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土黑血_第九回顾问李梦断广昌王铁连死守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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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顾问李梦断广昌王铁连死守狭 (第2/4页)

在这种时候,他不想听任何反对他的意见,他一看见彭德怀就知道彭德怀为何而来,他不想见他,可又躲不掉,他干脆装做没有看见走近的彭德怀,忙转身走进坑道,站在广昌那张地图前。

    彭德怀衣扣敞开,不停地挥动手里的帽子,似乎在为自己热气蒸腾的身体扇风,李德没有回头,但仍能感受到彭德怀从身体里传给他的热量。李德不想先开口,他要等彭德怀先说,然后后发制人。

    我不同意这种堡垒打法。果然彭德怀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李德不得不转过身来,他像刚发现彭德怀似的,招呼彭德怀坐下,又招呼警卫员给彭德怀倒水。彭德怀也不客气,抓过喝水的搪瓷碗一口气把那大半碗温开水喝光了,然后抹着嘴嗡声嗡气地说:你这是划地为牢,这种打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博古在一旁给两人充当翻译。博古是聪明人,他只翻译了彭德怀的意思,而把他那种生硬无法让人接受的口气省略掉了。但李德仍能捕捉到彭德怀那种对自己不满的情绪。他甚至冲彭德怀友好地笑了笑。彭德怀不领会他那份友好,仍说:红军从来没有这样打过仗,肯定不行,这种硬碰硬的打法,红军肯定要吃亏的。

    李德站起身,在彭德怀面前踱了两步,然后说:你怎么知道肯定不行?

    彭德怀也站了起来。他看着眼前李德那张自负的脸,真想发火,大骂几句什么,可他们忍了忍,攥着手里的帽子说:

    敌人有飞机,有大炮,我们有什么?

    李德也寸步不让地说:我们有工事,背后有苏区。

    彭德怀把帽子往大腿上一摔,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无法说服李德,但他还是回敬了句:照这种打法,苏区迟早要断送在你的手里!

    博古没有把这句话翻译给李德,但李德仍从彭德怀的脸上看出这句话不会是什么好话。直到彭德怀走出坑道,李德才问博古:他刚才说什么?

    博古灵机一动道:他说要看这场战役的结果。

    李德听了这话笑了,耸了耸肩,他信心十足地来到那张作战地图前,暗下决心,一定要打好广昌这一仗,给那些反对他的人看一看,他李德是正确的。

    广昌大战在即,李德的心里也并不平稳,他频繁地来到前沿阵地视察工事修筑情况。当他来到14师阵地的时候,发现北山头上那个碉堡靠南方向又修了一个附碉堡,两个碉堡中间又有一条半人深的交通壕相连。这是政治部主任唐天际的点子,他觉得这样一来既可攻也可守,互成犄角之势,如若只有山上一个碉堡,只能被动挨打。

    李德察看了一路,已经发现有几处这样的工事了,这让他很生气。部队没有完全地领会他死守广昌的精神,仗还没有打起来,首先想到了退却。他终于控制不住,命令电台火速通知各部队师以上干部到14师所在地开会。各战场离指挥部都不远,师以上干部很快到齐了,其中包括第一军团长林彪和第三军团长彭德怀。李德在会上大发雷霆,他一次次强调部队不能有退却的思想,一定要死守,做到人在阵地在。他又指着唐天际命人修的附碉堡道:这是逃跑主义。

    会上,博古替李德宣读了罢免唐天际师政治部主任的职务,同时又命人拆除了那个附碉堡。

    彭德怀在会上一言没发,李德说的什么他似乎没有听到。

    当他得知李德一意孤行后,知道在这种时候想说服李德是很困难的。他在自己指挥所里画了一张部队进攻防守的草图,又配备了说明,必要的时候,为了挽救部队,冒着罢官免职甚至杀头的危险,他也要说服李德放弃这种冒险主义。

    林彪一直沉默寡言,从来到到走,他几乎一句话也没有说,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内心想的是什么。当李德命人去拆除那个附碉堡时,他的眉毛只是向上扬了扬。

    4月11日上午,浓雾尚没有散尽,天地间仍潮潮的一团,太阳在雾后若隐若现,窄窄的盱江像半条被扯断的带子,有气无力地在山脚下飘着。

    敌人的一阵排炮打破了大战前的沉寂,一阵排炮过后,又是一阵排炮,接着十几架飞机出现在红军阵地上空,丢下一枚枚炸弹。顿时红军的阵地处在一片硝烟火海之中。敌机这样轮番乱炸一气之后,敌人从工事里冲出来,红军先躲在碉堡里打了一阵排子枪,然后冲了出去。见红军冲出来,敌人并不恋战,乱放一阵枪之后便向后退去。这时敌人的大炮又响了,由于这是短程射击,命中率极高,几乎每一发炮弹都能击中目标。红军只好慌忙再一次退回到碉堡中。

    李德站在坑道里,手举望远镜,察看着阵地的情况。他的这种“短促突击”的战术并没能大批地消灭敌人,敌人似乎比他更要狡猾,刚一露面就缩了回去,相反这种一次次突击反倒使红军自己受到了伤亡。博古就站在他的身后,脸一直阴沉着,他的心忽上忽下地飘着,战斗没打响前,他听着李德头头是道的理论,心里是踏实的,可战斗一打响,他的心突然变得空落落的了。

    又一批敌机飞到了红军阵地上空。有几枚炸弹落在他们坑道旁的山坡上,坑道里顿时烟雾弥漫。

    这仗打下去对我们有利还是不利?博古透过一口气这么问。

    李德似乎没有听见博古的问话,他仰着头在咒天空中那该死的飞机。

    一枚炸弹落在碉堡的顶部,一声巨响之后碉堡便开了天窗,气狼和沙石兜头砸下来,王铁他们好半晌才从这晕蒙中清醒过来。通信员小罗拉着王铁的衣袖仰头高喊着:连长、连长,咱们这里变成一口井了。

    王铁正为这仗打得窝气而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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