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_第二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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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第8/9页)

欢心。

    这时,天色已经暗下来,船伙特别送来一桌丰盛的晚餐,停泊在码头上,不但有鸡有rou,且有海鲜。

    三人同桌共餐,自是俏丫头唤春满酒。

    凌壮志发现唤春执壶的右手嫩细纤长,白似春葱,看来一些不像个侍女的手,但他当着国色天香般的娇妻面前,多一眼也不敢看。

    饭后,天色已黑,河边已燃起点点灯火,但渡口处仍极喧哗,不时停泊着新到的货船。

    凌壮志结算了船帐,特别给了一份丰厚的赏钱,船老大以下船伙,俱都笑遂颜开,欢声称谢。

    三人登岸上马,直向大公镇走去。

    乌骓,青鬃,一连在底舱待了几天,乍然上岸,似乎仍有些头晕目眩。

    大公镇上,车马阻塞,行人拥挤,酒楼客栈,均告客满,像其它渡口一样的暄闹紊乱。

    出了镇口,策马南行,只见开封城的方向,一片灯光,直冲半天,开封的繁华,由此可见。

    为了避人耳目,凌壮志决定绕过开封,直奔陈留,有了去恒山的经验,仍以黎明宿店,入暮起程为上策。

    宫紫云有了俏丫头唤春服侍,途中感到极为安适,松闲,以前虽有凌壮志关切,体贴,但有许多事情是凌弟弟作不来的。她在卧虎山庄时,侍女环立,对春丫头的使唤,自是已成习惯,而凌壮志对俏丫头每晨为他系儒巾,梳发髻,并为他穿长衫,却感到有些不太自然。

    尤其,俏丫头为他梳发时,纤纤细指,总不免要碰触到他的颈耳,俊面,加之俏丫头为他系钮扣,佩银剑,事后总要再细看一番,这令他感到非常不安。

    时日一久,也就渐成习惯,但,俏丫头唤春的影子,也在不知不觉间,暗暗隐进他的心田。

    三人三马星夜赶路,沿途顺利,果然毫无事件发生,动乱的江湖,似是失去了凌壮志的踪迹,令人感到迷惑。

    聚集在孟津、汜水一带的高手,不少人自觉无望抢得秘芨而南返,但也有不少人沿着黄河东,暗中探听消息。

    这天人夜时分,深蓝的东天,早已升起一轮皓月,整个大地上,朦朦的罩上一层银辉。

    金陵城的西关大街上,行人熙攘,灯火辉煌,光明如同白昼,酒楼茶肆,笙哥弦唱,两街生意兴隆异常,一副升平气象。

    金陵西关城楼上,高悬一串斗大红灯,随着徐徐夜风摇晃,照得箭垛后的守城官兵,盔甲闪辉,矛盾发亮。

    凌壮志、宫紫云、以及俏丫头唤春,三人一进街口,立即拨马向北,直向西关后街走去。

    后街街道较窄,多是官宦仕家的宅第,大多数的门楼下都悬有纱灯或站立着仆人,气氛十分肃静。

    凌壮志三人的马蹄,轻击在青石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由于后街多是官宦仕家的宅第,出入乘马坐轿,多是衣着华丽的公子老爷或是艳丽小姐夫人。是以,凌壮志三人乘马而过,并未引起两街门下低声交座的仆人们注意。凌壮志已将近六年没有回家了,当他在十数里外看到金陵城楼高悬的红灯时,他的心便已开始激动。他幻想着自家的高大门楼,宽广的庭院,精小的后花园,当年父母双在时,仆妇丫环,小僮管院,如今,只剩下一个忠实的老仆凌富了。这时,他策马走在自己幼年经常出入的街道上,心情激动的不觉双目湿润,前面的景物也觉得模糊了。

    前进中,凌壮志的双目一亮,举手指着靠北一座高大门楼,有些颤声说:

    “姊姊,那就是我们的家了。”

    宫紫云深深体会到凌弟弟这时的心情,但当她听到“我们的家”的时候,心情也不禁骤然激动。

    因为,她要在这里生她第一个孩子,也许,她要在这里住一辈子。

    举目看去,黑漆大门,台高五级左右各有一尊石狮子,每架拴马椿前,都有一个上马登,两面院墙和其他宅第一样,刷粉的雪白发亮。

    最令她注目的是,门楼下高高悬挂两盏大纱灯,纱灯上鲜明的漆着几个大小不同的红字——天心堂*凌。

    三人来至门前,凌壮志当先下马,兴奋的将宫紫云的马接过来,挂在马椿上,三人登上门阶,发现门上的兽环,擦拭的精光发亮。

    宫紫云黛眉一蹙,愉快的笑着说:“你们的凌富,似乎早知道你们今天要回来似的。”

    凌壮志的秀目中,早已因喜极而激动的掉下了几滴泪珠来,这时一听,不由含泪笑了:“哈哈,我们的凌富,姊姊别忘了你是他的主母。”

    宫紫云一听,娇面立刻染上两片红晕,同时芳心升起阵阵甜意,情不自禁的举起翠袖为凌壮志拭了拭眼泪。

    凌壮志静静的让爱妻揩拭,同时笑着说:“我家是朱夫子格言奉行首,所谓‘黎明即起,洒扫庭院,要内外整洁’我们的凌富,更是力行不拙,没有人知道我们家的地址,也不曾有人通知他们我们今日回来。”

    说罢举手,在发亮的兽环上,重重的拍了两个,铮铮之声,传出极远,院内也发出嗡嗡的反震声。

    凌壮志扣过门,为了平抑内心的兴奋激动,特地将凌富介绍一番,说:

    “凌富为人忠厚老诚,今年已七十岁了,虽然不谙武功但也有六十年的内功火候,只是不会招式,不能发挥他的能力”

    话未说完,门内已传出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凌壮志即兴奋的改口说:“凌富来了”

    门内来人一听凌壮志的声音,似乎已知道了是谁,脱口一声惊喜“嗳呀”脚步急促的向前奔来。

    凌壮志的心,跳动的就像门内“通通”的脚步声。

    门内一阵栓响,接着大门开了,一个白发苍苍,面带忠厚的老仆人飞迎了出来,炯炯的目光,在凌壮志的脸上一扫,立即颤声低呼:“果然是少爷!”

    凌壮志一见凌富,激动的伸臂将老仆抱住,同时,泪水夺眶而出,不由颤声问:“凌富你好?”

    凌富流着泪,连连点头,神情恍如作梦,也忍不住用颤抖的手,慈祥的去抚摸小主人的肩头。

    宫紫云见街上仍有富丽车轿经过,因而低声说:“弟弟,我们进去谈话吧!”

    凌壮志顿时想起宫紫云,急忙离开凌富,含泪笑着说:“凌富,快来见过少夫人。”

    说着,指了指立在身旁的宫紫云。

    凌富不敢怠慢,恭谨的深深一揖,同时恭声说:“老奴凌富叩见少夫人。”

    说着就待下跪。

    宫紫云急忙扶住老仆,含笑说:“凌富不必多礼。”

    凌壮志又对俏丫头唤春说:“唤春,这是我家三代老仆凌富。”

    唤春一听,急上两步,恭谨的福了一福,同时和声说:“唤春参见富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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