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青舂(浮世浮城)_第二十四章再青舂(浮世浮城)雾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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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再青舂(浮世浮城)雾中 (第3/4页)

能带着我和你的照片?”旬旬心里“咯噔”一声。

    “是有这个可能,什么?难道…”

    旬旬飞快打断“你别乱猜疑。我什么都没说。”

    “旬旬,我劝你还是留个心眼,趁早离开他,他不是那种可以终身依靠的人。”

    “谢谢你的忠告。”旬旬心不在焉地说道。

    她结束和谢凭宁的通话,怔忡间,又听到一人在她身后笑道:“我还说是谁站在哪里,原来是旬旬呀。下班了,你还没走,打算加班呢?”

    周瑞生的笑容仿佛已被万能胶永远地固定在脸上,任何时刻都不会消失。他见旬旬不答,留心到四下无人,那笑容里又增添了几分了然和体谅。

    “看我这话说得,都是自家的地方,说加班多见外。池澄出去了,要不今晚会你妈家吃顿饭,她怪想你的。”

    旬旬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就算是周瑞生这样最会察言观色,又能说会道的都觉得有些没趣了,悻悻笑道:“那我就不妨碍你了啊。”

    “等等。”旬旬忽然叫住了他。

    “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不是硬心肠的人,你妈…”

    “周主任,我想向你请教几件关于池澄的事。”

    “这个啊…”旬旬知道,以他的老jianian巨猾,此时心里一定在衡量着她是想探池澄的把柄,还是纯粹出于女人的天性想要了解恋人的一切。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想你是池澄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他的事你肯定最了解。”

    “哪里哪里,不过我确实是看着他长大的。”

    “池澄的母亲都不在了,他为什么还要回到这里?”

    “上海那边是他后妈的地盘,他待不长。这不是正好这边要成立办事处吗?我本来都打算享享清福了,看他孤掌难鸣,才特意过来帮帮他。”

    “那…他以前的女朋友你自然也是认识的?”

    周瑞生打着哈哈“女朋友?嗨,我说旬旬呀,哪个男人年轻的时候身边没几个女孩子来来去去的,可那哪叫女朋友呀。让我说,也就是你才能让他定下来,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这多好,多好!”旬旬皱眉道:“什么?邵佳荃都跟他谈婚论嫁了,还不叫女朋友?”

    “什么‘全’?”周瑞生一脸的纳闷。

    看他的样子,竟似完全没听说过邵佳荃这个人。周瑞生虽不老实,可这疑惑却不像是假的,如果他一心要为池澄掩饰,大可以信口开河说池澄对邵佳荃只是玩玩而已,根本不必扮作浑然不知这样一看就会被拆穿的伎俩。

    池澄在周瑞生面前也从未提起过邵佳荃,那是否意味着那个“前任未婚妻”从头到尾就是个谎言?

    “池澄在你面前提起我吗?”

    周瑞生兴许是把旬旬此刻的混乱误读做扭捏,笑呵呵回答道:“你太小看自己了。池澄那小子脾气不怎么样,不过对你是假不了的,我这半个老头子都能看穿,你怎么还不明白?”

    旬旬继续追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第一次在你面前提起我是什么时候?”

    她很快后悔自己情急之下过于直接,果然,周瑞生迟疑了一会,明显警醒了起来,接下来的回答便谨慎得多。

    “这个…看我这记性,越老就越不中用了。他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有感觉,我想,就轮不到我这旁人胡说八道了。哎呦,我想起来我还有点儿事,就先走了,你真不打算回家看看?”

    旬旬缄默,看周瑞生转身。

    “你不要骗她!”她对着周瑞生的背影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见周瑞生停下脚步,又艰难地低声补充道:“她这辈子不容易…对她好一点。”

    周瑞生弯弯腰当做回应。“这个是自然。”

    他走后,原处又只留下旬旬一个人,她愣愣地伸出手,贴在大厦的落地玻璃墙上,三十三层的高度,整个城市和染色的半边天空都仿佛被笼罩在手心,她搜肠刮肚地想,可是越想就越迷茫。

    池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为什么而来。旬旬仿佛置身于一片浓雾之中。在她看来,雾比黑夜可怕,黑夜尚有光可以穿透,而迷雾只能等待它消弭。偏偏前路若隐若现,你不敢轻易迈出一步,因为不知前方是胜境还是断崖。

    旬旬不是一个轻易付出信任的人,也不轻易做决定。若她肯赌一把,那也必是手上有了胜算。曾经这胜算就来自于池澄的真心,他什么都不靠谱,但至少他爱她,这是她徘徊良久得出的唯一定论。就在她决心压下手中筹码,赌这点真心能换半生安宁之际,却惊觉这迷雾中的城如此诡谲。

    莫非什么都是假的?

    指着她鼻子说“留下来和你吵架那个才是爱的的人”是假的?

    吵架后红了的眼角是假的?

    睁开眼看到她时诚惶诚恐的喜悦是假的?

    那双睡梦中都不肯松开的手和孩子气的依恋也是假的?

    那什么才是真的?

    如果所有值得记取、所有触动心扉的都是来自于虚幻,唯有惨淡荒凉才是真,那一辈子活在真实中的人该有多可怜。

    等到旬旬回过神来,想起给曾毓打电话的时候,公司的人已走了大半。曾毓说倒也没什么事,只不过艳丽姐早上给她打了个电话,客套半天,让她有空回家吃饭。

    “你知道我和她一向没什么话好说,她也不会无缘无故请我吃饭,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算准了我回去的话必定少不了你。吵归吵,她再怎么说都还记得自己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就是死鸭子嘴硬。你说吧,要不要回去,你给句话,我也就不用去凑那个热闹。”曾毓在电话里直截了当地说道。

    旬旬强笑道:“说不定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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