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花朵朵挑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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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4/4页)

的喃喃。“不要,蔡警员在等了。”

    他的鼻子抵住她鼻子。“让他去等。”他的唇攫住她的唇,给她一个温柔深情的长吻,借着这个吻告诉她,不要再怀疑他的爱,也不要轻忽他爱她爱到底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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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芸设法躲避陈凯。他打电话来,她总推说她忙;她也拒绝见他,要他有空就多陪陪他父母。她已父母双亡,他应该珍惜得享天伦的机会。

    超贷案在龚自强被枪杀的第二天就由检察官主动侦办,那些当事人因彼此不信任而立下的契约书,成了检察官起诉涉案嫌犯的最佳证物。柳超群立委、七海帮帮主金世凯、永平财团的余总裁、信友银行的廖董事长等人,都在被侦讯后收押禁见。向龚自强开枪的那两个摩托车骑士也被警方找到,那得归功于见义勇为的计程车司机,他在目睹龚自强挨枪后,暗中跟踪摩托车,后来虽然摩托车闯红灯扬长而去,但计程车司机记下了车号报警。

    由于超贷案已公开,龚自强与若芸已无被灭口之虞,他们不再受警方保护,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陈凯在电话中恳请若芸在他父母离开台北之前,和他们一起吃顿晚饭。若芸以若芷的两个孩子感冒发烧,她必须去帮忙照顾为由婉拒。她知道她已留给他们不礼貌或甚至不近人情的印象,但她无意和他们修补关系,她甚至希望他们能劝陈凯和她疏远,另外寻觅合适的媳妇。

    那天晚上,在幼稚园里被传染感冒的梦兰和梦竹吃了药提早睡觉,睡眠时间一向较长的梦菊也睡了,梦梅自己洗澡,若芷和若芸两姐妹难得能清静的谈话。

    “我看你这两三天好像闷闷不乐。”若芷一边烫明天客人要来拿的衣服,一边瞟着若芸。

    若芸低头帮忙缝一件小礼服的裙摆。“大概是那天晚上被吓到了,余悸犹存。”

    “叫你暂时来我这边住,你就不要,你知道梦竹房间有张单人床空着,没人睡。”

    “我知道姓彭的来的时候,你等梦菊睡着了,会把她从你的双人床上搬去那里。”

    虽然和彭可风生了四个孩子,可算是老夫老妻了,若芷的脸还是红了一下。“我觉得你好像不是余悸犹存,而是一种…”她拿开熨斗,倾头想了一下。“我不会说,好像是一种更深沉的悲哀吧!”

    若芸以为她掩饰得够好了,没想到若芷在忙她的工作、忙着照料四个孩子之余,还能观察到她的细微变化。她耸耸肩。“我在哀悼我的猫。”

    “我看你是在哀悼你的爱情吧!”

    若芸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暗惊。她没有抬头,莫名的有些鼻酸,但她手上的针只顿了两秒钟就继续缝,希望自己能表现得若无其事。“没那回事。”

    “陈医师这几天打过三次电话来找你,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我感觉他有些紧张、有些着急。刚才你还没来,他打来,我说你可能会来,还没到。我说等你来了,再叫你给他回电话,他叹气。我问他为什么叹气,他说你躲他都来不及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不会给他回电话。我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的心冰冻好些年了,他得有耐心,慢慢把你心里的冰山溶化掉。我说都怪我这个坏榜样,使你害怕恋爱、害怕结婚。”

    “你说的未免太多了。”若芸凉凉淡淡地说。“我早就跟他说过我是独身主义者,他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他还要自作多情的话,我也没办法。”

    “真的只是他自作多情,你对他一点都没感情?”

    若芸头也不抬的、毫不考虑的摇了摇。

    “真的一点都没有的话,你这几天不会一副愁肠百结的样子,连一丝笑容都没有,话也少得奇怪。”

    若芸不语,懒得再为自己辩解,想赶快把裙摆缝好,赶快走人。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不管有什么问题,谈开来就没事了,否则误会会愈积愈深。”

    “没有误会。”她半自言自语的低喃。

    “没有误会就好办了,你干吗躲着他?”

    “姐,你不要管啦!”若芸不耐烦的轻嚷,手指也因自己粗鲁的动作而被针刺到。自从若芷开始做裁缝,若芸一年至少有两百五十天多少会帮忙缝扣子、缝裤脚等,七八年来少说也被针刺几十次,但没有一次像这次,痛得教她想掉泪。

    “我怎能不管?陈医师是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对象,你错过他,会一辈子后悔。”

    “我已经跟你说过几百次了,我这辈子不要结婚。”

    “别那么铁齿,甭说一辈子,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谁知道呢?又没有人叫你现在就赶快结婚,你们可以先谈几年恋爱。”

    就有人。若芸在心里嘀咕。终于缝好了,她把线打个结。

    “我要走了。”她慢慢的起身,觉得自己好像变老了。这几天很容易累,没什么精神,当然也可能和睡眠品质不好有关。她每次好不容易入睡了,却老是梦到一些不该去回想的、两情缱绻的镜头。梦醒一场空,令她更加心烦意乱。

    若芷把她烫好的衣服挂起来,走到门口在换鞋的若芸旁边。“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即使你坚持不结婚,谈个恋爱也不错,不至于老来孑然一身,连个甜蜜的回忆都没有。如果你是因为我遇人不淑而封闭自己的心,那我会一辈子对你和陈凯感到歉疚。”

    “已经跟你说了,不关你的事嘛!难道还要我对天发誓?”若芸像个浮躁的孩子那样,用手指耙过自己的头发,抓一下发尾,便和若芷说再见,走出门。

    中秋节都快到了,台北的夜晚仍然闷热没有风。

    因为头有点痛,从若芷家到她家这段平常不超过十分钟的路程,今天走起来似乎特别长。

    如果有个人,譬如说像陈凯那样温柔体贴、随和风趣的人,陪她一起散步,那么她的心情应该大大的不同吧!

    不!她不能这么自私。他是他们家传宗接代的希望,她怎能霸占他,又不想负起当媳妇的责任,害他的父母伤心,害他成为不孝的逆子!

    可是,如果她为他着想,顺着他的需要,帮他做个孝子,那她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自尊心?她实在无法容忍自己成为生产的工具,万一她生不出来呢?万一她生的也是女孩呢?那么他父母是不是会逼他离婚另娶?

    愈想愈头痛,痛得她又想流泪。以前自诩坚强的她,这几天像水做的,独自一个人时,常常怔忡着,无端就滚下泪来。她早就知道爱情这种东西沾染不得,比毒品还可怕,她应该趁瘾头还不深时,赶快戒掉。

    快到她住的那栋大楼了,她无精打采的拉开皮包的拉链掏钥匙。

    突然步出一个人影接近她,吓得她差点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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