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佛光_第二十一章破碎的镜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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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破碎的镜子 (第6/7页)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上官仪道:“太子准备在潭柘寺呆多少天?”

    佟武道:“我说恳请太子殿下回京城主持大局时,他看了卜先生一眼,才说,有我在京城里,他很放心。”

    上官仪喃喃道:“看来,这次他的病情很重…··至少还会呆上七八天。”

    他转眼看了看窗外的日头,道:“好在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会将一切都搞清楚了。

    *****

    未正。

    虽说时令只是初夏,但现在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炽热的阳光下,整个宝珠峰都被一股闷热的湿气包裹着。

    除阿丑外,他们都是比兔子还小心,比耗子更谨慎的老江湖,当然知道在光天化日之下闯进离潭柘寺很近的“少师静室”实在是一次很危险的行动。

    但他们不能再等。

    如果上官仪的推断是正确的,芙蓉现在一定面临巨大的危险。

    因为她已经落入了一个恶魔的手中。

    上官仪伏在杂草丛中,低声道:“都安排好了?”

    佟武道:“是。山上山下,总共派出了十六组,每组两名弟兄。”

    上官仪欠起身,看着数十丈外那幢小屋,道:“不知屋里有没有人。”

    阿丑道:“绝不会,我记得很清楚,每隔两天,寺里才会派人来洒扫,应该是昨天刚扫过。”

    上官仪点点头,伸指一弹,昏睡在一旁草丛中的小王大大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道:“奇怪,我又睡着了?”

    他一睁开眼,就吓了一大跳。

    ——怎么一觉醒来,卜家客厅变成荒郊野地了?

    他一转眼看见了上官仪,忙道:“公子爷,我们这是在哪里?”

    上官仪微笑着抖开一块黑布,道:“王老哥,今天的事,你就当是做了一个梦,好不好?”

    小王眨眨眼睛,道:“小的相信,公子爷不会害我。”

    上官仪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

    小王道:“就像上次小的做那个梦一样?”

    上官仪道:“不错。”’

    小王叹了口气,道:“好吧。”

    上官仪道:“王老哥,请闭上眼。”将黑布绑在他脸上,遮住他的双眼。

    小王道:“公子爷,你想让我做什么?”

    上官仪自佟武手中拿过那封告密信,凑到小王鼻端,道:”你闻闻,这是什么香味儿?”

    小王的鼻翼快速地抽动起来,慢慢地吸进一口气。

    足有盏茶时分,他才将那口气吐出来,道:“公子爷手里拿的,是一张上好的宣纸,纸上有字,用的是极品微墨。”

    上官仪怔了怔,道:“没别的香味儿?”

    小王用力抽了抽鼻子,忽然道:“公子爷,这里是不是离潭柘寺不远?”

    上官仪道:“你怎么知道?”

    小王道:“好大的一股供香味儿。”

    上官仪和佟武对视一眼,都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对小王出众的嗅觉深信不疑,只可惜,这封告密信可能是因为时间太长,上面可能沾染的香气已经散失殆尽了。

    上官仪还不死心,自信上撕下一条没有写字的纸,紧贴在小王鼻端,道:“王老哥,事关重大,请你用心闻一闻。”

    小王这次屏气的时间比上次长了一倍有余。

    上官仪,佟武、阿丑、公孙璆,四人八道目光,紧张地凝视着他…

    终于,小王叹了D气,道:“气味实在太淡了。”

    ——“淡”说明还有。

    上官仪差点跳了起来,道:“快说。”

    小王道:“如果不是极品龙涎香,公子爷尽管把我的鼻子割下来。”

    “龙涎香?怎么会是龙涎香?”

    上官仪吃惊,而且疑惑。

    ——莫非是我错了?

    ——只有自命风流的王孙公子,才会用这种香来熏衣,可九峰禅师是一个出家人。

    ——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佟武道:“无论如何,我们得先去那间小屋里看一看。”

    ——只有九峰才能肯定道衍的铁券丹书是放在那幢小屋里。

    上官仪叹了口气;扶起小王,道;“走。”

    一进门,小王就叫了起来:“龙涎!极品的龙涎!你们闻一闻,就是这种香味儿!”

    上官仪一怔,眼中顿时闪出兴奋的光芒。

    ——真的就是九峰?!

    他忽然想起公孙璆曾说过,九峰出家前,原本也是世家子弟。

    世家子弟有用龙涎香的习惯,并不奇怪。

    几乎同时,他和佟武一起向桌前扑去。

    他抓起了桌上的一叠信笺,佟武抢过墨盒上的一段墨,一齐向小王鼻端塞去。

    小王立刻道;“上好宣纸,极品徽墨。”

    ——不会错,九峰就是行刺佟武的真凶。

    ——但他和阿丑的师父,是同一个人吗?

    上官仪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比九峰更可疑。

    现在,惟一的问题是:九峰会将芙蓉带到什么地方去呢?

    *****

    芙蓉悠悠醒来、顿时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上,何时已穿上了一件大红吉服。

    她的脚边,摆着一个新娘子戴的凤冠,凤冠上,端端正正搭着一方红盖头。

    ——发生什么事了?

    ——我这是在哪里?

    她想跳起来,却一动也不能动。她想尖叫,可刚叫出声,又顿住了。

    就像是一把剪刀突然剪断了她的叫声。

    剪刀是一个人。

    一个也穿着大红吉服,戴着顶新郎倌才会戴的帽子的人。

    虽然这个人面上仍蒙着黑布,但只一眼,芙蓉已知道他是谁。

    他就是那个恶魔。

    她终于还是没能逃出他的掌心。

    芙蓉平静地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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