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明斯特三部曲_第六章裂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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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裂石 (第3/4页)

之兴,而只沉湎于机敏的空话!”“啊,啊,啊嗯,是啊,”贝勒顿无可奈何地无力招架,每当老拓罢雷斯被激怒,他就如此滔滔不绝,任谁也无法插嘴“我以为我们讨论的议题是,倘若圣城迷斯卓诺依然存在,它对整个费伦大陆会有什么实质上的影响。我是这样以为的。”“对啊,”拓罢雷斯严肃地肯定道,挥着小皮鞭,抽了抽骡子,好让它加把劲,爬上一道小丘陵。事实上,小皮鞭早已不成鞭形(也许是在先前的旅途上被弄坏的),手柄上端只剩一两寸外露的尖头,无用地晃荡着,但拓罢雷斯丝毫也没注意到这一点。

    贝勒顿等着拓罢雷斯冒出连珠炮般冠冕堂皇的结论(总是关于那些最显而易见的事实),但这一次,它们竟然没有出现。

    他有些惊讶地扬起眉毛,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跟着同伴一同上了山顶。

    ——对了!酒,海普斯酒,他有很多很多这东西咧。看来这回是到了喝酒时间?贝勒顿伸出手,拍了拍束在马鞍上的斗篷,很安心地触摸到熟悉的光滑酒瓶子,赶紧把它抽了出来。这酒是拓罢雷斯酿的,对于贝勒顿的口味来说,它显得有点太淡了些。但他也不喜欢继续跟老拓罢雷斯吵嘴。下一次,轮到他酿酒,他一定会往里头多掺点那种叫做“白兰地”的东西,水和红酒都少掺。

    嗯——。但愿他们两个都还能活到那一天。一天前,冒险还显得是一件有趣而辉煌的事,但现在,他更希望能够进行一场没有骡子存在的冒险。要是他们再这么多骑几天,他一定会变成一个全身瘫痪的瘸子!要不是有了这些绳子带子和鞭子,他今天一定还会跌在地上二十次!但即使有了这些绳子带子和鞭子,他也已经跌在地上二十次了。——当然,替这两头头脑愚钝的骡畜生,多拴几根绳子也是件苦差使,两个法师被它们数次拖倒在地,直到他们终于学会该如何有规律地朝骡子身上踹两脚。

    至于说到拓罢雷斯,他跟费伦大陆亲吻的次数更多。想到这里,贝勒顿忍不住自得地笑了笑,偷偷瞅着前面的老术士,他双腿紧紧夹住骡子,就像是那头牲口多长出两条晃晃悠悠的翅膀,正小心翼翼地下着陡峭的山坡。下一分钟,他一定就会又摔…贝勒顿身边猛地刮过一阵复仇的旋风,那东西颜色深黑,无数光星充斥在里头。老法师的左腿顿时麻木,几乎从马鞍上摔下去,唯有拼死抓住惊骇骡子的鬃毛,荡秋千一般地试图保持平衡。骡子使劲喘气,蹄子也前前后后不住乱跳,这让贝勒顿的挣扎又困难了好些。

    在他前面,山脚下,他看清楚了先前攻击自己,现又开始袭击可怜的、毫不知情的、老拓罢雷斯的对手:一个身形纤细,穿着黑斗篷的精灵骑士,驾着一匹如鬼魂般可怕的烈马,在马背上弯低低的,一根放射闪电的大棒悬在他肩膀上。

    当精灵偷袭拓罢雷斯的时候,那魔法召唤的坐骑四蹄生风,硬生生地停了下来,避免了一场正面的强烈冲撞。只有激烈的暴风卷过,打着哆嗦的老法师和他的骡子一起栽倒在地。

    等贝勒顿回过神来,便匆匆朝同伴赶去,正要加以援手。但拓罢雷斯已施展开魔法,把自己和目瞪口呆的骡子重新抬回路面,大声叫骂起来:“你这满身犯臭气的无赖!长耳朵的混混!暴君!没爹娘养的狼荡子!拦路抢劫的土匪!乱放法术的异端!我真该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那豆腐渣脑袋明白什么叫做谦卑有礼和——良好的骑术!你这只蛮不讲理的恶霸!”毒勒恩·塞塔琳的确听见了这叫骂声中的几个词,但根本懒得抬起嘴角讥笑一番。人类。哦,人类。被攻击的那个人影子苍白而狂乱,看来他还得靠得再近些。

    伊尔明斯特·艾摩,丑陋的鹰钩鼻子,蓝灰色的眼睛里总带着傲慢和无礼,黑色的头发,瘦削的身形,就像森林里的野熊一样肮脏。毒勒恩嘴里升起了熟悉的饥渴感。血的味道。他迫不及待想要喝下这个伊尔明斯特的鲜血,他必须要死,必须用他的血,才能将他留在塞塔琳家族上的污秽痕迹洗刷干净——他那一双人类脏手,怎可侮辱至高的塞塔琳家族闪耀的荣誉!毒勒恩从本不存在的马镫上站直身子,冲着整个世界大声高喝:“伊尔明斯特必死!”高高的山顶上,他的叫声传回他的耳朵,但世界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字回答。

    黄昏总是像一道缓缓落下的幕布,遮掩起明月角残照的夕阳。摩塔塞泊很想登上崩溃的城墙,去看看这壮观的落日,轻声吟唱那些他还记得的爱情歌谣,和过往英豪的赞美曲子。一天之中只有这个时刻,他才会释放出他的情感(有讨厌访客的时候除外),幻想着等他在此地职责结束,他就将重返费伦大陆,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真不知自己会有多么的兴奋。

    他会成为圣摩塔塞泊,他是睿智的象征,留一把整齐的短胡子,被其余法师推崇备至,手指上佩戴闪现法力的戒指,挥舞法杖,驾驭狂龙,向那些狂妄的国王发号施令,他们却不敢不从。

    又也许他会救下一位公主,或者是富有贵族家的女儿,跟她一同私奔,用法力让自己青春永驻,却从不穿上法师的袍子,拿起法师的棍子,让他的力量尽可能的保持神秘。慢慢地,他会为自己谋求到贵族的头衔,甚至一小块领地,要那种最最丰饶的土地。

    多么愉快的遐想啊,释放出常被禁锢的灵魂,而且,足够的隐秘…所以,要是摩塔塞泊·奥布莱林正独自站在城墙上,望着西方长日将近,一天又行将结束——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人不知好歹地打扰他,他铁定会勃然大怒。

    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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