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生不如死 (第3/3页)

筑成，它应当已存在了颇长的时间。

    在这种情形下，被对方以居高临下的目光相望，南许许、顾狼子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灵使像是有意要彻底催垮他们的尊严与自信，他道：“论武道修为，你们已败在本使手下；论智谋，你们同样是无法逃脱本使的运筹之中！本使只是暗使小计，就足以让你们自投罗网！”

    顿了一顿，灵使继续道：“事实上早在本使推测顾狼子还活着的时候起，本使就已开始留意那座空墓，从而也借空墓为线索，找到了梅一笑的隐居地。梅一笑之妻，亦即顾狼子的胞姐母女二人的行踪早已在本使的掌握之中，但本使一直未惊动她们，一则因为梅一笑乃世所公认的侠者，不二法门没有必要惊扰他一家人；二来本使也担心打草惊蛇，让顾狼子你有所警觉。直到前些日子真正地确知你还活着，而与你一战又让你侥幸逃脱，本使才想到利用顾影母女诱擒你们，果然一举而成。

    “顾狼子，本使宽宏大度，可以告诉你顾影并没有身患重疾，她们母女二人是在前去拜祭空墓的途中被本使将她们请去另一地方，你放心，本使不会为难她们。梅一笑曾救过你一命，你对梅一笑十分敬重，而且你与惟一的jiejie顾影自幼便十分融洽，所以当你听说她身患重疾时，你不可能置之不理——剩下的事，其过程不需多说，你们也应想象得到吧？”

    顾狼子沉默了良久，方缓声道：“看来，你对顾某的性情倒了解不少。”

    灵使淡淡一笑，道：“你莫忘了，我乃不二法门四使之中的灵使。察人心灵，有如洞烛，这对本使而言，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顾狼子道：“是么？相信你之所以没有立即将我们除去，以绝你心头之患，定是你还想从我们这儿得到什么。不过，你自诩能察人心灵，有如洞烛，不知可曾洞悉我们宁愿赌上两条性命，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灵使正色道：“若连这一点都不能看透，本使岂非枉称一个‘灵’字？本使相信你们可以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但同时本使却也相信有些人的性命，你们却不能不顾！”

    顾狼子神色倏变！

    他嘶声道：“你是说梅木母女？！哼，片刻前，你还声称绝不会为难她们，此刻却已食言！枉你好歹也是有脸有面的人！”

    顾狼子只恐灵使对顾影、梅木母女二人有所不利，故有意让灵使顾及自己的身分、地位，而不便过于反复无常。

    灵使哈哈一笑，道：“顾狼子，你不必再自作聪明，没有顾影母女二人，本使同样可以让你就范！”

    说到这儿，他再也不多看顾狼子、南许许二人一眼，转身离去。

    如果说顾狼子二人被困处所有如一口深井的话，那么方才灵使所立的地方就是深井的中部，而灵使离去的横向通道，显然可以通达地面。

    谁会料到一间木屋下面，竟有这一番天地？

    南许许、顾狼子甚至相信他们所见到的、发现的只是一小部分，在木屋的下面，定还有更为错综复杂的结构。

    灵使离去之后，他身边的几个人也随之离去了，一切又重新陷于黑暗之中。

    方才有火光时，南许许已看到了顾狼子的箭伤所在的具体部位，这时他对顾狼子道：“让我先将你所中的箭拔出吧。”

    很快，他就摸到了射入顾狼子右臂的利箭。南许许在黑暗中解开一直随身携带的色裹，包裹中有他视如性命的奇药、奇毒，黑暗丝毫不会给他带来不便，因为他对这些药的熟悉程度，绝不亚于对自己十指的熟悉，很快南许许便找到了他所要的药。

    随后，他的右手五指在顾狼子箭伤伤口部位的四周以快不可言的速度飞快游走，似乎在寻找什么，又像在酝酿什么，冷不丁地，南许许右手食指、中指一曲一扬，一挟一带，箭已被拔起！

    而顾狼子几乎没有感到有任何痛感。

    早已准备好的药洒落在了伤口处。

    顾狼子知道不出几日，他的右臂必会恢复得比原先还完好。

    他这才道：“老兄弟，灵使既然否认了会利用梅木母女要挟我，那么他还可以凭借什么予我们以压力？”

    南许许笑了笑，道：“看来，灵使说他能察人心灵有如洞烛，也并非完全是夸大其辞，至少他知道如何才能让你心存顾忌，从而他便可在心理上占据主动。如今哪怕其实根本没有他人落在灵使手中，你也顾虑重重了。”

    顾狼子恍然道：“言之有理！”顿了顿，转而道：“此处如此清静，且也不必再担心被人察觉行踪——美中不足的就是少了一壶美酒。”

    戏言之中，充满了自嘲与沧桑感。

    南许许抚掌大笑，笑声一样的怆然。

    待他笑毕，顾狼子方道：“你说你我能暂且活下来的原因何在？”

    南许许沉吟了片刻，道：“莫非，是因为灵使想查出‘他’的下落？”

    南许许隐晦地以“他”指借了某一个人，但顾狼子却是对南许许所指的人物心知肚明，他道：“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这一原因。”

    井状的地下囚室一下子静了下来。

    竟能听到下方“淙淙”地流水声——看来下方的水果然与那条小河相连。

    “他”究竟所指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