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上)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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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2/5页)

只是想到,我在这里,是不是给你添了许多麻烦?”

    “如果我说是,你会放弃吗?”

    “不会。”

    她还真是诚实。

    他眼里再次闪过笑意,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走进小楼。

    “等等…”看出他没生气,她忙叫住他,可一等他停下,看着她,她又一下子有些结巴“那个…”

    他等着。

    “我…”她紧握着自己的双手,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说:“我一直忘了问,你的名字。”

    他沉默的瞧着她,一语不发。

    她以为自己问错了话,才要开口,却听他说。

    “我姓秦,秦无明。”

    “怎么写?”

    “有无的无,明日的明。”

    她一愣,他虽没说得很明白,但这名字,语意感觉不是很好。

    无明,简言之:水无明日。

    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却无法完全遮住那深邃却带着淡淡悲伤的眼。

    不由自主的,她伸出了小手,轻触他冰冷的面容。

    “你…一直是一个人在这里吗?”

    他一怔。

    身前的她,黑瞳里满是温柔。

    她柔软的手,抚上了他的脸庞,带来了让人难以抗拒的暖意。

    云梦看着这看似冷漠,实则温柔的男人,莫名心疼。

    这里是如此黑、那么冷。

    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他的境况。

    “你一直是一个人在这里。”

    她再开口,问句已是确定的陈述。

    “我不是一个人。”他低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她,清楚感觉到从她小手传来的温暖,低哑的提醒道:“还有魅童。”

    但服侍他的魅童都待不久。

    子青才和她说过,无间的瘴气太戾、太毒,一般的夜叉、鬼差、魅童都无法承受太久,他们必须定时换人。

    如果她都知道这点,他怎么会下清楚。

    他的魅童总是在换,不要说是一般的主仆情谊,他有时和他们连基本的交谈都没有。

    他的确是一直一个人在这里的。

    她没有点破他,只觉得喉头梗了些什么,泪意倏然上涌。

    那温柔瞳眸里的泪光,让他如梦乍醒,他退了开来,转身上了小楼。

    云梦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不知怎地,心好痛。

    阴冷的风,飒飒而起。

    她回头,只见那一向平静无波的黑湖,起了渐次的波澜。

    冷风扬起了她的衣、她的发,她可以听见阴风中,夹杂着怒吼及哀号。

    失去他温柔的笛音,湖面缓缓冻结成冰。

    雪白的冰霜一直来到平台边的结界,在那无形的结界之外,寂静的黑暗和寒冰吞去了一切,仿佛连空气,都已冻结。

    猫儿磨蹭着她的脚,她弯身抱起温暖的它,看着平台外那阴冷暗沉的黑。

    这里,没有天地,没有日月,也没有春夏秋冬。

    除了那些愤恨的罪人灵魂,和无止境的黑,这地方什么都没有。

    而他,却必须一个人待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她怀疑他在这里待了多久,怀疑他还得在这里待上多久,怀疑他是否曾感觉到那无尽的孤单和…寂寞。

    *********

    他的世界,没有颜色。

    在她出现之前,他其实没有特别注意到这件事,或者该说,他不让自己去注意这件事。

    但她的存在,却突显了这里的阴暗孤寂。

    她该存在于洁净明亮、色彩缤纷、百花齐放的地方。

    他看过她在人间的模样,所有的事物,都因她而闪闪发亮。

    窗外楼下,她抱着猫儿走了回去,她脚边的花,一朵朵的盛放,在小径旁摇曳着,试图吸引她的注意。

    连他居所里那池万年不开的莲,都在他抱她回来的那瞬间,纷纷绽开。

    在她来之前,庭院里那些花从来没开过,他在这之前,一直以为它们只是草,甚至不晓得它们会开花。

    那只猫一脸舒服的待在她怀中,几近挑衅地从她的肩头上看着他。

    胸臆中,有些不明的情绪在发酵。

    他一直看着她,直到她进了门,消失在围墙之后,才将视线拉回来。

    小楼内,全是他长久下来纪录的铁册,透过这些成册铁牌,他可以知道那些被拘至无间罪人的情况。

    黑暗中,无数的铁牌在小楼中,堆砌成了一道又一道不断向上延伸至黑暗中的高墙,它们多数都是暗沉无光的,只有两块,透着暗淡的微光。

    数万魂魄,只有两个开始听进去了。

    这差事,真的很没有成就戚。

    但,他早就知道了,打从他出世,就注定了要成为这儿的看守着。

    无明,你是为此而存在的。

    那一字一句,回荡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

    从他有记忆以来,他所学的,所修习的,都是为了无间。

    明知如此,那如千斤般的疲累依然无法逝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这个地方,所有的事物皆是千年不改、万年下变,他几乎对一切都失去了感觉。

    除了那在心中缓缓堆叠累积的疲倦。

    那倦累在不觉中,形成了寒冰,逐渐侵蚀他剩下的知觉。

    他闭上眼。

    初来这儿时的抱负理想,几乎要被消磨殆尽。

    有时候,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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