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归家待嫁 (第2/3页)

回一趟用不了多少工夫。

    “侯爷…贺姨娘身子不适…”小厮小心翼翼回禀着。

    蓝泽没有像小厮预想大发雷霆，只挥了挥手，将小厮遣出去了。屋中又剩下他一个，空空旷旷，他很长很慢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原本体贴温柔贺姨娘近很少跟前露脸了，似乎去秦氏那边比到他这里还多些，看来是被秦氏影响，也有了她那样油盐不进硬脾气？

    蓝泽只觉得发闷，满腹火气不知道该跟谁发，满肚子话也不知道该和谁讲，终将榻边小几一把推倒，看见几上碗盏地上摔个粉碎，这才稍微好了些，裹着被子蒙头大睡。

    前院动静传到如瑾那边，如瑾正和母亲依偎一起说话。秦氏一整日不见女儿过去请安，到底放心不下，自己挺着肚子来到香雪楼探看，母女两个用完了晚饭，此时正坐床边闲聊。

    如瑾退了烧，只是身上还没什么力气，捧着一碗秦氏亲手熬鸡汤小口喝着，听见蔻儿来报了蓝如琳入府事情，就让碧桃去给吴竹春传话，让她找机会将此事透露给老太太知道。自从上次整治了铃铛，延寿堂金鹦银鹦两个和吴竹春关系近了许多，好多事情坐起来顺手了。

    碧桃应命而去。秦氏接了羹匙亲手喂女儿，叹道：“你还不好好养着，cao这个心做什么，再说老太太现越发糊涂了，醒着时候也少，告诉了她又顶什么用呢。”

    如瑾依母亲怀里，笑说：“试试看吧，祖母虽然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但还没糊涂到底，大事上比父亲看得清。”

    果然到了次日蓝泽便被叫到延寿堂说了一会话，听说出来时脸色不大好，但当晚丁侍郎再上门时，倒是开门迎了人家进来。两个人关书房里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丁侍郎面上带笑走了，蓝泽便传了话到秦氏这边，让她给蓝如琳置办嫁妆。说是蓝如琳要嫁给丁侍郎第三子为平妻，照着五千两左右嫁妆置办，出了正月就过门。

    秦氏听了愕然不已“怎么是平妻，那丁家少爷已有妻室了？再说五千两嫁妆虽然实不多，可家里现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

    如瑾就知道是这个结果，那丁崇礼家中早有妻子，却又外面不干不净，否则上一世佟秋水怎会毅然返乡，原是发现自己被骗之后不甘做妾做外室，这才与之一刀两断。也不知蓝如琳起初知不知丁崇礼有妻房，也许对她来说，只要能进侍郎府就是好罢，总比那家县令强。

    “你去跟侯爷说，内宅里没有银钱，让他自去外头腾挪吧，再不济京中不是还有两间铺子么，等他挪来银子母亲才能给五妹置办嫁妆。”如瑾朝那传话婆子吩咐一声，又问“五妹既然要按正式规矩出嫁，侯爷还有别嘱咐是不是？”

    婆子尴尬笑道：“是，侯爷说明日就将姑娘接回家来，过了年再嫁出去，正让人给她收拾屋子呢。”

    待得婆子走后，孙mama忍不住皱眉：“自己做了那样事还有脸回来，聘为妻奔为妾，与人私逃出来，养成外宅这么些时候，亏得还能做平妻，又是户部侍郎府，家里金山银海，倒是便宜了她。想起以前她跟她姨娘做那些事，真是老天不长眼，给她这么好前程。”

    如瑾没说话。蓝家名为侯爵之家，内里早就亏了，近来功勋也还当另说，这丁侍郎拿着好好嫡子取个庶女做妻，虽不是嫡长子，也难为他能应下。而且这个蓝泽被申斥闭门思过当口，他不躲着，偏上赶门来攀亲，到底打什么算盘。

    丁家意图想不透，但对于蓝如琳来说，却未必是什么好前程。蓝丁两家虽然暗中拿此事当正经婚嫁来办，但蓝如琳毕竟是私奔出来做外室，能瞒着不知情旁人，还能瞒过家里么？首先那丁夫人就是不满此事，否则也不会派婆子过来撇清了。等蓝如琳过了门做丁夫人媳妇，还不知会受到什么样对待，何况丁崇礼身边还有原本正妻。

    秦氏道：“我也不cao那么多心，侯爷要接她回来住，就让她住着。左右一两个月事，这么大宅子，各过各便罢。”

    “母亲这么想就对了，咱们好好过了这个年，理旁人呢。”

    许是婚事有了眉目，蓝如琳倒是很痛就回了蓝府，蓝泽派人去接，她立即带着原本使唤仆妇们回来，男男女女足有二三十人。进了家门跟跟蓝泽态度好了许多，不像前次那样对仇人似，起码能开口叫一声“父亲”蓝泽看她气也不打一处来，只见了一面就打发她进内院了。

    四姑娘蓝如琦住西侧原名望翠轩院子，她住进去自己将名字改了静院，将月洞门上刻“望翠”二字也给凿平了，当时气得蓝泽不行，后来也管不了她，任由她去。这次蓝如琳回来，蓝泽着人收拾了静院不远处芍芸馆，与蓝如琦比邻而居。

    给秦氏请安之前，蓝如琳先顺路到静院走了一遭，吃个闭门羹，蓝如琦根本就不给她开门，两扇乌漆木门关得紧紧，只让婆子隔门说自己要静修，不见外客，并祝贺她喜得良缘。蓝如琳门外挑衅半晌，里头再也没人理她，终只得悻悻而去。

    到了明玉榭，秦氏倚软榻上歇着，即便穿着棉衣腹部也明显隆起很高，蓝如琳进屋一眼瞅见秦氏肚子，脸上笑容稍微滞了一滞。

    如瑾坐一旁给秦氏剥香橘，细细摘橘瓣上丝络，抬头时将她神色异样看个正着，遂开口道：“上次就说五妹养气功夫欠佳，几日不见还没什么进益，你既然看着母亲怀孕不悦，何必又装出那笑眯眯样子给我们看。咱们私下里见面就不用做那些虚礼了，你家里住这段日子，咱们两相无事便好，其他，装也没用。”

    蓝如琳带着笑容静了一会，吸口气，将笑散去了，挥手打发身边其余仆婢退出去，只留了香蕊跟前，然后露出冷冰冰脸色来“姨娘青州受苦，你们日子过得倒好，雕梁画栋住着，金杯银器用着，一家子和和美美，太太还怀了身子，真是，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