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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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3/5页)

受宪法保护。她不接受,我用不着你阻挠,自动滚蛋。

    舒晓霁恶狠狠地看着舒云展说,你这个败类!你不再是我二姐了!

    舒云展也火了,厉声说,老四,你为什么要这样?

    舒晓霁说,我是为了捍卫我们舒家的荣誉,也是为了你这个败类的将来。

    舒云展说,那好,老四我告诉你,我和郑霍山谈恋爱,不会对我们舒家的荣誉抹黑。如果你们认为是抹黑,那我可以离开舒家,也可以改名换姓,不沾舒家的光。至于说我的将来,那你就更可以放心了。我对我的将来十分乐观。

    舒晓霁说,恋爱?你们有什么爱可以恋的?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无赖,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我劝你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舒云展说,我喜欢听他的花言巧语,我不会悬崖勒马的。你问我们有什么爱值得恋的,我很难跟你讲清楚。但是我现在可以让你看一个小小的事实。你看着这把伞,你看看我,你再看看郑霍山。一把伞下,他浑身湿透,我衣衫整洁。舒晓霁瞪着眼睛问,这能说明什么问题?这就是你们的爱情?

    舒云展说,对,这就是我们的爱情。

    程先觉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恶狠狠地说,你以为你是谁?你他妈的就是臭狗屎,马屁精,jianian臣,混账王八蛋!你去献那个殷勤干什么?你去讨那个好干什么,你去攀那个高枝干什么?他会欣赏你吗,他会相信你吗,他会给你一根剩骨头吗?休想!

    程先觉把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体无完肤,但还是抹不去心头的阴影。跟丁范生打交道,他付出的太多了,不光有随机应变的聪明才智,不光有见风使舵的技巧,还有自尊心。他的自尊心算什么?在丁范生那里,他就是一个跑堂的,一个店小二。店小二是没有自尊心的,随你呼来唤去。

    有很长一段时间,程先觉都处于惶惶不安的状态之中。白天上班的时候,他察言观色,发现周围的人好像都知道了那件事情,都知道他拍丁范生的马屁拍到马腿上了,结果被马踢了一脚。别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暧昧,有些不怀好意,有些幸灾乐祸。于是乎,程先觉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神情恍惚,工作经常出错。有一次收发员来送文件,他把名字签到人家登记簿的封面上。还有一次总机班转来电话,他上来就说,你们造谣,全是诬蔑,我程先觉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搞得总机班的女战士一头雾水。女战士定定神说,程股长,肖副院长的电话。程先觉这才回过神来,刚喂了一声,就听肖卓然在电话那边说,程股长,你怎么啦,谁诬蔑你了,为什么要诬蔑你?程先觉惊出一头冷汗,支支吾吾地说,我以为又是总机班的女兵开玩笑…

    肖卓然说,开玩笑?总机班的女兵跟你有什么玩笑可以开的,难道你又给人家写情书?程先觉你小心点,你大小是个领导干部,要注意形象!

    程先觉哑巴吃黄连,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子,心里恨恨地想,他妈的人倒霉了,放屁都砸脚后跟,撒谨也不看看对象。

    肖卓然的电话是从驻军二十七师打过来的,二十七师一个连队出现了食物中毒现象,肖卓然让他通知内科,马上做好巡诊的准备。

    程先觉郁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时间,在这段日子里,他的感情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越来越觉得丁范生这个人不怎么的,说到底大老粗就是大老粗,喜怒无常,反复不定。

    有一次他跑到汪亦适家里跟汪亦适唠叨丁范生的规划,觉得可笑极了,滑天下之大稽。他之所以敢于在汪亦适面前说丁范生的坏话,是因为他知道汪亦适对这些东西麻木不仁,而且汪亦适寡言少语,不会出卖他。

    汪亦适对程先觉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对于丁范生的所谓远景规划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顺口说了一句,如果他是真心想做事,我看他的想法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但是这样的人是靠不住的,也许这并不是想法,而只是说法。

    程先觉说,想法和说法有何不同?汪亦适说,如果是想法,就有可能去做,如果只是说法,就只能是说法,只说不做。

    程先觉说,我看丁范生他是找不到事情做,但是又不甘心,所以鼓捣出这么个远景规划,前不着店后不靠村。他的意思是向大家表明,别以为我是大老粗没有事情做,我要做的事情大着呢,可是你们不让我做,我有什么办法。汪亦适说,他好像没有你想象得这么高深

    吧?他没有读过几天书,哪有你那么多韬略啊!程先觉说,你说对了,正是因为他没有文化,所以他才可能投机革命。我现在想明白了,干革命没有文化是不行的,没有文化就没有信仰,没有信仰,就没有目标。没有明确的人生目标和远大理想,所以他忽冷忽热,忽左忽右,让人摸不着头脑。你简直搞不清楚他到底喜欢什么,到底反对什么。他赞成什么和反对什么,都不是自己的感情,而是凭着需要,凭着外部环境的需要。

    汪亦适不动声色地看着程先觉说,程股长,你不去好好地工作,你老琢磨丁范生赞成什么喜欢什么,你想干什么?

    程先觉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多了,能说的说了,不能说的也说了;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虽然汪亦适清高,不屑于家长里短,但是倘若…更何况隔墙有耳呢!程先觉警觉起来了,探头探脑地说,亦适,我今天说的话,就是一点个人的看法,你可千万不要…

    汪亦适说,你没有必要把你的内心世界告诉别人。你的心理很不健康。

    程先觉面红耳赤地说,亦适你误会了,我是说,咱们同学之间的议论,千万不能告诉大姐,她嘴快,无遮无拦的…

    程先觉还没有说完,就不敢往下说了。汪亦适凛然地说,程先觉我警告你,我们家不欢迎你来串门,以后少来!

    说完拂袖而去,进到里屋把门关上了。

    四

    程先觉第二次接到丁院长要单独接见他的通知之后,心情比过去坦然多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观察,在反思。观察和反思的结果是,他没有必要在丁范生面前卑躬屈膝。丁范生这个人是个粗人,粗人有粗人的逻辑和行事风格,他和丁范生不是一路人,他受不了丁范生那个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做派。从长远的角度看,丁范生这样的大老粗,在709医院这样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兔子尾巴长不了,而真正能够主宰709医院的,不远的将来就是于建国,更远的将来有可能是肖卓然。有了这个看法,程先觉就给自己这次晋见丁范生的态度定位,不卑不亢。他甚至还想,你丁范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充其量不过是个工农干部,你的那个所谓的长远规划草案,说到底不过是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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