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狄龙子_第九回薄命怅红颜绮玉偎香成苦忆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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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薄命怅红颜绮玉偎香成苦忆当 (第2/9页)

的凄凉岁月,使我一世伤心,长恨无穷,胸中虽有千言万语,无限愁肠,无法向人倾吐。为了礼教拘束,见面都难,其实互相爱好,只要情深,不在婚嫁,彼此心地光明,何畏人言?你又流籍异乡,无什亲友往来,大门之内全可自主,不说对我温存,稍微体贴,连面都不肯见上面,就你和我一样,情深义厚,同此相思,你不露出,如何得知?几句使我高兴喜慰的空话俱都不肯出口,便对我衣食起居多么关心,有什意思?现在无意之中遇到孽缘,人家对我何尝不是一往情深,百计纠缠,为了表面无力抗拒,只管随同饮酒说笑,我仍情有独钟,不曾丝毫摇动,自信心志拿定,何尝有什避忌?你偏弃我如遗,不加怜悯,两相比较,岂不相差大多?本意借着教读煌儿为由,住在你家,终身相从,随时照料,免你寡妇孤儿无力支持门户,受人欺侮,我也无什别念,只想春秋佳日长得良晤,稍慰相思之苦,又不要与你私自相见,遭人物议,只和你丈夫在时一样,宛如家人兄弟,随时见面,已是万幸,别无他念,每次相会,均有仆婢随侍,至少煌儿终在身边,这还有什嫌疑?你却薄情不肯,往往经年累月不得一遇,这已使我心灰意短,最伤心是,不见我面还可说是女子面嫩避嫌,好名心重,也还罢了,自去春起,明知我万念皆灰,功名富贵更是身外之物,不在话下,每一见面,不是劝我功名要紧,便是嗣续为重,一面并还代我物色佳偶,分明嫌我住在你家,万一情痴大甚露出形迹,有累你的清名。休说我对你万分敬爱,处处留心,不会引出流言,即便情不自禁,你那样防闲周密,连面都见不到,如何会有嫌疑?照此情势,无异下那逐客之令,只愿自己虚名要紧,全不以我为念,每一想起,便自心伤肠断,这才无意人世,只想把煌儿隐病后患去掉,使其成一文武全才,为你增光扬名,完我初愿,我便披发入山。这等苦楚你自不知,就知道也不会对我垂怜。昔日见你凉薄,也曾几次灰心,想要走去,无如前世冤孽,你那亭亭情影始终横在心头,怎么也丢不开,煌儿尤为可爱,迁延至今方始绝望,决计出家,更不再见,免你多疑,对我嫌忌。今生如此,他生更不可知。

    说到这里,正自伤心流泪,忽又想起,淑华表面温婉,性情孤做,从小不受闲气,看她平日关注情形和煌儿口中露出来的口风,对我情非不深,不过生自世家,好名胆小也是常情,既然相知以心,相爱以诚,何必非要见面不可?听煌儿说,意中人每当春秋佳日,往往临风洒泪,对月长吁,明是为我而发,隐有难言之痛,念头一转,又觉淑华身世凄凉,处境可怜,我既无法向其爱慰,如何反加埋怨?又觉对她不起,全是冤枉。

    再一回忆昔年耳鬓厮磨、两小无猜、意中人往往故作娇嗔,向其赔话情景,于是改过话风,重又向其赔罪,好语温存,再作为淑华负气不理自己,千方百计加以抚慰。

    似这样似悲似喜,和疯了一般,自言自语了一阵,忽然想到这些全是空的,休说文君私奔不是所望,能似眼前虚拟之景,有上一天也可无憾,无奈自己出家之念已决,对方成见更是牢不可破,就候到沈煌病好学成归去,至多当着多人,和自己见上一面,吃上一席酒,连想把这满腹相思说上十之一二都无指望,不禁心中一凉,忍不住流下泪来。

    正在心念玉人,神魂颠倒,隐闻门侧有人冷笑之声,心疑主仆三人在外窥看,忙把双目闭上,本想暗中静听门外是否有人,再等片时,衣服干后,换好出去,谁知室中暖气融融,裳枕温软,睡在上面,舒服异常,又熬了多半夜,新浴之后加了疲乏,先前伤心过度,心中一静,重又生出倦意,眼睛闭上便懒得睁开,心神微一迷糊,便自昏沉睡去。这一睡,竟去了不少时候。

    醒来觉着身子被什么东西托住,和打秋千一样,不住上下晃动,清风吹面,甚是凉爽,睁眼一看,不禁大惊。原来上下四外一白茫茫,已成了一片云海,四外山峦只露角尖,宛如大小翠螺玉笋,浮沉荡漾天风海涛之中,下面云雾布满,上空却是晴辉万里,华日当空,天色十分晴美,春风拂拂,吹面不寒,身子却被绑紧,被一身材高大、通体黄毛的怪物背在身后,飞行云海之中,不住蹿高跳矮,凌空飞跃,顺着云中山路朝前疾驰,有时行到低处,连人带兽一齐沉入云海之中,为了飞驰太急,所过之处,身前云雾全被冲开,后面立现一条云弄,人过以后,重又滚滚翻腾,溃然涌起,回复原状,天风过处,波涛浩荡,吹得一团团的白云迎面飞来,目光立被迷住,什么也看不见,云过以后,面上湿阴阴的,时见一缕缕的云丝飘荡襟袖之间,随风-去,怪兽头上,这类云丝更多,有时和刚开锅的蒸笼一般,先颇害怕,后一查看,背他的竟似寒萼谷所见异兽,身上包着一床锦被,再用丝带包扎在怪兽身上,胸前还有一包东西,伸手一摸,乃是几件衣服,看出不是恶意,才放了心。

    回忆前情,记得昨夜浴后熟睡温室之中,并未见人走进,忽被怪兽背走,料是司徒兄妹所遣,以为三姑yin荡无耻,人又强横,恐己吃亏,命其往援,去的必是一些能手,否则不会挨了两日才来,这东西凶猛非常,三姑为我,已将冯家那班盗党得罪,孤立无援,司徒兄妹不知三姑并非yin贱恶人,如今经我示意解劝,又念那日救命之恩,已然约定结为姊弟,不再相扰,万一误会,将她主仆杀伤,虽然我未同谋,毕竟伯仁由我而死,恩将仇报,如何对得起人?越想心越优疑,忍不住“喂”了一声。

    怪兽闻听回顾,龇着满口钢牙似笑非笑,轰的一声,立有一股膻气扑人欲呕。目光到处,觉与前见怪兽不类。原来那东西虽也一身黄毛,但是通体一样长短,根根强韧,不似前见通体柔毛又细又密,行动之间闪动起一身波纹,月光之下闪闪放光,尤其脑后一股长发下垂至肢,飞行起来,临风直立宛如金针,好看非常,身材也较这个矮小一些,不禁又生疑虑,因见不似恶意,忍不住笑问道:“你是奉了寒萼谷小主人之命来接我么?

    蔡三姑并非恶人,可曾伤她主仆?”话未说完,怪兽忽然暴怒,厉吼了一声。

    文麟骤出不意,震得耳鸣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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