这杯酒下去,心里在说:五脏庙要造反了。

    那杯酒入喉,火辣辣的一条线,直下丹田;金雄白也尝过不少烈酒,不管贵州茅台、泸州大曲、洋河高粱,以及北方烧锅头,都不及伏特加来得凶。

    “好家伙,”他说:“真是领教了。”

    话犹未完,一个名叫伊娃的中俄混血儿,却又来敬他的酒了。金雄白不甘示弱,又”领教”了一次”好家伙”

    “吃点东西,压一压酒。”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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