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庶妹拦路 (第2/5页)

这里多想，跺跺脚赶紧也追了上去。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影壁跟前，提心吊胆碧桃终于确定如瑾是没走，因为她听见了如瑾低低说话声。

    “四妹整日房里待着，今日怎么想起要去看望父亲？”

    然后是蓝如琦同样低声言语：“昨日家中有事，今早又不见父亲进来，我心里头挂念着，所以等不急想去看看。”

    碧桃转过影壁，果然看见自家姑娘和蓝如琦站一起。院门关着，影壁挡住了院里头人视线，这里倒成了一方小小天地。

    然而让碧桃冷汗直冒是，如瑾已经除了上身套着浅碧色斜襟双结褙子，露出了里头藏着小厮服饰，下方裙子也解了裙带，只是还没往下除长裙，显然是躲影壁后收拾衣服时被蓝如琦撞破了。

    “姑娘…”碧桃惊得不轻。

    如瑾面色平静，看了看碧桃，又对上蓝如琦“四妹，若是别人说这番话我兴许还能信，你却是绝不会做出去外院这种不合规矩事。四妹不用兜圈子，你跟着我过来，是想做什么呢？”

    如瑾淡淡看着这个怯懦meimei，她和生母董姨娘有着一样纤巧鼻子下巴，眼睛随了蓝泽，却大亮些，总是蒙着雾气一样氤氲。她总是不声不响，家里人聚一起时候，她也习惯躲人后，或者独自角落里静悄悄站着，很容易让人忽略。只是有了董姨娘那样娘亲，如瑾又怎么会相信她只是个羞怯懦弱小姑娘呢。

    对于她突然冒头，如瑾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有些烦躁和心痛，因为她这次站出来是如此不合时宜，偏偏赶如瑾要去外头打探消息时候。若平时，这样把戏如瑾或许还会与之周旋一二，但是现如瑾一点周旋心情都没有，所以便直接说破了蓝如琦虚伪托辞。

    被如瑾点破，蓝如琦只怯怯地看了一眼面容素冷jiejie，没答话，却反问道：“三jiejie要去哪里，为什么穿成这样呢？这小厮衣服是碧桃给你找来吗，方才她鬼鬼祟祟去外院了。”

    碧桃脸色一白，没想到自己避着人出去会被四姑娘发现，刚要辩解什么，却被如瑾挥手止住。如瑾注视着蓝如琦，目光冰寒：“四妹，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跟你兜圈子。蓝如璇和蓝如琳都是蠢人，我不希望你也如她们一样。你如果想这件事上做文章，那么立刻喊起来让大家知道便罢，不然，我是没空跟你这里玩猜谜把戏。收起你那一套装乖扮弱样子来，有跟我纠缠工夫，不如去找蓝如璇消遣。”

    蓝如琦雾蒙蒙眼睛缓缓眨动了两下“三jiejie，你跟董姨娘事情我略略知道一些，但姨娘是姨娘，我是我，jiejie别对我抱有敌意，我是不想和jiejie捣乱，不然哪里还会躲这里跟jiejie说话，早就吵嚷起来了。”

    “那么你要做什么？说，我工夫有限。”如瑾一边说着，一边彻底拽下松青色洒金米珠裙带，将一幅湘裙解了下来，与方才脱下褙子裹一起，用一条宽大帕子包了，然后又从袖中掏出小厮惯用圆髻小帽来，笼了发藏里头，端正戴上。

    转瞬间如瑾是彻底成了小厮打扮，她身量本就不高，若是不细看，低着头话也就被人当成半大孩子仆役了。做完这一切，如瑾静静注视蓝如琦：“不说么？那我走了。或者你立时喊起来叫人知道，拦了要偷跑出府侯府小姐回来，也是你大功一件，祖母和父亲都要奖赏你，特别是董姨娘，会额手称庆。”

    碧桃惊得目瞪口呆，只觉得如瑾现好就是把裙衫都穿上，将小厮服饰掩盖住才好，若是蓝如琦招惹了旁人过来也好托辞遮掩一阵，如今这大喇喇彻底扮成了小厮岂不是自投罗网。她就要劝着如瑾赶紧把衣服穿回去，如瑾却已经上前几步，将手按了院门上，竟是要走架势。

    蓝如琦眼睛又眨了几眨，眼看着如瑾要走，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三jiejie，只要你能如实告诉我一句话，我此刻就不会喊，也不会让人来拿你，甚至还会帮你遮掩。”

    “什么？”如瑾问。

    蓝如琦眼中有令人费解光芒一闪而过，如她鬓边那一颗甲盖大小玉白色珍珠似，日头照不见暗影里，只有浮光一砾。她声音再次压低了，低得让人呼吸一重，几乎就要听不见。

    “三jiejie，我只问你，你这样子乔装出门，是不是要去找凌慎之。是不是？”

    碧桃倒吸了一口凉气，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如瑾开门动作一滞，扶门栓上手轻轻落了下来。她缓缓转身，慢慢将蓝如琦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似是要重审视一遍这位怯弱meimei。

    未等如瑾开口，蓝如琦已经轻轻了笑了一下，随即，那笑意就唇角隐去，似是点水蜓，转瞬不见。“三jiejie不必回答，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碧桃从惊愕中醒转，立刻急促朝如瑾解释：“姑娘，不是奴婢走漏，奴婢跟谁都没说起。”

    如瑾挥手“我知道不是你。是我家四meimei太过冰雪聪明，一猜就猜到了。”她注视着蓝如琦，简短问道“你待怎样？”

    蓝如琦双手合腰腹间，手上捏着帕子轻轻晃动一下。她背脊似乎挺得直了一些，缓缓摇了摇头：“我不会怎样，我说了，只要jiejie告诉了我，我此刻就不会喊不会闹，还会替你遮掩。三jiejie，我对你原本并无敌意。”

    她亭亭站影壁底下，藕荷色烟裙点缀了壁上图画，那花纹繁复却色泽单一鹤鹿同春纹饰，就有了一点生气似。然而，莹白色影壁却也反过来将她容颜映得苍白，少了女孩子该有明润血色。

    如瑾直觉她话虚浮不可信，然而院中正房方向却有脚步声和说话声响起。

    “大姑娘慢走。”

    “不需送了，吉祥jiejie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