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笔_恐吓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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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吓者 (第2/6页)

到还有人在。凌太吃惊地看着女人。

    那是一个年约二十三四岁的美丽女子,瞪着大大的眼睛,面无血色。

    “对不起,打扰府上了。”

    凌太说着鞠了一躬,一时之间想不出理由解释,所以这声招呼也打得很奇怪。

    “您是女主人吗?真糟糕,我是被洪水冲过来的。”

    他说明自己的立场。

    这个说法似乎无法令女人安心,况且他身上还穿着人家的睡衣。女人用夹杂着强烈恐惧的眼神凝视着他。

    “请问你是哪位?”女人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我是被这场洪水冲来的,好不容易才抓到府上的柱子爬上来,救了我一命。”凌太说“太太,能请您给我一根烟吗?”

    开口讨烟是为了让对方安心。凌太从放在桌上的盒子里抽出一根香烟,叼进嘴里。

    女人依然不安地摆出戒备姿态。看她的样子,凌太确定这幢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太太一个人在家吗?是还来不及逃走吧?”凌太说。

    女人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那是被人识破弱点的恐惧,她的双瞳在空中寻求着救援。

    “请你出去。”女人轻启僵硬的朱唇。

    出去?在这场洪水中?凌太目瞪口呆,正想笑,房屋却在这时猛烈一晃。

    “糟了!”凌太说。

    3

    凌太探身往外一看,这幢房子的墙壁边卡着四五根顺水漂来的大原木,后面还有仿佛从火柴盒中撒出的大把火柴棒似的无数流木。如果那些原木也都卡在这里,这股力量一定会把房子压得四分五裂,最后被水冲垮。

    “太太,该出去的不只我,你也一样。你看,这房子快垮了。”凌太边说边指着外头。

    只见十几根原木正在浊流中翻滚着朝这边移动过来。

    房子又晃了一下。

    女人不假思索地奔向凌太,吓得眼睛上吊,痛苦地吸着鼻子,呼吸急促。

    “你先生呢?”

    “出差了。”

    女人吐露出真心话。

    “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小孩呢?”

    女人摇摇头,嘴唇抖得合不拢。

    “对了,你会游泳吗?”

    “会一点儿,可是水势这么急…”

    “好!来,你抓着我。”

    女人霎时有些退缩,但凌太硬把她的手拽了过来。万一这屋子垮了就完了。

    “好了,快点儿!我们要跳喽。水里有很多漂流物,你要小心。”

    凌天抱住女人挣扎的身体,纵身跃入洪流。

    打从潜入水中的那一瞬间,凌太就被女人激烈的挣扎吓着了。这女人嘴上说会一点泳技,结果根本是个旱鸭子,不是紧抱凌太就是乱踢,甚至还勒住他的脖子。

    同时,水位在不断上涨,水势变得更加汹涌,和刚才的情况有天壤之别。凌太简直毫无招架之力,只能随波逐流。两个人很是狼狈。

    女人在水中胡乱挣扎,紧抓着凌太不放。凌太的身体像皮球一样不停地往下沉。

    后来不知过了几分钟,也不知漂了多远,他已经失去了时间感、距离感和方向感。

    总之,后来碰到了某个硬物,凌太不顾一切地抓住那个东西,钻出水面并踩在上头。他吐出水,猛吸一大口气,这才发现脚下是桥墩,上半部分桥梁已经被冲垮了。

    这时,凌太发现还在身边的女人已不再挣扎了,好像失去了意识,他连忙抱住女人。

    凌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带着女人爬上岸。赶忙把女人放下,只见对方一脸苍白,不省人事,好像喝了不少水。

    说是岸,其实并非普通河岸,而是一块位于高地、树木繁茂的麦田,低处的森林已经有一半淹没在汪洋中。即将收割的麦子金黄饱满。凌太把女人的身体往上面一放,长长的麦秆就服帖地倒下,形成天然床铺。

    凌太觉得此时抱着女人的感觉和在水里时不同。冰冷濡湿的肌肤,隐约透着一丝暖意。这躯体沉重且黏腻。凌太替她脱下湿冷的外衣。

    虽然才下午五点,却乌云密布,天色阴沉犹如傍晚,女人的身体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白皙。

    凌太单膝跪地,让女人趴在他曲起的腿上,膝头抵着心口下方。然后一手托着女人额头,另一只手拍背。女人在无意识中挣扎着吐出几口水。

    在海边长大的凌太,从小就看惯了怎么对溺水者进行急救。

    幸好,雨势已渐歇。

    凌太帮女人吐出水以后又把她放平。女人还没醒,雪白的肌体瘫软无力。凌太表情严肃,转念一想,干脆骑在女人身上,两膝撑地,双掌贴在女人的身体下方,从下往上推挤。同时,凌太还保持一定的频率替她做人工呼吸。女人的上半身随着推挤频频晃动,鬓发散乱、双眼紧闭。凌太看着她直挺的鼻子,紧实饱满的嘴唇半开半闭,露出雪白的贝齿。

    凌太继续做着人工呼吸,十五分钟,二十分钟…

    女人的齿间泻出气息,嘴唇微微颤动。

    她恢复意识了。凌太松了一口气。

    女人睁开双眼,虽然看得见了,但脑袋还有好一阵子无法运转。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

    “哦,你醒了吗?”凌太对她说。

    女人意识到有一张脸凑近她窥视着;同时,一个半裸的男人正骑在自己身上。

    “啊!”女人从咽喉深处迸发出尖叫。男人的裸体与姿势令她产生了某种错觉。

    凌太慌忙想跟女人解释。

    可惜事有不巧。

    忽然听到两三个人的说话声在逐渐靠近,身为越狱犯的凌太本能地拔脚就跑。

    逃走之际,他匆匆在女人耳畔嗫声辩解道:“太太,别担心!”

    虽然时间仓促,但这话毕竟还是说错了——这句话要怎么解释都行。或许他应该说,没发生什么值得您担心的事才对。

    女人放声大哭。

    4

    靠近九州山脊的深山河谷中,有一条河逶迤而过。政府目前正在这条河流之上筑坝,以利于水力发电。

    昭和二十六年(一九五一)破土动工的这项工程,到现在连一半都还没做好。如果完成了,一年应可输出一万多千瓦的电力。

    从九州西海岸的车站换乘支线前往山中要花三个小时,之后还要坐四个小时公车,继而换搭工地专用卡车,再坐一个小时才能抵达目的地,交通极为不便。高山海拔五百六十米,河水深且险,两边有狭壁压顶。

    尾村凌太就在这座水坝的工地打工。

    过去这一年来,凌太辗转各地打零工,按日计酬。虽然唯恐被追捕的意识常在脑中盘绕,但过了一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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